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这种事情休得再论,否则小命不保!”
“怕什么,这又不是天子脚下,陛下日理万机,能管到这儿来吗?”
话音刚落,天空忽然飞来一支利箭,射穿了他的喉咙。
人群瞬间大乱,混乱中,方才发表了不当言论的人一一死去。
然而他们四处寻找,都没有发现到底是谁出的手,想来应该和朝廷有关。
萧染微微抬头,在回春堂对面的一处屋檐上捕捉到了一道渐渐消失的背影。
回春堂内大夫听到动静,纷纷走了出来,看到原本的病人散了大半,六七个人躺在地上,死状凄惨,连忙上前查看。
魏南春疾步走出来,就见堂内的几名大夫纷纷摇了摇头,不禁冷笑,“白小姐,你可真是不辞辛劳,跑到浔州来给我魏某人制造麻烦!”
白冰莹看到地上的躺尸,向来圣洁的容颜也不禁出现了慌色,像是想到什么,一双远山黛眉微微拢起,“他在我身边安排了督察使,这样就可以监听我身边的事情!”
魏南春脸色更加冰冷,“抱歉白小姐,回春堂是治人的地方,不是害人的地方,这里不欢迎你!”
不等女人说话,立马转身离去,“送客!”
这便是魏南春,身着一袭绣着祥云的滚白边蓝色长袍,长身玉立,脊背挺直,行事嚣张,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哪怕是朝廷重臣,甚至是孟国龙椅上那人,但凡不顺眼,一概不搭理。
白冰莹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么扫地出门,美目中染上雾水,不过一瞬就被她忍了下去。
大老远不辞辛苦地找来,不过是想寻到他的一点痕迹。
魏南春回到回春堂,长出一口气,“总算赶走了一个麻烦。”
就在他喝茶的时候,嗖地一声,一个石子裹着一块布砸到了他的脚边……
萧染去镇上卖猎物的当晚,柳梦就来找他了,结果发现他那么晚了还没到家。
如此也就算了,当她唤追日的时候,竟然也没有一声回应。
整个家空落落的好像没有一丝人气,柳梦不敢久留,跑回范医生家里,抱着柳小白吃肉。
第二天,第三天……第十天,她都去萧染家看了一圈,发现他一直没有回来,渐渐就开始慌了。
“萧染会不会出事了?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听说镇上一片肃杀,驻守无数官兵寻找凶犯,如果萧染是狗腿子说的朝廷案犯,会不会被趁机抓住?”
“万一他不小心卷进去被凶犯杀了呢?”
“天!”柳梦想到一种可能,气势汹汹地站起来,“他不会又去嫖了吧!?”
范医生看到她的脸色不好,“怎么了?”
“萧染一直没有回家,我怀疑他用卖猎物的钱去嫖了。”柳梦用力握拳。
“你们这里不是兴养外室吗,他会不会已经在外面有了儿子?”
“……”
“别看他木讷又呆板,只知道凶人,脸上还有道疤,但他底子很好,身材超级棒,气质又超级man,完蛋了,他肯定被外面的小妖精勾了魂!”
“……”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默认了我的看法?还是这几条都中了?他又嫖又养外室又被小妖精勾了魂?”
范医生幽幽道:“他在你跟前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惦记他,还时刻想着把他推走,他才刚走几天,就跟魂丢了一样?”
柳梦怒,“我明白了,他肯定在跟我玩欲擒故纵的把戏,我要是再想他,我名字倒着写!”
下午的时候,范医生想要找她一起出去采药,结果半天没有找到人影,“梦梦人呢?”
“去萧染家了。”
“名字倒着写!”
柳梦确实又没出息地来到了萧染家,这次她把他给自己的钥匙带上了,打开了他家的门,发现追日的狗棚里没有半条狗影,心里更郁闷了。
主人和狗都不见了,柳梦想去看看桂圆,他特地吩咐自己去拿桂圆,说不定里面有什么玄机。
这次翻起来她才知道萧染这个男人是有多细致,衣服和被子叠得工工整整,每样家具都摆放得一丝不苟,所以看起来很是整洁。
像萧染这种男人,放到现代,绝对是绝佳好男人,除了饭做得难吃了点,就没有其他缺点了。
柳梦越想越不是滋味,要不然她将就将就跟他过日子得了,生个儿子待在这村里似乎也不错?
好半天没找到桂圆,却被她找到自己先前跟他签下的两张欠条,“要不然我撕了一走了之?”
柳梦作势要撕,随即想到那晚她说的话——
“喂,我可不是这么没品的人,欠你的钱我一定会还!”
她又将借条放了回去,却看到了另外两张纸。
打开一看,“婚书”二字瞬间映入眼中!
柳梦脸色白了白,“他伪造婚书做什么?”
然而当她比对指印的时候,才发现这压根就是他们成亲那天写的!
“萧、平!”柳梦几欲爆炸!
现在她只觉得异常可笑,没想到萧染这么有心机,难怪会让她写了欠条,欠下可能一辈子也还不了的巨款,还约定还不了钱就要给他生儿子!
亏她还觉得他是什么绝佳好男人,这么个心脏长满洞的家伙还不知道在怎么谋算她!
柳梦带着两张婚书离开了这里,对摆放在显眼之处的桂圆彻底失去了兴趣。
他是死是活,都不关她的事了。
从此以后,相忘于江湖!
柳梦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自己是否还有留在这里的必要,萧染是个骗子,范医生和他是一伙的,难道他们想用对她好的方式把她留下来?
柳梦回想了一下,自己从一开始非常坚定地想要离开这里,现在竟然变得想要留下来跟萧染生儿子!
“无论怎么样,还是跟吴婶他们说清楚再走。”柳梦已经想好了,不要萧染这个保镖了,竟然随时想着算计雇主。
回到范医生家的时候,她忽然察觉一丝不对劲,拴在后面的阿黄竟然在凄厉地惨叫。
虽然它凶是凶了点,但看门护院还是很尽职尽责的,柳梦绕到屋后面,就见两个穿着短褐的男人正在棒打阿黄,把它打得直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