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ce这个问题,到的确是让我一下子就语塞了起来。
“既然传说中泣血崖和婴儿坟是同时出现的,虽然传说这种东西掺杂了很多人云亦云的成分,却也不是全无由来,我想婴儿坟应该就在泣血崖附近!”
“九爷啰嗦这么多干啥,说白了那坟丘子就在这沙子下面对吧,咱直接掘个洞进去不就得了!”
陈八牛那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嚷嚷了几句,然后那家伙轮起工兵铲就沿着那泣血崖的方向,想要掘出来一个盗洞。
只不过挖了几铲子之后,那家伙就放弃了,不为别的,就因为陈八牛一铲子挖下去,还不等掏出来一个坑洞呢,周围松散的沙子立马就垮塌了下去。
“小陈同志你别白费力气了,要在这沙漠里挖出一个地洞来,就算是有大型机械和专业的施工队,也不见得能办成,现在就凭咱们六个人六个铲子,就算挖上一年半载,也不见得能挖出来一个盗洞!”
到现在我也算是明白了这西夜王古墓为何明摆着就在这沙漠里,却历经近两千年之久没被盗墓贼给光顾过。
先不说这西夜王古墓处处都透着邪门,单单只是要在这沙漠里挖出来一条盗洞,就相当于是难如登天的一件事了。
“奶奶个锤子的,这挖又挖不开,这不就相当于是咱明知道宝贝就在脚底下,死活就是拿不到?”
“这也太特么憋屈了!”
陈八牛那家伙把手里的工兵铲往地上一扔,有些且丧又有些暴躁的骂骂咧咧了几句,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关先生,既然当初看到那风水图的时候,你认得这仙人提壶、地龙托棺的养尸局,那有没有可能从风水术方面找到一个办法?”
Alice贝齿咬了咬嘴唇,沉思了许久,这才抬起头看着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对啊小关同志,之前咱们在太阳谷被困在那殉葬墓里,不也是你找到的出路了?”
周建军也是凑了过来,神色格外激动的看着我追问了起来。
其实我一开始就想过从风水术方面着手找一条路进去,可我一路上思索了无数遍,也没想到合适的办法。
“周教授、Alice小姐,这仙人提壶、地龙托棺的风水局,倒不是全无破解之法……”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停顿了一下,不是我不知道那破解之法,实在是那破解之法,压根不是人力可以办到的,或者说不是我们几个人能够办到的。
可周建军他们不知道风水术的玄奥,只以为我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个劲的追问我到底有什么破解之法。
“周教授、Alice小姐你们应该听说过秦始皇陵吧?”
虽然周建军和Alice都不知道我什么提起秦始皇陵,更不知道秦始皇陵和这塞外小国的王陵有什么关系,可他们两人还是点了点头。
“这怎么可能不知道呢,秦始皇陵绝对称得上古今考古界、甚至于是倒斗行当里,最难以攻克也是最令人向往的一座大墓了!”
“根据现有的资料显示,秦始皇陵深埋低下五十多米的深度,单单只是夯土的厚度就达到了十多米,那些夯土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此前国家也组织过考古队进行试探性的挖掘,可就算是动用了现代化机械,也没能撼动那夯土层,而且根据探测,那夯土层下蕴含着大量的剧毒水银。”
“后来由国内最顶尖的一批考古学家经过几个月的商讨,认为如果要掘开秦始皇陵,恐怕只有凿开整个骊山!”
说这些话的时候,周建军的语气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激动,字里行间更是流露着一股十足的向往。
“秦始皇陵的夯土层,应该是葬经当中所记载的生根墙,这种保护墓室的夯土层,是混合了鸡蛋、糯米、童子尿等等上百种材料形成的,其坚固程度只怕不亚于现在最顶级的混凝土,而且根据葬经记载,要让这夯土变成万年不朽的生根墙,最后还用童男童女的血液来滋养。”
“就像是皮影匠人在制作出一幅全新皮影之后,往往要用屠宰活鸡,用鸡血来给皮影定魂。”
“用这种古法做出来的夯土层,就像是有了灵魂、落地生根一样,依靠人力是绝对挖不开的。”
等我说完,周建军和Alice已经被惊的说不出话来了,那大卫更是瞪大了眼睛,用一口蹩脚生硬的中文直嚷嚷中国真是个神奇的国家。
“小关同志你的意思是,我们脚下踩着的这片血色沙漠,就是西夜王古墓的夯土层?”
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事实就是如此,虽然这沙子构成的夯土层,不及秦始皇陵那生根墙的十分之一,可也不是人力可以轻易掘开的。”
“如果要从风水术上寻求突破口,大概也只能像是周教授你说的那样,把这泣血崖整个移走凿开了!”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那座虽然不大,可也有方圆几公里、几百米高的泣血崖很无力的说了那么一句话。
至于我为何提到秦始皇陵,完全就是因为这西夜王古墓许多地方都和秦始皇陵有相似之处。
其一,秦始皇和西夜王都是笃信长生之说,生前都曾招揽许多炼丹师替自己炼制丹药,其二当初在学习风水术的时候,我老爹曾经跟我提过,那秦始皇陵其实就是一个人造的养尸局,最直接的证据就是秦始皇陵下蕴含着大量的水银。
水银这东西含有剧毒,可以保持尸体不腐烂,说难听一点,就是可以用作养尸,只是水银自古就是极其珍稀昂贵的东西,恐怕也只有横扫六国一统天下的秦始皇有那种魄力和财力,能囤积大量的水银在自己的陵墓当中。
“九爷您这白话了半天,意思就是咱知道西夜王古墓就在脚底下踩着,就是进不去对吧?”
“既然这样那咱还搁这浪费时间做什么,要八爷我说不如早点打道回府,这地方到处透着邪乎,待的人浑身不得劲!”
见我也没办法了,Alice和周建军的神色也是瞬间暗淡下去了许多了,倒是陈八牛那家伙嚷嚷着就算进不去,也得在这地方解个手,算是兑现了自己之前的承诺。
“九爷,您也来一泡,咱这也算是给那些惨死的小孩子出口恶气了不是!”
我正准备回头训斥陈八牛那家伙也不知道要点脸皮,这队伍还有Alice这个异性呢,可就在那个时候我们脚下踩着的血色沙漠突然像是沸腾了一样,上下波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