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任务,怕是不简单。
提供东西的人这么藏头藏尾,实在让他很不放心。
如若只有他自己一人也没什么,但大家的安危都寄托在他身上,绝对不能出现任何问题。
然而开弓没有没有回头箭,哪怕此行再凶险,他们都没办法退缩。
妇人见他们这么警惕,也没有说什么,跟他们说了一声后,就进了里屋,从里面取出一个箱子来。
“要验下货。”王越见她捂得严严实实的,早就对她起了疑心。
妇人为难地笑了笑,“诸位镖爷,你们的货是什么,你们也不清楚是不,这根本无从验起。”
“正因为不知道是什么,所以更要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万一路上出了个差错,或者你们这里出了问题,被雇主指责我们没有完成任务,我们到时候都没地哭去。”
妇人显然已经受了屋中之人的嘱托,所以此时面对众人的诘难,她并没有表现得丝毫慌乱。
“镖爷们,我也是受人所托,才对你们说这种话,看了这东西是什么,对你们并无好处,很可能招来杀身之祸,反正雇主已经跟你们说清楚,我们是可信之人,你们是可信之人,将这盒子送到,你们就能拿到一大笔银钱,别的还是不要多生变故了。”
大家面面相觑,最后看向萧染,他是镖头,看几位当家的意思,很想提拔他做总镖头,可见这人魄力,他们信得过他。
萧染收回看向一扇窗户的目光,“不验货也可以,叫你们的人出来,藏着有什么意思。”
妇人一惊,匆忙往后瞥了一眼,没有看到人影,又忙说:“没有什么别的人,就是我一个。”
“他给了你多少钱,我给你一倍,叫他出来。”萧染语气波澜不惊,事到如今,钱可以少赚,但绝对不能冒险,尤其到底是什么危险都不知道。
妇人还想再说什么,萧染已经坐下,并且将茶端起来喝净。
大家见此,也都坐下来喝起茶来,说不上来为什么,对他信任至此,竟是连命都敢拿出来冒险。
可能他身上有种一种令人信服的气场,给人以强烈的安全感。
妇人也发现了萧染这人的威力,犹豫再三,转身进了屋子。
半刻钟后,一个青年男人走了出来。
其他人一番打量,只觉得他的块头硬朗,步履如风,像是个练家子。
但是萧染何等利眼,从他的举止之间,看出他定然是个行伍出身的兵。
当他拱手朝他招呼,萧染又有了不一样的发现,也因此,当他看过来的时候,黑眸低垂,重新端起一杯茶,作势要喝。
“你们大概已经了解大致情况,雇佣你们的雇主从我这里买了一样东西,需要你们送给对方,但这样东西非常危险,一旦泄露,很可能引来杀身之祸,所以还请诸位克制好奇,只要把这东西送到即可!”
王越见到萧染只字未发,就只好开口:“验货是我们这行的规矩,这位老板,你也考虑考虑我们的情况,如果你不信任我们,又何必雇我们来送东西,不如你自己送去好了。”
这位青年又止不住往萧染那里瞥了一眼,方才在暗中打量他许久,总觉得有些熟悉,但他并没有多想,毕竟他走南闯北,就算见过这人也不足为奇。
只是这人看起来十分不简单,倒是让他有些疑惑对方身份,毕竟这东西同样事关他的生死。
“也许我的买主,你们的雇主并没有跟你们说清楚情况,所以你们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当然,如果你们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恐怕也不回你接这个单了。”
轰地一声,大家听他们这么说,内心惶惶不安,又有些气愤,觉得他在故弄玄虚。
就在这时,萧染淡淡开口:“镖局也有规定,如果雇主需要保密,我们同样需要遵循,所以货物是什么,无须验查,既然已经证明他们是雇主的卖主,那我们只要把东西送到即可。”
青年松了口气,“还是跟明白人说话轻松。”
王越鼓了鼓脸颊,似乎有些着火,但还是帮萧染止住一帮欲言又止的人。
萧染说话,声音有刻意的压低变粗,“虽然我们无法验里面的货,但是这个箱子,同样也是货,只要我们把箱子送到雇主那里,就算完成任务。”
这是变相地要一种承诺,青年想了想,点头,“如果你们完成了任务,定然是将箱子和里面的东西一起送到,如果完成不了任务,也没有命将箱子送到雇主那里,所以这个提议可以接受。”
一众镖师却不干了,“你又不是雇主,你说的话有用吗?”
“东西是我的,我说有用就有用。”青年的语气,不容人置疑。
显然觉得跟他们说不通,又将视线转到萧染身上,带着不着痕迹地打量,“这位应该是镖头,你觉得在理不?”
“无论怎么样,既然我们已经接了这个单,就没有后退的道理。”
除非强行隐退,那以后休想在镖局一行再谋职,因为临时退缩,是做镖师做让人不齿的事情。
大家果然没话可说,早在接这个任务的时候,就被提醒伴随着高风险,毕竟他们这些普通镖师,人手一份一百两镖银,可见雇主出手之大方。
这还是永济镖局创建百年以来,接到的最壕的一单。
“壮士留步。”众人谈得差不多,要走的时候,青年拦住了萧染,“我总觉得壮士长得有些像位旧友,不知道壮士叫什么名字。”
萧染还未说什么,王越就笑了,“咱们镖头叫萧染。”
青年点了点头,将他们送走。
过去好一会,都在念着这个名字。
“萧染……”
一刻钟后,终于察觉到什么,脸色大变,“萧染!”
萧染这个时候,已经带人迅速离开了边塞附近,抵到驼山镇。
“这个镇上养的骆驼很是味美,大家要不要尝尝?”有到这里来过的人,对这里的情况很是了解,提议道。
“骆驼肉粗,又咸又粗,好吃个屁,咱们去吃顿好的,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