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你特娘快醒醒啊!”
我真的有些急眼了,一边大喊着,一边抬起手就朝着陈八牛那家伙的脸上很抽了几下。
不是都说,睡魔怔的人只要被外力干扰,里么就会醒过来。
可陈八牛半个脸都被我给抽的快要肿起来了,那家伙依旧像是没有任何痛感似的,只是满脸坏笑的拽着我的胳膊,要带我去前头追那水灵灵的小妹妹。
“醒醒快醒醒!”
Alice也帮着想要叫醒陈八牛,可不管我们喊的多大声,甚至于都快用针去扎了他了,可陈八牛那那家伙真的就像是魔怔了似的,怎么也叫不醒。
当初我们在浦墨古墓里吸入那黑曼陀的花粉,产生了言重幻觉,险些自相残杀,可当时感觉到外力干扰,吃痛之后我们也就立马醒过来了。
不过即便如此,活着逃出那浦墨古墓后,我们一行人,也昏昏沉沉了好几天,晚上睡觉,也总会感觉又稀里糊涂回到了那连通着地下火山,能看到熔浆的浦墨古墓当中。
可眼前,陈八牛的状态,却远比当时我们在浦墨古墓里,吸入黑曼陀花粉,产生幻觉来的还要可怕、还要渗人。
“怎么办!”
“快用绳子给丫的绑起来!”
虽然我一时之间想不到该用什么办法把陈八牛这家伙给叫醒,可我知道,绝对不能让这么继续下去。
Alice当时也完全没了对策,只是点了点头,急忙就从背包里翻出了登山绳。
好在陈八牛那家伙虽然跟中了邪、失了智似的,可却没有什么暴力倾向,仍有我们用登山绳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可即便被五花大绑了起来,那家伙也还是不老实,依旧呵呵的坏笑着,朝着那一眼看去,尽是一片昏暗的甬道深处爬了过去。
我和Alice抬起头看了看一眼昏暗的甬道深处,只觉得那一片昏暗里,似乎是藏着一只看不见的恶鬼,仿佛只要我们朝前踏出一步,下一秒钟立马就会跌进十八层地狱。
只不过当时,陈八牛那样子,就算我心里头在怎么惶恐不安,也只能强忍下来。
“怎么办?”
“中邪…对了!”
我猛地想起来,小时候跟我老爹住在农村的时候,听老人说过,这人要是不小心碰到了脏东西、闹了撞客,就找两根筷子夹住中指,在用力狠狠一掰,就能把身上的脏东西给赶走。
这土法子,当时在峡谷绿洲,吸入黑曼陀花粉,产生幻觉的时候我用过。
还真的有效,只不过当时我们不是闹了撞客,是吸入花粉产生幻觉,被树枝夹着手指头,剧痛让我们醒了过来,毕竟这十指连心可不是说着玩的,平常时候切菜,不小心切坡手指头,也会很疼。
用Alice那套现代科学来解释,就是因为手指头面积小,痛感神经相对分布的更加密集,所以手指头受伤,会让人觉得比其他地方受伤,更加疼痛难忍。
想到这儿,我也不敢浪费时间,急忙从背包里翻出来一双筷子,夹着陈八牛的左手中指,就狠狠的一掰。
我明显听到了咔嚓的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用力,真的把陈八牛的中指给掰断了。
反正我刚刚掰下去,就感觉到被我按在地上的陈八牛浑身狠狠哆嗦了一下。
“哎哟我去疼死八爷了!”
紧跟着陈八牛那家伙就惨叫了一声,整个人都直接疼的从地上蹦了起来。
“不是九爷你干啥呢?八爷招你惹你了,差点给八爷手指头撅折咯!”
陈八牛缓过劲来,一看我手里头拿着筷子,立马就瞪着眼睛朝我嚷嚷了起来。
我和Alice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里都不由闪过了一丝狐疑、一丝担忧。
“八爷,您还记得刚刚发生了啥?”
我看着陈八牛,开口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我看到有个苗族小姑娘邀请我去她家里头做客,那家伙、老水灵了,要是能娶回家做媳妇儿,咱这一趟就算没白跑了!”
