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走咱们进正殿再说!”
我一边说着、一边陈八牛转身迅速朝着正殿退去,那地太岁似乎是察觉到了我们的意图,那一条条好似水母一般的触须,立马就朝着我们卷了过来。
砰砰砰……
Alice毫不迟疑的扣动了扳机,几声枪声过后,朝着我们扑过来的那几条触须,全都悉数爆裂而去。
可和之前一样,那地太岁的触须虽说被打爆了去,却是并未真正伤到那地太岁的一分一毫,因为那地太岁被打爆的触须,即便是碎成了无数块飞溅开来,可一旦落到地上,立马又和那地太岁的本体融合在了一起。
砰砰砰……
Alice又一次扣动了扳机,靠着手枪的威力、靠着自己出神入化的枪法,很快又将第二波扑过来的触须给打爆了去。
这个时候,从地底下突然间长出来的那一层厚厚的地太岁,也好像是察觉到了我们的意图,竟然开始不断晃动了起来,越来越多的触须也从地下生了出来。
一眼看过去,密密麻麻的触须在不断摇摆摇曳着,就好像是大海里的海草。
“特娘的这玩意还真是邪门!”
“行了八爷都火烧屁股了,你特娘还有心思啰嗦!”
我们跌跌撞撞的朝着那正殿冲了过去,好在距离不是很远,即便那地太岁那会在不断摇晃着整个庞大的身躯,用地动山摇来形容也丝毫不过分。
可那十多米的距离,就是爬也能爬过去。
然而等我们撤到那正殿门口,那地太岁果冻一般的身体,却是迅速肆意滋生了起来,很快竟然是把那进入正殿的三扇木门给完全覆盖了起来。
厚厚的一层地太岁覆盖在了那三扇木门上,黏糊糊的好像是果冻,还在慢慢的蠕动着,像是要堵死我们的退路、更像是在阻止我们进入那正殿。
“特娘的,八爷还能被你们这破玩意儿给欺负了!”
眼见那地太岁还懂得断后路,陈八牛那家伙骨子里的那股子狠劲也上来了,吐了一口唾沫大骂了一句,直接暴起一脚就狠狠揣在了那被地太岁给完全覆盖起来的木门上。
只听得嘎吱一声,木门被踹开了一条缝,可那缝隙间,却依旧挂满了地太岁,怎么说呢,就像是一扇门上涂满了胶水,胶水还没凝固,你这一脚把门给踹开了,两扇门的缝隙间,那胶水都拉丝了。
只不过,我们眼前那玩意儿可不是什么没凝固的胶水,而是在古籍当中都极少有记载的地太岁。
呈现出拉丝状、攀附在两扇门门缝上的那些地太岁,就像是具有极强的生命力一般,在迅速繁衍愈合着,慢慢的竟然是又把两扇门给重新闭合了起来。
不仅如此,覆盖在周围屋檐、墙壁和窗户上的那些地太岁,也开始迅速朝着进入正殿的三扇木门上移动汇拢了过来,就像是一群蚂蚁,誓死要保卫蚁巢。
“快、想办法把门打开!”
“等会真让这些地太岁把门给封死了,咱就没辙了!”
眼前这般情况,我也是急的如同那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一边大喊着、一边一咬牙奋力朝着那三扇木门猛撞了过去,陈八牛也没闲着,也赶紧过来帮忙。
Alice则是急忙端起手枪,直接扣动了扳机,四周朝着我们缠过来的那些触须、再一次被打爆了去。
可是那些触须即便是被打爆了,也能在短时间内迅速恢复如初,甚至于你打爆了一根触须,那地太岁的碎屑,很快就能变成两根、甚至于是三根触须。
只听得嗖嗖嗖几声破风声响起,十几条触须如同那狂蛇乱舞一般,直接朝着我们卷了过来,一副誓死也要阻拦我们进入那正殿的架势。
一看那几十条触须蜂拥而至,Alice的脸色也是一白,就连握枪的手都狠狠哆嗦了一下。
这么多条触须,就算Alice是神枪手,也绝对不可能一瞬间全部将其打爆。
“用力!”
“特娘的八爷还不信这个邪了!”
