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陈八牛硬抗到了傍晚,黑沙漠的大太阳落了下去,温度没那么高了。
这才让人感觉好受了一点,可我们也不敢停歇。
因为在黑沙漠里,你如果长时间呆在一个地方不动,就代表着你的饮水、干粮、体力等等都会消耗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等到第二天太阳升起来,恐怖的高温再次笼罩整个黑沙漠,你还会陷入一样的死循环。
所以在黑沙漠,除了严格控制饮水之外,合理规划路线来赶路,是决定你能不能活着走出去的重要因素。
这些经验,都是老奎班长和阿地里经过亲身实践之后,才告诉我们的。
不过因为我和陈八牛的伤势比较严重,并不适合前几天那样不眠不休的长途跋涉。
所以虽然我们连夜干了路,可其实速度已经放慢了很多,基本上是每走几个小时,就停下来休息一会。
而黑沙漠里能够用来暂时避开高温赶路的夜晚时间本就不多。
所以一直到第二天太阳重新升起来,整个黑沙漠再度变成了笼屉,我们也不过只是走出去了十多公里的路程而已。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经过处理之后,我和陈八牛被烧伤的地方没有继续恶化。
要不然在这样的环境里,一旦伤口感染发炎,真的就可以用半只脚踏进鬼门关来形容了。
至于那伙过山猿,也不知道是因为同样撞上了那三足金蟞,被拦住了去路了,还是因为他们知道那浦墨古墓危险重重,铁了心想让我们先去探路,倒是一直没有冒出头来。
就这样我们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一直折腾了整整三天,也没有走到那几日前就看到的山谷里。
不过我和陈八牛的伤口倒是已经开始结了痂,算是彻底脱离了危险,可即便是这样,那几天也折磨的我和陈八牛险些崩溃。
用陈八牛的话来说就是这才短短几天,八爷我一身价值连城的肥肉就活生生少了一大半。
第四天清晨时分,等我翻过一片沙丘,正好又是太阳初升的时间点,我们又看到了那太阳谷。
和之前一样,天边的一轮烈日,像是缓缓从那座山谷里升起来一样。
等到阳光完全洒落开来,那个山谷瞬间被映照的一片金黄,而随着太阳越深越高,那一片金黄的山谷,逐渐变成了红褐色。
远远地看过去,就像是两大山被烧的通红。
大概是因为距离足够近的缘故,我们站在沙丘上远远眺望那太阳的时候,都有种仿佛是置身在了一个大火炉之前的错觉。
不仅如此,等到那太阳完全升到哪太阳谷正上空的时候,远远地看过去,那山谷里一片赤红、热浪滚滚,真的就好像是山谷常年燃烧着熊熊大火一样。
“乖乖,这那是什么山谷,要八爷说这整个就是个天然的大熔炉嘛!”
“谁家会把坟丘子安在这山谷里,这不等于是把老祖宗扔到火坑里去了?”
陈八牛拉下帽檐遮挡着刺眼的阳光,瞪着一双牛眼睛盯着近在迟尺的太阳谷低声呢喃着。
“周教授,你不会看错了吧?没准那些洋鬼子笔记本写的不是这个山谷呢!”
周建军拄着登山杖走到了我和陈八牛跟前,他又从背包里翻出了那本笔记本,眯着眼睛仔细的翻阅了起来,过了半晌周建军这才开口很笃定的对我们说道。
“没错啊,根据这笔记本所写,那伙外国盗墓贼,就是在太阳升起的山谷里找到浦墨古墓的。”
“阿地里老哥,这地方还有第二个类似的山谷?”
说完周建军又扭过头看着一旁的阿地里询问了起来。
阿地里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沙子,又狠狠吞咽了几口口水,抬手放在胸前面向着那太阳谷的方向闭上眼祷告了一番,这才开口说道。
“这附近山谷倒是还有几个嘛,可要说太阳升起的山谷,就只有这个了嘛!”
“不会有错的!”
得到阿地里笃定的回答之后,陈八牛和周建军都扭过头把透着疑惑的眼神看向了我。
“九爷,赶紧用您那风水术看看,这地方是不是有古墓,要不然这大火炉,咱冒着被烤成人肉干的危险跑进去白忙活一场可就亏到姥姥家去了。”
“对啊小关同志,这下也只能靠你了。”
陈八牛和周建军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着。
其实我心里也好奇,特别是在遇到那三足金蟞之后,我都一度怀疑自己之前的推测。
因为从风水学上来说,三足金蟞只会出现在三阳交汇之所。
所谓的三阳交汇,值得就是地下有火龙、地上天火汇集、方位又恰巧面对辰南方。
单从字面意思上就能想象得到,那三阳交汇之地,必然是阳气鼎盛。
而这种地方,通俗来说,就像是陈八牛所说的那样,是风水学上的火坑。
就算在我们日常用语里,把人往火坑里推都不是什么好词,更何况是在更加讲究这些的墓葬风水上了。
我没有着急去回答周建军和陈八牛的问题,而是取出了罗盘,想要弄清楚,那太阳谷到底是不是三阳交汇之地。
因为那会我所能想到最好的结果,也只是在心里祈祷那山谷不是三阳交汇之地了。
可等到我取出罗盘,调整好方位之后,我的心顿时凉了一大半。
因为那山谷正好就在辰南位,再加上迎面就有一股热浪扑过来,如果这种情况下,我还非要说那山谷不是三阳交汇之地的话,恐怕我老爹九泉之下都会被我气得诈了尸。
“周教授,如果从风水术来看的话,那山谷就像八爷说的那样,是个大火坑。”
“就算古西域的墓葬,和我们汉族的风水术有偏差,也不可能有人把祖坟安在火坑里啊!”
我的话音落地,周建军的眉头也皱了起来,陈八牛更是摆着手满脸暴躁的嘟囔了起来。
因为如果那地方真的没有浦墨古墓的话,就等于是我们这几天的奔波都白费了。
“得了得了,之前就该听八爷我的,咱直接埋伏起来和那伙过山猿死磕。”
“现在好了,古墓没找到,不还都和那伙过山猿碰上吗?”
很多时候我真的怀疑陈八牛上辈子是不是一只黑乌鸦,那嘴就跟开了光似的,说啥啥灵验。
“那伙过山猿快追上我们了嘛,我看到他们的骆驼了!”
陈八牛的话音刚刚落地,一早就跑去放哨的老奎班长就紧握着步枪、皱着眉头满脸凝重的跑了过来,他的一句话瞬间就让气氛变得格外凝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