“对了我还记得的九爷你喊了我一嗓子,我还叫你跟八爷我一块去呢!”
陈八牛那家伙是越说越激动、越说脸上的笑容越显得猥琐。
我和Alice则是越听心里头越是不安。
不为别的,就因为此时此刻陈八牛这家伙不仅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甚至于还记得我喊了他一声。
可事实却是,不管是做梦,还是当初我们吸入黑曼陀花粉,产生幻觉,清醒过来后,即便能回忆起来一部分,可也绝对记得没有那么清楚,至于当时外界现实世界当中发生的事儿,就更加不可能记得,不可能知道了。
眼下,陈八牛偏偏就记得,那一瞬间,不要说我了,就连自幼接受现代化科学教育的Alice,都闹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至于陈八牛那家伙说着说着,他也反应过来了,我们这会是在地底下,是在一条阴冷的甬道里,就连太阳都看不到,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水灵灵的苗家姑娘邀请我们去家里头做客呢。
“卧槽!”
“这……这特娘活见鬼了!”
回过头看了看身后,那一眼看不到尽头,一片昏暗阴冷的甬道后,陈八牛愣了一秒钟,缓过神来,也是大骂了一声,触电似的原地蹦起来老高。
“我刚刚也看到一张女人的脸,很美,美的不像是活人,她在我耳边说话,可我听不清楚她说的是什么!”
我把刚刚睡着后的遭遇说了出来,陈八牛听完急忙点了点头,满脸不可思议的嚷嚷道:“对对,就是这样!”
Alice瞪着眼睛,满脸震惊满脸不解的看着我们。
“我…我刚刚也睡着了,可我没看到什么女人的脸,也没发现有人在我耳边说话啊!”
“我是被你吵醒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Alice看向了我,她告诉我,当时她也睡着了,可睡梦中听到我在大呼小叫,然后她被吵醒后,就看到在原地挣扎,脸上的表情很痛苦,在之后我就被Alice给摇晃醒了。
我们三个人,都睡着了,可睡着后的遭遇却截然不同。
或者是,我和陈八牛遇到了相似的遭遇,可我却轻而易举的被Alice给叫醒了,陈八牛那家伙却是差点被我掰断手指头,这才堪堪惊醒了过来。
至于这到底是什么原因,一时之间我也想不明白。
唯一能想到的,大概就是Alice没看到那女人,是因为Alice本身就是个女人。
至于我为何那么轻易能被Alice叫醒,大概是因为我睡眠向来很轻,不像陈八牛那样,脑袋沾到枕头就能呼呼大睡,而且往往还睡的特别死特别沉。
“不是九爷、这特娘到底啥情况啊!”
“之前龙爷和鼠爷不是常唠叨,这湘西苗家,不仅有蛊婆,还有巫师,反正老特么邪乎了!”
“咱这是中了蛊了,还是给人下了巫术了啊?”
当时的情况本就足够渗人了,被陈八牛这家伙那么生生往苗家巫蛊之术上一扯,我和Alice也是被吓得够呛。
不过陈八牛也并不是在胡说八道,苗疆的确自古就有巫蛊之术,在旧时候,苗疆十八峒当中,就有蛊王、巫王的存在。
相传,这蛊王善于用蛊,可以蛊操控活物,而这巫王掌握的巫术,就类似于我们中原地区所说的巫婆神汉,能驱神驭鬼。
我们要找的土司墓,实际上也就是苗家旧时候某个苗人部落的首领的陵墓,这既然是苗人部落首领的陵墓,若是苗疆真有巫蛊之术,这陵墓当中存在一些巫蛊之术,怎么算,似乎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甚至于我还听人说过,苗疆一些苗女,会下一种能让男人意乱情迷的情人蛊,这种蛊也只对男人有效果,对女人并不起作用。
这一点,和我们眼前的遭遇,几乎是如出一辙。
等我说完这情人蛊的事儿后,Alice和陈八牛也是惊的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咕噜……九爷,您说的咋这渗人呢?”
Alice没说话,只是紧皱着黛眉看着前方连通着一片昏暗的甬道。
我知道她在担心,眼下我们遇到这种怪事,接下来到底还要不要继续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