我大喊着,陈八牛也大喊着,我两强行稳住身形,后退了几步,几个助跑后,猛地纵身跃起,直接整个人都狠狠朝着那木门撞了过去。
那三扇木门上覆盖了厚厚的一层地太岁,那果冻一般的地太岁,不仅自愈能力惊人、韧性更是十足。
不过被我和陈八牛这么不要命的狠狠一撞,三扇木门终于还是砰的一下子被撞了开来,覆盖在木门上的那一层地太岁,也生生崩碎了去。
有的落到了地上,和地上的地太岁迅速融合在了一起,有的则是直接飞溅了出去,也有一部分在惯性的作用下,直接飞溅到了那道观的正殿里头。
说来也是古怪,那些飞溅到那正殿里头的地太岁,在落入那正殿里头片刻后,竟然就像是雪球落到了烧红的铁板上似的,在发出一阵滋滋滋的声响后,便是冒起了阵阵黑烟,眨眼间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只在那正殿的地砖上留下了一小滩黑褐色的印记。
这一幕也是看的我和陈八牛有些傻眼,不过眼前这一幕却是更加让我确定,这摆放着一口棺材的正殿当中,必定有蹊跷,什么蹊跷暂时不得而知,可这正殿却相当于是那地太岁的禁地。
原本寿元无穷,食其肉都能让常人延年益寿的地太岁,一旦到了这道观的正殿里头,立马就会化为乌有。
“Alice快进来!”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朝Alice大喊了一声,Alice在扣动扳机,打爆几根触须后,也没有任何迟疑,都没转身、或者说当时那种情况压根来不及转身,直接倒仰着纵身一跃,整个扑进了正殿里头。
就在Alice摔到地上的那一瞬间,那几十条地太岁的触须、也好似狂蛇乱舞一般,直接冲进了正殿,不过在刚刚进入正殿的那一瞬间,那些触须却就如同遇到了天敌一般,迅速缩了回去、缩的慢的几根触须,直接就冒起了黑烟,很快就完全消失不见了,只是变成了几滴散发着恶臭味的黑色粘液,滴到了地砖上。
砰的一声,原本被我和陈八牛硬生生撞开的三扇木门,也在那一刻,再一次被那地太岁给严严实实的覆盖了起来,然后再一次重重的合并了起来。
更可怕的是,那地太岁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没办法侵入这道观的正殿当中,可明摆着是不愿意就此放过我们。
越来越多的地太岁覆盖到了那道观的门窗上、屋顶上,很快就把整个道观裹了个严严实实,门窗透不进一点光亮来,还能够听到屋顶上,不断有哗啦啦的声响,明显是那地太岁在迅速覆盖包裹着这道观的屋顶,晃动了屋顶的瓦片发出来的声音。
周围彻底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当中,周围只剩下了屋顶上传来的哗哗声响和我们三人彼此的呼吸声、心跳声。
“Alice、Alice你没事儿吧?”
“八爷!”
昏暗中我一边喊着Alice和陈八牛的名字、一边摸出了一早就准备好的手电筒。
等到手电筒开,光亮驱散的黑暗,我这才看到陈八牛和Alice。
好在我们都没受什么伤,只是Alice在最后一刻飞身扑进正殿的时候,不小心磕破了额头。
不过即便如此,我们三人也是只感觉浑身都不得劲,那种死里逃生的滋味,绝对不好受,即便已经不是第一次,可同样让人觉得不得劲。
我从背包里翻出纱布和碘酒,替Alice和陈八牛处理好了几处外伤后,也是只感觉筋疲力尽、忍不住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虽说那些地太岁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一旦进入这正殿,立马就会化作浓水、化作黑烟,可这会整个道观却是都被那地太岁给覆盖了去、或者说是被那地太岁给吞到了肚子里头。
整个道观在不断的摇晃,几根被漆成了黑红色的柱子,也不断发出嘎吱吱的声音,好似随时都会承受不住屋顶上那地太岁的重量、瞬间绷断而去,屋顶上也是不断扑簌簌的往下掉落着灰尘和土块。
“好险、好险!”
“哎九爷不过咱这也算是福大命大,这都虎口脱险了!”
说这话的时候,陈八牛那家伙的语气多少有些放松,可我却是苦笑一下,怎么也放松不下来,Alice也和我差不多、紧皱的眉头始终没有展开,她抬起头看了一眼不断往下掉落着灰尘的屋顶、又看了看那嘎嘎作响的几根柱子,开口道:“咱们现在虽然虎口脱险了!”
“可只是暂时有了苟延残喘的机会罢了!”
“这整个道观被那地太岁吞到了肚子里头,看这架势、要不了多久,只怕这道观都会整个塌陷下来,咱们要是没办法离开,就算不被那地太岁给活吞了,也得被活埋在这儿!”
Alice一句话,瞬间就让气氛再一次变得及其压抑了起来,就连刚刚还嚷嚷着福大命大的陈八牛那家伙,这会也是一下皱起眉头、没有言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