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已经变成了尸鬼的刘老太爷,力气大的出奇,捕快衙役们所用的绊马索,那都是精铁打造。
不料,十几个年轻力壮的捕快衙役,用那精铁打造的绊马索,都没能锁住那变成尸鬼的刘老太爷,反而是被那刘老太爷给掀翻在地。
刘宅内传出的那刘老太爷形如野兽、好似恶鬼嘶吼的咆哮声,彻底打破了安乐镇夜空下的死寂,也将周围看热闹的乡邻吓得够呛。
一看这几十个捕快衙役,用那精铁锻造的绊马索都没法锁住那刘老太爷,反而是捕快衙役受伤了好几个,那县太爷也有些急了,急忙询问身旁早些年曾寻仙问道、对于这些邪祟之事知晓甚多的师爷眼下该如何处置。
那师爷一皱眉头,抬起头看了看天,告诉县太爷,那刘老太爷十数年以活人精血为食,还强夺了子孙的阳寿,如今虽然变成不人不鬼、半人半尸的尸鬼,可却是寿数延长,实乃是命不该绝。
只能用黑布将整个刘家祠堂遮住,在以夜香、粪便这些污秽之物,沿着刘家祠堂泼洒一圈,暂时遮蔽老天爷那一双神目,最后在以黑狗血、公鸡血泼洒那刘老太爷,如此一来,方能擒住那刘老太爷。
县太爷听后,急忙吩咐手下人去照做。
不一会,几个捕快,就从染布坊,弄来一块长达数十丈的黑布,又用麻绳铁钩将那黑布拉扯起来,直接遮住了整个刘家祠堂。
剩下的捕快衙役则是挑粪担夜香,准备黑狗血、公鸡血。
再说那已经变成尸鬼的刘老太爷,一看捕快衙役用黑布罩住了整个刘家祠堂,莫说星光、就是半点月光都照不进来,也是慌了神,咆哮连连想要冲出刘家祠堂。
可这会,那些捕快衙役们已经备好了黑狗血、公鸡血。
那变成尸鬼的刘老太爷,刚刚夺门而出,迎面就被泼了一身黑狗血、公鸡血。
顿时那刘老太爷惨叫连连,浑身绛紫色,形似枯槁、硬入牛皮的皮肤,竟然迅速冒起了阵阵黑气。
捕快衙役见状,急忙用绊马索,将那刘老太爷捆了个结结实实。
等到几十个捕快衙役,拖着那被绊马索捆了个结结实实,浑身冒着黑气,形似枯槁、双目猩红,已经没有人样的刘老太爷走出刘宅后,围观的老百姓们,一看刘老太爷那不人不鬼、半人半尸的样子,无不是被吓得遍体生寒、亡魂皆冒。
县太爷见状,也顺势将这刘老太爷多年来,为了自己不死、为了延年益寿,残害无辜的种种恶行说了出来。
虽说因为那刘老太爷数十年来欺神骗鬼的行善积德,安乐镇的老百姓还是有些不大相信,这大善人刘老太爷,竟然会是这样一个为祸乡里的大恶人。
可这会,那刘老太爷不人不鬼、半人半尸的渗人模样,是所有人亲眼看到的,再加上刘老太爷的亲玄孙刘冲,也跪倒在众人面前磕头认罪,坦承了自己祖爷爷刘老太爷这些年为了延年益寿所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儿,很快捕快衙役,又把那十数具被那刘老太爷采集精血活活害死的枉死遗骸从刘家后宅搬了出来,也就由不得那些老百姓不信了。
随后,县太爷下令,让几十个捕快衙役拖着那变成尸鬼的刘老太爷游街,告知全镇老百姓这刘老太爷所做的恶行,待到天明时分。
便在城门口燃起火堆,将这做了无数伤天害理恶行,早已经变成尸鬼的刘老太爷当众烧死。
很多老百姓都赶过来观看,据那本古书上记载,这变成尸鬼刘老太爷足足被那熊熊大火焚烧了三天三夜,在那熊熊大火当中嘶吼了三天三夜,在第四天天明时分,这才终于到了下去,很快就被烧成了灰烬。
从那之后,这刘老太爷一事,就成了那安乐镇所有老百姓心里头的一段阴影,以至于打那之后,但凡是镇子里头,出了一个长寿的老人,老百姓都会以为那只怕是尸鬼又出现了,就连官府衙门都会派人去严格盘查,稍有不对便即刻拉去烧死,甚至于在一些偏僻乡下,一些愚昧无知的愚民,认为老人只要活得岁数长了,就会吸走子孙的寿命,就会变成尸鬼,便暗中偷偷将家中上了岁数的老人拉去活活烧死。
这事儿在安乐镇影响深远,直闹得十数年间安乐镇都未曾在出现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更闹得安乐镇老百姓人心惶惶,就连看到一个老人,都会双腿直打哆嗦。
因为这事儿起因就是那贪生怕死、一心想要延年益寿的刘老太爷,而那刘老太爷也的确活了一百多岁、过了鲐背之年,所以那本古书当中,便将这段故事,称为鲐背之祸。
听完这鲐背之祸的缘由后,Alice和陈八牛也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半晌过后,这才抬起头看着我,陈八牛那家伙则是摸着下巴,嘟囔了一句:“难怪有那老而不死是为贼的说法!”
“感情不是没有道理的啊!”
我有些无语的看了看陈八牛那家伙道:“八爷,早让你多读点书,这老而不死是为贼,是孔老夫子说的话!”
