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头打量了一眼那八条将这口铁棺牢牢锁死的铁链点了点头道:“除此之外,我们还得想办法试试看能不能让这棺盖发生松动!”
按照我的推测,当初冢戈教在铸造这口铁棺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能让这铁棺里的东西逃出生天,至于这铁棺里的东西,是用来抑制那地太岁、用来防止那寿数邪阵影响过大、引起他人注意的,还是另有用途,就不得而知。
不过我能够确定的是,当初冢戈教用八根大铁链,将这铁棺给牢牢锁死、还吊起到了半空当中,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防止这铁棺内的东西逃出来。
换句话来说,单靠这口铁棺,是封不住棺材里的东西的。
如今这铁棺发生变化,包括洪村受到寿数邪阵的影响,全村人一夜之间变老,四年前那支考古队全军覆没。
我想都是因为四年前,那支考古队无意间发现了这处道观,发现了这口铁棺,破坏了八条铁链当中的四条铁链,让封印出现了松动,这才让铁棺内的东西有了可乘之机,之后也直接导致寿数邪阵的影响范围迅速扩大,最终洪村也惨遭池鱼之祸。
我有这般推测,也并非是随口胡诌,在想到这一层因果关系的时候,我就仔细观察过那八条铁链。
我发现,那八条铁链不仅异常粗大结实,而且上面还都雕刻有类似于道教符篆一类的符号,就连用以固定那铁链一端的八个造型怪异的兽头,也刻有类似于道教符篆的符号,我不认识那些符篆,可我大概能猜到,那些符篆多半用作镇压的。
“九爷,照您的意思,咱现在是不是只要把这剩下的四条铁链给砸断了,这棺材就打开了?”
“八爷,哪有这么简单,只是第一步,再者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成与不成也只能说是试试看了!”
“得了,管他成不成,既然有法子,试试就知道了!”
说完陈八牛那家伙抄起工兵铲,就径直走到了西北那条如今还死死锁着铁棺、并没有断裂的那条铁链前,抡圆胳膊,用工兵铲狠狠一下砸在了那铁链扣环的衔接之处。
当的一声金铁碰撞的响声,在如今这十分封闭的道观正殿之内,回荡不息,巨大的反弹力,震的陈八牛那家伙胳膊都是一抖。
“好家伙,这铁链也忒粗了,还特娘这么结实,估摸着就是上切割机,都没那么容易切断,咱要硬砸断,太难了!”
对于这个结果我一早就预料了,当初冢戈教弄出这八根铁链锁死这铁棺,目的就是不让棺材内的东西跑出来,倘若这铁链真的这么容易被破坏,那冢戈教当初何必费力弄这八根铁链呢?
我又视线锁定到了固定这八根铁链的八个造型怪异的兽头上。
八条铁链的一端锁着铁棺,另一端则是固定在了那八个兽头的兽口之中,八个兽头则是死死的嵌入在了这道观正殿的墙体当中。
那八个兽头也同样是精铁锻造而成,单靠我们手里头的家伙事,同样不可能将其破坏。
我又看了看另外四条已经断裂的铁链,固定那铁链一端的四个兽头,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那四条铁链是从中间部位断裂的。
仔细查看那四条铁链断裂处,倒是发现了人为破坏的痕迹,想来是四年前那支考古队想要打开这铁棺,在不得以的情况下才弄断其中四条铁链,只是如今四年前那支考古队已经全军覆没了,当初他们是用什么办法弄断四条铁链,已经不得而知了。
如今我们只能靠自己想办法了。
“八爷,试试看能不能把这墙给砸了,要是能把固定铁链的兽头弄下来,这铁链也就不攻自破了!”
“得了!”
八爷应了我一声后,提着工兵铲和撬棍就朝着西北方那个兽头走了过去。
随后陈八牛用工兵铲敲了敲那正殿的墙壁,又用撬棍猛捅了几下,结果都只是破坏那墙壁最表面的一层石灰,扒开那层石灰后,我们就发现这道观的四面墙壁,全都是用整块的大石头一点点镶嵌起来的。
看那些石块的大小每一块都起码有上百斤重,最下头的几层石头,更是得有接近千斤的重量,而且石块与石块间镶嵌的严丝合缝,就连工兵铲锋利的铲头,都没法沿着缝隙塞进去。
不仅如此,这道观的四面墙壁,似乎都不止一层,那八个兽头,则是死死地嵌在那些巨石之间,不管是用工兵铲还是用撬棍,都没法撼动分毫。
“不行,这四面墙都是巨石镶嵌的,也没啥缝隙,除非用炸药强行炸开,不然压根没办法破坏!”
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陈八牛那家伙有些丧气的嚷嚷了一句。
虽说这个结果,也是我一早想到的,可我在听到这个结果后,一颗心也还是猛地往下一沉。
“也许我有办法弄断这四根铁链!”
就在我和陈八牛都无计可施的时候,Alice犹豫了一下,抬起头看着我们说了这样一句话。
“别闹,八爷都没办法弄断这铁链,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能有那力气?”
