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纯一道士的解释后,男人两口子也是惊的目瞪口呆,缓过神来之后,就更是把纯一道士当成了当世活神仙。
可被纯一道士这么一解释,本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男人,心里头更是发虚了。
特别是一想到,按照纯一道士的说法,那老柳树成了气候,能把周围的孤魂野鬼都给引过来,这要是自己个把那老柳树弄回家,当成主梁盖了房子,那自家还不得变成乱葬岗子了,到时候什么孤魂野鬼、妖魔鬼怪不都到自家来了?
纯一道士听完男人的担忧后,却是哈哈大笑着摆了摆手道:“你大可以放心!”
“如今你砍了那棵老柳树,以往栖息在那老柳树上的孤魂野鬼自然也就离去了。”
“你将那老柳树当做主梁来修房子,这本就是驱邪避凶,日后也断然不会有孤魂野鬼再来作祟。”
“不仅如此,你若是用那老柳树做主梁,盖了牲口棚,那日后必然是能够养猪赛大象、盖了粮仓呢,以后也定然是五谷丰登,盖了新房呢,则是能保佑你一家人家健健康康无病无灾。”
“若是不如此,只怕这段恩怨无法善了,日后在发生何等变故,就是贫道,也无法在左右了。”
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纯一道士的循循善诱,还是被那纯一道士最后一句话给吓到了。
终于啊,那男人还是咬牙答应了会按照纯一道士说的去做。
当天夜里头,男人的老婆就准备好了香烛纸钱,带着男人,两口子跑去河边那块地里头,焚烧祭拜后,就地挖了一个坑,把香烛纸钱给埋了进去。
第二天,男人就去请了村里头的木匠、又摆了几桌子酒菜,请了村里头好些壮劳力帮忙。
可等到大家伙听说,是要用那棵老柳树当主梁盖新房子,却是都给吓到了,一个个面面相觑,都有些打退堂鼓了。
关键时刻啊,还是纯一道士出来说没事了,你看这主人家不都好好地?
这段时间啊,柳树湾家家户户,甭管男女老幼,那可都是把这位从青城山来的纯一道士当成了活神仙。
这会活神仙都说没事了,大家伙也都放下心了。
当天啊,男人家就摆了宴席、敲锣打鼓的带着人把那棵老柳树给扛了回来,又请木匠给抛光、修整成了主梁,次日就新盖了一个牲口棚。
转眼就到了第三天,刚到中午时分,原本应该是晴朗无云的天空,突然间就暗沉了下来,一时之间柳树湾上空狂风大作,大片大片的乌云从其他地方汇集到了柳树湾上空。
整个天空暗沉的可怕,轰隆隆的雷声响个不停,可就不见下雨、也不见闪电劈下。
很快柳树湾村里头啊,就有人察觉到,那雷声和闪电似乎一直围着河边那棵老柳树被砍断后剩下的树桩上空盘旋,那些雷声、闪电围着那树桩上空盘旋了一会之后,又开始围着那男人家上空盘旋。
轰隆隆的雷声,震的屋子都在颤抖,刺眼的闪电更是照的周围亮如白昼。
男人一家那里见过这等煌煌天威,可是吓得够呛,家里头的小孩子啊吓得一直哇哇痛哭。
“道长……道长这……这怎么了这是!”
纯一道士却只是抬起头看了看密云密布、雷声大作的天空,回头告诉男人和他老婆别怕,这是老天爷发威呢,等到雨过天晴就好了。
结果啊,还真就像是纯一道士说的那样,虽然那雷声和闪电一直在男人家上空盘旋,却是没有落下来一点。
电声雷鸣大概持续了十多分钟之后,柳树湾就下起了瓢泼大雨,下的河里头的水都涨了起来,奇怪的是,和柳树湾比邻的几个村子,不要说下大雨了,就是雨点都没有落下一个来。
那场大雨啊持续了几个小时,总算是雨停了,笼罩在柳树湾上空的乌云也散去了,太阳探出头来。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纯一道士看着从乌云当中探出头的太阳,哈哈大笑着告诉男人,这事儿算是了解了。
不过切记,这新盖的牲口棚啊,不能够随便拆除,就算是要拆,也得等到河边那块地里头柳树长成林才可以。
交代完了这件事之后,纯一道士再次婉拒谢绝了男人一家的叩谢,当天就离开了柳树湾。
男人一家呢,也去找了村长,村长大概也觉得这事儿自己有些责任,要不是自己个把河边那块地分给男人家,那男人一家也不会闹出这些事儿来,所以也就爽快的开了证明,允许男人在村里头的土地上自己个选一块地方,开荒地。
男人的老婆呢,也时刻老记着纯一道士临走前的交代,把家里头的鸡鸭和几头小猪仔啊,全都关到了那用老柳树当主梁新盖的牲口棚里头去。
结果啊,那一年柳树湾遭了鸡瘟,又遭了猪瘟,几乎是家家户户养的牲畜都遭了难,侥幸没死的啊,也都是皮包骨头、不要说养肥了,那大猪的体重啊是眼瞅着往下掉,母猪也不下猪崽、母鸡也不下蛋了。
唯独男人家里头养的牲畜一点事儿都没有,而且那几头猪啊长的是膘肥体壮,其中一头母猪,更是一窝就下了二十多个小猪崽子。
杨柳讲完这柳树湾老柳树挪窝这些事儿之后,我们三个是听得一愣一愣的,陈八牛那家伙就更加是瞪大了眼睛看了看那杨柳、末了又扭过头看了看我,舔舔嘴唇后这才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九爷,这……这特娘太邪乎,是真的?”
