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谁做的,谁这么厉害把她给掳走的,当时处于沼泽林,还不被人发现踪迹,简直……
突然想到他们的对话,柳梦惊悚了,僵硬着把头扭过去,看到那男人坐在床边,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她恨不得破口骂娘。
“苏……”
“姐姐,你这么早就醒过来了吗?”
还叫姐姐,说明还傻着,吓死她了。
可是这副披头散发的尊容,加上敞开的胸襟,他到底哪里觉得自己是女人,又怎么敢这么有恃无恐?
别人都没发现,难不成他在故意隐瞒?
所以他在假装变傻?柳梦再一次怀疑起来。
“姐姐,你的身子好软,抱着好舒服啊!”苏诣辰睡眼惺忪的眸子,在看到她靠近时,猛地绽出光亮来。
柳梦咬着唇,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将他身后的花瓶往他头上砸去。
他像是傻了一样看着她。
柳梦快要被他逼疯了,动她没关系,动她的人,这次,她再也不会手下留情!
“去死吧!”
他竟然真的一躲不躲,任由她砸了下去。
嘭地一声巨响之后,他的脑袋瞬间开花,血流不止,从他白皙俊美的脸上滑下来,凭添一股凄美之感。
外面的人被惊动了,剧烈地敲门,“苏姑娘?你在吗,里面怎么了?”
柳梦心头一紧,死了,原本还可以想办法逃开,现在砸伤了他们看重的人,可能很快就要死了,她估计也要玩完了。
不过这样的想法只是一阵,看着苏诣辰摇摇欲坠的样子,她又觉得解气。
他才是她最大的敌人,弄死他,她可以再无后顾之忧。
于是她按着花瓶的碎片,逼近脆弱的快要晕倒的他身边。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很快外面的人察觉不对就要冲进来,她要在此之前,让他彻底死绝!
柳梦因为过于紧张,指头被瓷器划破了都没发现,一心想着改用什么角度和力气,才能划破他的颈动脉。
“姐姐……你受伤了……”他盯着她的手,满是紧张之色。
柳梦被他打了个岔,手上动作一顿,正要继续动手,门外已经在撞门。
“吵什么吵,老娘睡个觉都不安稳,待会出去就扒了你们的皮!”脆弱的男人,突然发出中气十足的愤怒声音,并且是以一种泼妇的语气。
哪怕知道他在假装的柳梦听了都觉得渗人了,更何况是那帮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的山贼。
苏苏姑娘才来这里一天,几乎就征服了他们全寨上上下下的人。
当然不是用手段,而是用最纯正的武力镇压。
哪怕大当家二当家联手,都被他打得满地找牙。
也不是没想过把他送走,这样才能找回他们本该有的安宁。
结果他赖着死活不愿走,非要做压寨夫人,还要和她的姐姐做妯娌。
二当家看起来对她的姐姐很感兴趣,极力劝说大当家,最后两人一人一个美人就这么说定了。
大当家也是奇葩,竟然会喜欢此等泼妇,不过长得如此天仙,是个男人都承受不住。
新来的美人一直没看到模样,被苏苏姑娘护得紧紧的,他们很是好奇,不过看二当家那反应就知道绝对不差。
现在听到苏苏姑娘泼妇骂街似的声音,他们惊恐得四处逃散,一会就没了影子。
“好了姐姐,你不用怕了。”苏诣辰虚弱地说完之后,就倒在了床上。
柳梦想要趁机割了他的脖子,但发现自己没办法做到。
而且她注意到这男人的桌上放着一包器具,就是这些东西,让他变得更像是一个女人。
柳梦自然不能用自己的脸离开,哪怕泄露了,也只能露出萧采萍的样子。
所以她迅速给自己化了个妆,然后大胆地走了出去。
“苏姑娘……”被她叫住的人,很想拔腿就跑,但又怕她追杀过来,于是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柳梦没想到苏诣辰的这个身份这么好用,“这么怕我做什么?”她似笑非笑道。
小喽啰不敢说,嘴巴颤抖着,忽然对上她阴狠起来的神色,连忙老实交代,“怕您打我……”
“嗯,还敢说?”柳梦作势扬了扬拳头,吓得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柳梦还以为苏诣辰没傻,这么看来,靠武力取胜,也不一定没傻。
关于傻不傻这个问题她已经纠结了太长时间,无论是真傻还是假傻,后面再见到他,他再敢跟自己捣乱,她绝对不会再放过他!
被关在官府里的马二等人很可能就是被他带走的,然后马二将他带了回去。
至于抓了自己的人,并且将所有财物洗劫一空,她就不知道有没有他的掺和。
可能单纯只是马二的复仇,也有可能是他在其中撺掇。
柳梦走到他们关押人的柴房边,沉着声道:“把门打开。”
“苏姑娘,有没有指令,这门轻易不能开你。”
柳梦挑眉,“嗯?你再敢说一遍?”
看门的人确实不敢再说废话,生怕被她一巴掌劈了,于是抖着手将门打开,并且贴心地为她展开一扇门页,“不知道苏小姐要做什么?”
“我就喜欢那些人痛苦不堪的模样。”她变态地说,当惹得身边的人一抖。
不仅如此,她的伙计竟然也认不出她来,听到她这样说,立马啐了几口。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要不是你在旁边怂恿,马二也不敢将我们全部都抓走,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们掌柜是不会过来的!”
这竟然是徐账房说先开口唾骂,没想到短短时间,他竟然就克服了那么大的心理难关。
等她目光一侧,发现人群之中竟然还有个陌生的身影,似乎就明白了。
阿茹的那个儿子。
此刻他的脸上满是动容,跟着他附和起来,“把女人都放走,我们男人留下,给你们当牛做马。”
柳梦感受到身后盯着的目光,并没有在他们面前露出丝毫异样,哪怕是一个眼神,免得被有心人抓住,给他们带来危险。
“你确定你这个男人可以给我们当牛做马?”她嘲讽的话语很是对那些看守之人的胃口,立马哄笑了起来,“他反而比女人还要柔弱,没走多久就走不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