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以前八爷老劝你向钱看朝厚赚,您还老说什么人生在世莫强求的!”
“今儿个遇到这玩命的买卖,您怎么突然转性了,难不成是被那婴灵冲到了?”
陈八牛那家伙一边嚷嚷着,还一边上前要动手翻看我的眼皮,我有些没好气的打掉了他的巴掌,这才转过头看着那家伙很认真的问了一句。
“八爷,您也说了这次是玩命的买卖的,咱潘家园的摊子总的有人看着,要不然您……”
“姓关的你以往做啥事说啥话八爷都觉得靠谱,唯独这一点八爷看不上你!”
“还是那句话,有便宜不能让你姓关的一个人全占咯!”
其实我早就知道,如果我要留下来,不管我是为了钱还是为了其他,陈八牛都会留下来,可这会听到他那句话,我心里还是只觉得暖洋洋的,也觉得有些愧疚,没能把全部的真相告诉陈八牛。
因为种种原因,那天晚上我们一行人,大概除了陈八牛那家伙临睡前还追问我西夜王古墓里到底有多少值钱的陪葬品之外,其他人包括我在内,对西夜王古墓这四个字,或多或少都有了心理阴影。
整整半个晚上的辗转难眠,一直到下半夜的时候我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睡着没多久,我又做了那个噩梦,梦里一群浑身鲜血淋漓的小孩围着我跳来跳去的,拽着我的胳膊拉着我的大腿,像是要活生生把我给撕成碎片一样。
“九爷!”
“九爷!”
我正被那噩梦吓得浑身冷汗淋漓的时候,就感觉胳膊被人推了一下,伴随着那种像是突然从万丈悬崖坠落下去的感觉,我一下子就从睡垫上跳了起来。
等我扭过头,这才看到陈八牛那家伙也是满头冷汗,神色格外诡异的盯着我。
“八爷您也梦到小……”
我实在是不想往那邪门的方向去琢磨,可陈八牛的脸色已经给了我答案,我开口询问,也只是抱着最后一丝的侥幸心理。
没等我问完,陈八牛咬着牙点了点头,营帐外传来了稀稀疏疏的脚步声,紧跟着周建军他们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我和陈八牛也就慌忙钻了出来,等我们一行人全都汇集到一块,我这才发现,周建军、老奎班长、Alice他们同样是满头冷汗。
我们面面相觑的时候,诡异的气氛也逐渐弥漫了开来。
“我……我梦到了好多小孩子,血淋淋的,你们也梦到了?”
见我们只是面面相觑却是谁都不说话,终于那大卫忍不住了,他的中文本就显得蹩脚生硬,这会带着颤音,无疑是瞬间让四周诡异的气氛爆裂了开来。
偏偏那个时候,呼的一下子一阵风沙从吹了过来,下一秒钟一股子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就跟着弥漫了开来。
‘呜呜呜……’
那种婴孩很凄怨空洞的哭声,不知何时也响了起来,而且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秘籍,到最后就真的像是有几千个小孩子,在围着我们哭喊一样。
“九……九爷,这血腥味和哭声,好像都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
半晌陈八牛第一个回过神来,他慢慢转过身指着正东的方向,有些磕巴的说着。
随着陈八牛这句话落地,我们所有人的心跳似乎都一下子停滞了起来,因为陈八牛手指的方向,就是之前我推演出西夜王古墓所在的方向。
“人怕鬼三分,鬼惧人七分,就算真的有婴灵索命,只要我们心中无愧,又有何惧?”
“正好天也快亮了,咱们抓紧时间出发,等找到西夜王古墓,到底是不是真有婴灵索命、真有地龙作祟,不就全都解开了?”
Alice的一番话,虽说是让诡异的气氛缓解了不少,也给我们找了一个心理安慰,可耳畔那婴孩凄怨的哭声依旧未曾停歇,空气中那股浓郁刺鼻的血腥味也不见消散,这一切都像是一块巨石压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心脏上。
等我们收拾好东西,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那让人心神不宁的婴孩儿哭声,这才随着第一缕晨光照射到沙漠上,瞬间消失了个一干二净。
因为前几天Alice的执意冒险前进,其实我们距离我所推演出来的位置已经不远了。
等到中午时分,毒辣的太阳光再一次把整个沙漠烘烤的如同沸腾一般的时候,我拉停了骆驼,Alice也停了下来。
就在我们前方大概几公里远的地方,一座通体血红、像是活生生被鲜血侵染出来的孤山静静地矗立在了沙海当中,空气当中那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正是从哪个方向飘过来的。
看着那座血红血红的孤山,我脑海里第一时间就浮现出了泣血崖这三个字。
“咕噜!”
“九爷您瞅瞅前面的沙漠,那沙子是不是也是血红色的?”
陈八牛一边狠狠吞咽了一口口水,一边转过头直勾勾的盯着我,抬手指着我们不远处的那片沙漠说了那么一句话。
我愣了一下慌忙抬起头顺着陈八牛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下一秒钟视线里看到的东西,险些没直接把我吓得从骆驼背上掉下去。
以那座血红色孤山为中心,四周能看到的那一片片沙海,一颗颗沙粒竟然真的和陈八牛说的一样,全都是血红色的。
呼!
在大风的吹动下,那一粒粒像是鲜血侵染出来的沙子翻滚着,浓郁的血腥味也扑了过来,远远地看过去,我们前方已经不再是一片正常的沙海了,反而更像是一片血海。
“西夜王的古墓应该就在这片沙漠里,关先生接下来的事情全仰仗您了!”
直到Alice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我这才回过神来,可我的后背也早在不知不觉当中就被冷汗完全打湿透彻了。
“九爷这地方太特么邪门了,比太阳谷还邪门啊,咱真要进去?”
要问我看着眼前那一片血海似的沙漠,心里头害不害怕,答案是肯定的,可人总有些狠劲,想到那些惨死的婴孩、想到这一路上的磨难,我心里头反倒是没那么害怕了。
“八爷最后一哆嗦了,怕个球!”
“走咱下去看看!”
我咬牙低吼了一句,率先驱赶着骆驼朝那片血海似的沙漠走了过去。
越是靠近那片血红的沙漠,空气中的血腥味就越浓郁,视线里能看到色彩,也全都变成了血一样的红色。
等走到那片血红沙漠边缘的时候,突然骆驼像是看到了什么极端恐怖的东西一样,猛地停了下来,跟着就低吼着拼命的朝后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