“这话可不是说这人到了老年,不死就是贼,孔老夫子这是在骂那些活了一把岁数,还不懂得仁义道理、不懂道德二字的人。”
闹了个大笑话的陈八牛,也不脸红,反而是回头瞪着我,用他那套歪理邪说跟我争论。
“咋就不得,那刘老头为了自己个活下去、又是祸祸子孙、又是祸害人黄花大闺女、残害了几十条人命,这可不就是老而不死是为贼?”
我自知要说这用歪理邪说来诡辩的话,十个我捆吧捆吧也不是陈八牛这家伙的对手,便不在与那家伙争论,Alice一句话也是把话题拉回到到了我们眼下所面临的难题上。
“如此说来的话,难不成是这洪村附近,也存在一只那鲐背之祸当中所提过的尸鬼,能吸人寿命?”
“我记得开车送咱们到这洪村的那司机提到过,几年前第一支进入这洪村的考古队,在某处山上发现了一座道观。”
“那道观的正殿里头,有一口用铁链锁住的铁棺,莫不是那铁棺中装的就是那尸鬼?”
我之所以提前这无意间在古书上看到的鲐背之祸,也正是因为刚刚突然间想起了洪全福提到了那道观、铁棺这件事。
至于那铁棺当中装着的是不是就是鲐背之祸当中,那能吸人寿命的尸鬼,不好说,甚至于这世上有没有尸鬼,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非要我说的话,我并不认为那道观铁棺当中装的就是鲐背之祸当中提到过的那能吸人寿命的尸鬼。
原因有二,首先鲐背之祸当中,那刘老太爷吸寿命、以黄花大闺女的精血为食,最后变成了不人不鬼、半人半尸的尸鬼这没错,可那刘老太爷吸的却是自己子孙的寿命。
而且在那本提到鲐背之祸的古书当中,最后也提到过,这老而不死成精成怪者,多祸祸子孙,这句话可以理解成,那变成尸鬼能吸寿命的刘老太爷,其实只能够吸走自己子孙的寿命,要不然故事当中的安亭镇,只怕早就遭了殃。
“这不确定,不过Alice、八爷你们难道没注意到,这洪村举村搬迁,包括洪村的男人突然之间衰老下去、考古队十几个队员诡异老死在山林里,都是在几年前考古队发现了那座道观之后才出现的?”
这一点,也是我在说完那鲐背之祸后,才猛然间意识到的。
我的话音落地后,Alice和陈八牛也是瞪大了眼睛,随后Alice便是不由自主露出了一抹难以掩饰的激动之色,看着我问了一句:“那这么说的话,洪村的种种鬼事,源头可能就是那座道观遗址!”
“或者说那座道观,就是杨青山老爷子口中,七窍玲珑阵七个阵法当中一个阵法的阵台阵眼所在?”
我点了点头道:“这种可能性的确存在,而且很大!”
“我想,这洪村几年前突然举村搬迁,村子里的男人一夜之间白头,多半就是因为考古队发现了那作为七窍玲珑阵七个阵台之一的道观!”
“然后考古队误以为那道观,是一处历史遗迹,贸然挖掘下,触发了这七窍玲珑阵,这才着了道,也连累了洪村数百个村民!”
“不过我想这七窍玲珑阵,既然是阵法,那就有个范围,如今那洪村举村搬迁,应当已经没事儿了,甚至于如果能破了这七窍玲珑阵的话,洪村那些无辜遭殃的村民,还有恢复的希望!”
如今,总算找到了这洪村,男人去了有去无回,种种鬼事的一些端倪,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Alice不由激动的握紧了拳头。
只不过很快Alice便是又露出了无比担忧焦急的神色。
“这……这我们的推测如果是真的,那岂不是表明周教授他们也同样着了这七窍玲珑阵的道儿?”
说这句话的时候,Alice急的都快要原地蹦起来了。
也不怪Alice如此焦急不安,几年前第一支进入这洪村的考古队,发现那道观,无意间触发了这七窍玲珑阵后,考古队几十个队员,悉数老死在了这洪村周边的山林间,就连洪村的村民也惨遭鱼池之祸,最后唯一幸存下来的那位女队员,也是变得疯疯癫癫神志不清。
如果周建军他们也着了这七窍玲珑阵的道儿,我同样也不敢想象,如今周建军他们是何处境,是否也像是几年前那支考古队一样,已经被抽走寿命,老死在了这洪村附近某处山林间?
虽然心里头感觉不妙,可见Alice如此担忧急躁,我也不忍心在说这些,只能尽全力安慰Alice。
“别着急,周教授带领的考古队不是到了那处墓葬群?”
“想来那墓葬群所在,应该是这七窍玲珑阵的中心位置了,如此推测周教授他们可能并没在洪村着了道,我们现在只要尽快破了这七窍玲珑阵,一切就万事大吉了!”
Alice紧握着拳头看了我一眼,没有在说话,倒是反应慢了半拍的陈八牛那家伙,这会像是突然脑瓜子开窍了似的,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话,瞬间让才稍微缓和下来一些的气氛又变得紧张压抑了起来。
“哎九爷,照你这么说,那道观极可能是那什么狗屁七窍玲珑阵七个阵台当中的一个!”
“我记得杨青山老爷子说过,那七窍玲珑阵七个阵台,都有七个用邪物镇压的阵眼!”
“如此说来,那道观铁棺内的玩意儿,不就是那七个充当阵眼的邪物其中之一了!”
“九爷您刚刚说的那鲐背之祸当中能吸走子孙阳寿的尸鬼就如此骇人。”
“这洪村地界,可是不管有没有血缘关系,凡是踏足这儿的,都会被吸走寿数,岂不是等于说那道观铁棺里头的邪物,比那尸鬼还可怕?”
“咱们就算找到那道观,多半也是送羊入虎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