“老柳树还能自己个挪窝?”
我苦笑了一下,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陈八牛的这个问题,只能是说了一句:“也许是吧,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咱不也遇到过很多没法用常理来解释的邪乎事?”
谁曾想,我这话刚说完,杨柳却是有些不乐意了,立马就开口反驳了起来。
“啥叫也许是在,柳树湾老柳树挪窝这事啊,是真实发生过的!”
我忍不住回过头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那杨柳。
这杨柳啊,横看竖看也不过是二十七八岁、三十岁左右的样子,按照杨柳所说,柳树湾老柳树挪窝那件事儿发生的时候,只怕这杨柳还在喝奶呢。
那杨柳啊似乎是看出了我眼神里头的质疑,急忙开口解释道:“我老子他就是那位纯一道长的弟子,纯一道长算是我的师爷!”
“当时柳树湾老柳树挪窝这事啊,我老子虽然没跟着去,那可也是知道啊,而且现在你去柳树湾打听一下,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儿的!”
“哈哈哈,杨同志你别着急上火吗,我们都是些凡夫俗子,乍一听到这种事,那自然是免不了有些吃惊的!”
见杨柳似乎是格外在意有人质疑青城山的一切,我也是急忙笑着打了个圆场。
好在那杨柳也是什么小家子气的人,只是有些好奇的看着我们三个问了一句:“这位女同志还懂看相算命,我以为你们三位也是修道之人呢!”
我急忙解释说Alice呢懂看相算命,我呢对风水有些研究,可我们都不是修道之人,只是家里头祖上有人是做这一行的,算是家学。
“原来如此,那我们也算是半个同道之人了,对了刚刚我听你说你们到青城山来,是有人命关天的事儿,不知道是什么事儿?”
“要是方便的话,可否透露一二,也许我能帮上忙呢!”
见杨柳主动要求帮忙,我心里头也有些犹豫,毕竟这事儿,真不是开玩笑的,那真是人命关天的事儿。
我一个人也不敢擅做决定,就扭头看向了Alice。
Alice呢,咬着嘴唇迟疑了一下,最终朝我点了点头。
其实啊,我也的确有意求着杨柳帮个忙。
这杨柳是家传的在家道士,不知道师承这青城山那一座道观,不过比起我们,他明显对这青城山更加了解熟悉。
有着杨柳帮忙引荐,绝对是要比我们直接以香客的身份上青城山去寻道解惑来的方便许多。
随后我就把周建军和三支考古队先后失联,以及浙西南那处历史遗迹如何透着古怪,包括那三段北宋时期古吴越语神秘录音以及那一把法剑,和法剑上那些神秘古文字的事一五一十和杨柳说了。
“阴窖绝地?”
杨柳听完之后,也同样是惊的瞪大了眼睛,特别是当听我说出那处位于浙西南的历史遗迹,极可能是存在阴窖绝地上之后,杨柳就更是瞪大了眼睛。
“我家祖上几代人都是这青城山的道士,虽然是一直在家,可也算是家学渊源了!”
“我呢学的是看相算命,我老子学的是捉鬼降妖是给人瞧病抓药,我爷爷学的也是看相算命,我祖爷爷啊学的就是风水!”
“这阴窖绝地,我在书上看到过,这可是大凶之地啊,极易滋生妖邪,你说的那位周教授和三支考古队,莫不是遇到了什么妖邪之物?被晦气迷了眼?”
这杨柳啊,倒是十分相信这些鬼神之说,不过想来也正常,人家是祖辈的在家道士,世世代代都和青城山上的道观打交道,这青城山的开山祖师爷张道陵张天师,那不就是降妖除魔的能人?
“这周教授他们是不是遇到什么邪祟、被晦气遮了眼我真不知道!”
“我们到青城山来,也算是慕名而来,知道这青城山是道教四大名山、是道教发源地之一!”
“适才我与你说的那古文字,经过研究所周教授此前研究后留下的资料显示啊,极可能和古时候某个宗教有关系!”
“这华夏大地上,如今只剩下儒释道三教,历史上也是这三教也在每个时期都有属于自己的辉煌,民间许多宗教,其实都多少和这三教有关!”
“我推测啊,这古文字所属的那一个神秘宗教,极可能和道教有关!”
“那位纯一道长,既然是张天师嫡系一脉,相比对道教文化十分的了解,杨兄弟不知道您能否先想办法,替我们引荐一下那位纯一道长?”
在从杨柳口中听说了那柳树湾老柳树挪窝、纯一道长巧使妙计、瞒天过海、宴鬼请柳的事儿之后啊,我对那位纯一道长也是心里头充满了好奇。
既然那纯一道士有如此能耐,又是张天师一脉的嫡系传人,那必然也对道教文化十分了解,也许找到这位纯一道士,就能替我们解开许多困惑。
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说出这一翻请求后,那杨柳却是愣了一下,随后苦笑了一下说道:“实不相瞒,我师爷,也就是纯一道长,早在十多年前就羽化了!”
“不过,我可以带你去们见见我家老头,他是纯一道长的徒弟,早些年也跟着纯一道长出山游历,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事儿!”
“没准啊他回答你们的问题,实在不行啊,我带你们上青城山,山上那么多道观、有本事的道长不在少数,总有人能替你们解开这些谜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