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时间不短也不长,但是男子终于火大起来,然而即便是火大的男子也还是温柔的对待身边的还是少女的她。
“你若真失去记忆,那我便助你造未来,你失去眼睛,那我便帮你看这天空、绿地,可你若是只想就此蜷缩着死去,那无论我做了什么都是妄谈。”言诺从来都是温柔的象徵,可是再温柔他也忍受不了无尽的沉默与颤抖,终于大声的将自己这两个月一直想说的话说完,言诺觉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害怕真的吓到眼前的少女。
可是谁知,少女终于不再颤抖了,少女睁大茫然有神的眼睛,不错,是有神,刚开始言诺一直不相信少女是瞎子,可是时间长了,暗中观察了几次,少女眼中的神采是天生的,只是却真的什么都看不到了。
少女眼睛迅速湿润,然后嘴巴一裂,那么丑,可是言诺心中却充满了惊喜,因为这是少女这些日子第一次的互动,尽管是面部。谁知少女突然抱住言诺“哇”的一声,痛哭出来,一下午的时间,都在少女的簌簌眼泪下度过。
言诺从来不知道一个女子这么能哭,将他的外衣到里衣全部哭湿了,只是那眼泪渗透到他胸膛的时候,言诺分明察觉出自己的心跳速度加快起来,最后言诺将哭的睡着的少女抱到榻上,细细的擦拭着她的泪痕,最后又用温水擦洗了一下少女的脸,才无声的离开。只是他却不知道少女在他转身离开后,眼睛突然睁开了,眼睛还是什么都看不到,只是她却感觉到一丝光线射进她的心里。
言诺永远不知道,就是那样无言的两个月的照顾,那一瞬间的痛哭让她将他引入她记忆的深处,也是第一个她记住的人,虽然因为之前的她早已失忆,可是她还是将言诺珍藏在心底深处,只为了那轻拭她泪痕的温暖的手和他用温暖擦拭她心上的恐惧与无助的关心。
经过那次的放纵,她渐渐的放开了紧抱的无助,而言诺为她取了她认为的第一个名字“云-笑-颜”。记得当时言诺还调笑着说她:“真真不知,女子如此多泪,衣冠皆不必水洗。”而她却反驳道:“君不闻,女子乃水做之物?”顺便还严重的鄙视了他一把。
“那便唤你笑颜可好?我只望今后笑颜你永驻笑颜,再不要心伤落泪,当然,更不可在别的男子面前落泪。”言诺说得云淡风轻,少女却心如跳兔,只是转而又一阵心伤,她没有过去就是没有身份,而她是个瞎子,那她的未来亦是没有光明的,最后少女若无其事的笑着引开话题,而后少女为自己起了一个姓“云”,因为云漂移不定,且变化多端,她很是喜欢,所以就将两者结合“云笑颜”。
回忆拧转,柳梦的手还在吕诺手中,柳梦还在期待吕诺说什么,可是吕诺只是连说了几个“笑”字,便再无动作,柳梦提着的心又坠落到底。
柳梦苦笑着摇摇头,他身上的味道虽然和言诺一样,但是感觉不对,吕诺给她的感觉很陌生,让她想要问他的心情都没有了。
一夜无话,柳梦被吕诺抓住手后没能挣开,便任由吕诺抓着了。清晨一缕光线射入室内,满屋飘散的尘埃可以看得十分清楚,吕诺微微睁开眼睛,感觉到手中的异物,不禁抬起手看了起来,只是那异物却飞走了。
感受到身边那有些悠长的呼吸声,吕诺猛地扭过头,眼中的疑惑渐深,这是个女子,他没有丝毫怀疑。尽管女子穿着颇为中性的衣服,但是那刚刚醒来的一双朦胧的秋水眸让吕诺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本来一夜的不眠,在早上才刚刚睡下,所以被打扰到心中很是烦闷,虽然意识还比较模糊,可是男子抓着她的手却让她迅速清醒了过来,将手抽回。
“你醒了,既然无事,我便走了。”柳梦微微伸展了一下腰,暗自道:趴着睡真不舒服。只是本来前日就是为了以妇人的形式来看大夫的,所以并没有束胸,此时身体即便伸展的较小,可是仍然将全身的曲线展露在吕诺面前,吕诺虽然已有很多侍妾,可是不知为何,见此仍然面红耳赤起来。
“姑娘稍等,在下,在下吕诺,不知姑娘怎会在在下屋内?”吕诺刚说完,心下就苦恼起来:吕诺啊,吕诺,只是想问这位女子是何人,怎么问出如此话来。这句话虽然常人听起来没有什么,但是心思细腻之人便会发现其中的漏洞,虽然吕诺说话较为温和,但这句话却好似是别人对他做了什么不轨之事一般,难分好坏。
“天使尽可放心,小女子只是医庐的大夫,前来看病,既然天使无碍,那小女子先告退。”柳梦心中不知是何感觉,只是淡淡的语气不仅将吕诺的怀疑打消,更表明自己无意打扰的心思。吕诺暗自苦笑,自己的话果然让人家起疑了。
不过听到是医庐的大夫,心中虽然不解,毕竟这个时代的大夫多数都是男子,但是本着对秦国风土人情并不是十分了解的心态,所以吕诺也就放下心来,知道这女子是医庐的人,这就好办了。柳梦不知是失望还是失落,不过第一次见面,的确不是问人家,尤其是个男子的体香的时候。只单单是谈话而已,柳梦就感觉到了一层无法跨越的隔阂在两人之间,所以她对于自己那个本就飘渺的想法更为淡化了。
再次回到医庐,那老翁依旧在,现在当务之急还是看下自己有没有怀孕,那老翁抬头见是柳梦,有些不解的看着她,出了齐天使的行馆,柳梦又将那斗笠戴上,因为彻夜的照顾,所以衣服也没有换洗过,所以这老翁才得以认出她来。
“夫人还有何事?”老翁不解的问,让藏在斗笠下的柳梦不住的翻白眼,昨天他就把脉了,屁话都没说,现在竟然还敢问。
“请问大夫,奴家是否是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