我在房间里哭着,其实哭的缺氧了之后,我整个头都有些嗡嗡的疼。
即使现在门外传来了弟弟和我说话的声音。
我还是不能接受。
爱情这种事情是没有办法以一对一,二对二来衡量的,所以这件事情我真的在当时的时候觉得特别委屈。
我觉得,秦霄应该站在我的身边保护着我,然而他并没有,而是让那个人就这么逃掉了。
我感觉到特别的无助。
当然如果站在别的角度来说的话,也许是我要求太多了,我是应该多体谅一下别人。
可是感情里怎么能想的那么清楚呢。
所以,我只是坐在那里哭,哭了很久,坐在地上也哭。
哭够了起来,我弟弟才将门给我打开,和我说道,“姐,可能是你的压力太大了,后来我想了一想,我们应该去找到那个男人,私底下多了解一下再做打算。”
我看了弟弟一眼,没有再多解释什么,只是揉着太阳穴说道,“就这样吧,反正什么都做不了,任何事情都弥补不了,那索性就这样了。”
那是腊月二十九了,给弟弟安排好住处他有没有睡着我并不清楚,但是我清楚的记得我几乎是彻夜未眠的。
而那一夜秦霄也没有回来。
我自己坐在床边,开了一盏昏暗的壁灯,在光影里坐着,不断地思考着所有的事情。
将所有发生的事情一件一件的理出来,一件一件的去思考背后的意义。
人的一生中的几次成长与想通,我觉得应该都是来自于某个失眠的夜里。
我曾经看过一个说明,说每个人如果失眠都是因为心中有牵挂的事情没有满足,所以才会睡不着。
有时候想一想,好像有的失眠并不是因为有不满足的事情,可是仔细深了想的时候却又觉得确实是,神经和脑子也是有些迟钝的,而身体上的感觉会比他们敏感一些,他们会自己感知着你有什么是满足不了的。
我并不知道我那一夜是从哪里开始想的,但是我把我们的关系都想了一遍。
当我冷静下来的时候,我却有些想通了,秦霄这么做是对的。
我与秦霄的关系一直是一种包容与被包容给予与被给予的关系。虽然所有的爱情里,都应该有着强弱势的关系,但是我有些太依赖了。
我的发脾气,是人们只有在安全范围内会发脾气,所以啊,我应该是觉得秦霄在我的安全范围内了吧,导致我有些太过激动了。
在天亮了的时候,我给秦霄发了一条短信,却没有收到回复。
在短信送达后我等了很久都没有回复,于是便睡了。
再睡醒的时候都要中午了,需要准备一桌年夜饭,尽管我并不知道秦霄会不会在这里吃年夜饭,他该是回家陪他的妈妈的吧,我还是出去买了东西,开始准备。
我给秦霄又发了一条短信,我说:对不起。
之后又发了一条:我晚上要做年夜饭。
过了一会,秦霄回了一句:好。
夜色降临的时候,秦霄回来了,他手里提着一个盒子,走进门。
我恰好从厨房里端出来菜放在桌子上,问他道,“你今晚需要陪着你妈妈跨年吗?还是留在这里吃饭?”
“我妈妈在海南,他觉得北京太冷。我要留在这里。”
我哦了一声便陷入沉默里,默默地将饭菜端上了桌,我们三个人吃了饭之后,我又把这些收拾好。
一直到收拾好之后,我才一瘸一拐的上了楼,将卧室的门关好。
秦霄见我进来,站起身来打开了卧室的门走出去,过了一会,又转身走了出来,手里多了一个袋子,是他晚上的时候提回来的那个。
他将袋子扔给我,我打开袋子里面是鞋盒,鞋盒里有一双漂亮的高跟鞋。
他看了看我,简单的命令道,“穿上试试。”
我笑了,拿起鞋子来试了试,大小正合适。
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尺码的?”
秦霄未置可否的笑了一笑,“猜的,靠感觉。”
不知真假,不过要是猜能够猜的这么精确地话,我宁愿自己在自己心里告诉自己,是他用心记了。
我看了看鞋子,它是一双经典的红色跟鞋,有着一点简单的缀饰,真是漂亮。
我看了很久,才将高跟鞋脱下来,走到了秦霄的面前,虽然脚有些不方便,但是并不妨碍着我踮起脚尖亲吻着他。
我轻轻地送上一吻,过了很久,才说了一声,“对不起。”
秦霄愣了一下,停下来看着我,并没有回应我的对不起,反而是加深了这一个吻。
我回应着他,踮起脚尖来回应着他。
那是我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除夕,我清楚的记得当我们两个人一起牵手走到阳台上的时候,这个城市的上空绽放了烟花,我们两个一直等了两个小时,等着时间由旧的一年结束,由新的一年开始。
那一刻我的心里是平静的。
在经历了崩溃与重塑,能够在秦霄身边竟然是感觉到庆幸。
庆幸我身边还有一个人可以陪我。
我没有看秦霄,我只是在他身边喃喃的说着,“你知道为什么要要一年分成十二个月,十二个月过后要成为新的一年,而在到新的一年里需要庆祝把它当成一个节日来隆重的过吗?”
秦霄也没有看我,他只是以手轻轻地抚着我的头说,“为什么?”
我说,“因为这是专门给苦难煎熬的人准备的,如果这个月不如意,还可以告诉自己,旧的一个月过去了,我要在新的一个月里改进,而新年是这个的加强版,到了新的一年要来临的时候,这一年里经历了失恋失业甚至怨恨讨厌或者失去的人们都可以在这一天重新把自己破碎的心粘起来,骗自己说:旧的一年过去了,新的一年一切都是崭新的,我要成为崭新的自己,成为更好的自己。”
我说着,心里确实一片荒凉的。
我闭上了眼睛,在心里默念着:妈妈,新年快乐。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秦霄和我说,“太冷了,走了进去吧。”
我点头跟着他进来。
我以为那是我的一次妥协,向这个辞旧迎新的时刻的妥协。
我就今天不跟自己过不去了。
末了,睡觉的时候,秦霄和我说道,“下一个除夕来临的时候,我们还在一起,相信我,那个时候的你,一定会成为真正的崭新的你。”
我并不知道他这句话意味着什么,甚至那一天我也忘记了秦霄的公司处在什么样的状态。
我只记得我错过了能够为我妈妈报仇的机会。
能够平和的在家里窝着的快乐一些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初八开始上班,新年新气象,所以,那些在年前因为过年节日冲淡着的战争,也在年后开始一触即发了。
一切都早已经酝酿好了。
我是初八到了公司的,在我刚到公司的时候,埃利斯就将我叫到了公司,他和我说,“飞飞,你准备一下,下午我们去谈事,谈将安德烈的公司收入旗下的事情。”
我疑惑的看着埃利斯,埃利斯说道,“那边亏损严重。”
我并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是埃利斯这样说了,我便这样去准备。
当我搜集安德烈的资料的时候,顺手将这些资料发给了傅嘉傅辰。
很快傅辰给我回了一句,“我猜安德烈与埃利斯是一伙的。”
在我还没问为什么的时候,傅辰则又给我回了一句,“现在是二月份,不出三个月,秦霄的公司是死是活就会有个交代。”
我愣着看着这个消息很久,甚至我联想到了,秦霄和我说,“下一个出席来临的时候,我们还在一起,相信我,那个时候的你,一定会成为真正的崭新的你”。
可是,这两个时间差有些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