陈八牛翻了翻白眼,有些鄙夷的嘟囔着,我瞪了陈八牛一眼道:“八爷,您知道为啥诸葛孔明千古留名?那是因为人家诸葛先生有大智慧、脑子好使!”
被我挤兑了一句后,陈八牛那家伙涨红了脸,似乎是自知理亏也没争论什么,只是把工兵铲往地上一扔,有些不太服气的嘟囔了一句:“那八爷倒要看看你个假洋鬼子有啥办法!”
Alice也没去和陈八牛争论这些有的没的,只是开口对我说道:“我还剩下六发子弹!”
“这铁链这么粗,单靠子弹只怕打不断!”
因为这次来的匆忙,我们压根没准备什么破坏性强的家伙事,目前我们手里头威力最强的家伙事,大概也就是Alice手里头的那把制式手枪了。
可这铁链,起码也得有玻璃杯那般粗细,单靠一颗子弹,绝不可能打断。
“的确单靠子弹不可能打断这铁链,可靠着子弹强悍的动能,在挑选这铁链最脆弱的环节,绝对能造成很大的破坏!”
“我包里还剩下不少固体燃料,到时候在用火烧,高温之下铁链软化,应该有机会弄断!”
Alice虽然想到了办法,可其实她也不太确定这办法行不行得通,就连阐述自己对策的时候,语气都带着一些试探性的感觉。
我认真沉思片刻后,点头同意了Alice的办法,不是Alice的办法一定行,而是因为眼下我们想不到第二个更好的办法了。
见我也同意试试看,Alice也没迟疑,掏出手枪便是拉开了保险。
我则是盯着那铁链仔细看了一番,最后确定那四条铁链,最脆弱的部位,应该就是铁链和棺材底部链接的地方。
这八条铁链锁住这铁棺这么多年,虽然不知为何没有锈迹斑斑,可那铁链和那铁棺链接的地方,必然磨损不小,至于为何是底部不是棺盖,也很简单,这棺材底下那湿气肯定比棺盖上重的多,八条铁链锈蚀最厉害的地方,也是铁链和棺材底部衔接的地方。
可因为铁棺的体积摆在那儿,和铁链之间几乎是形成了一个视线死角,想要开枪打中那铁链,难度可想而知。
在一个,子弹击中铁链,势必反弹、改变弹道,同样存在着误伤到我们自己的风险,可眼下我们没得选择。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看了一眼Alice,Alice端着手枪,神色也是格外的凝重,她深吸了一口气后,慢慢端起手枪,瞄准了西北角那根铁链和棺材底部链接的地方。
时间一秒一秒的悄然流逝,Alice的胸口在剧烈起伏、额头上也渗出了汗珠,可她端着手枪的右手,却是没有一点晃动,似乎还比平日里更加稳重了一些。
终于只听到咔哒一声微不可查的声音响起,Alice扣动了扳机,紧跟着就是子弹激射出膛的破风声。
砰的一声,子弹并没有打中铁链和棺材链接的地方,而是打在了那铁棺上。
弹头瞬间被反弹改变的弹道,不偏不倚擦着我的脑袋激射了过去,直到没入了一棵柱子当中,留下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弹孔。
我被吓得楞在了哪儿,好半天才缓过劲来,陈八牛那家伙愣了一下,则是有些不屑的笑了起来。
“得了吧,这办法听着都悬!”
Alice却是不解释,只是深吸了一口气,第二次瞄准然后开枪。
那一刻我们都屏住了呼吸。
终于只听到砰的一声金铁撞击的脆响,火星四溅、Alice第二枪不偏不倚击中了铁链和那铁棺底部链接的地方。
呼哧呼哧……
打完这一枪,似乎也耗尽了Alice所有的力气,她慢慢垂下了右手,大口喘着气。
也得亏Alice枪法如神,不然莫说两枪,只怕再来两枪,这事也悬。
我跑过去蹲下来看了一眼,果然被子弹打中的地方,铁链虽然没有断裂,可已经明显缺了好大一块。
Alice又拿来了固体燃料和燃油,直接点了火,在大火的灼烧下,很快那铁链就变得通红。
陈八牛早就迫不及待的,见铁链被烧红,提着撬棍就跑了过来。
高温灼烧下,铁链变得软乎了下来,我们先用工兵铲和撬棍慢慢把那被烧的通红的地方敲的更加扁平细长,然后用撬棍狠狠一撬,终于咔嚓一声,那铁链应声而断。
失去了铁链的束缚,那原本只是一头锤到地上的铁棺,又一部分棺身落在了地上。
“嘿,成了!”
“九爷,成了!”
陈八牛很兴奋得嚷嚷着,我和Alice对视了一眼,也都从对方眼神里头看出了难以掩饰的兴奋。
随后我们如法炮制用同样的方法弄断了另外剩下的三根铁链。
这过程说起来简单,只是先用手枪去打那铁链和棺材底部链接的地方,再用火把被打中的地方烧红,砸扁拉长最后用撬棍招呼,可其实这简单的过程,每一步都难如登天。
Alice只有六颗子弹,也就等于是只有六次机会,在抛去第一枪的失误,五次机会的概率绝对不算大。
砰砰砰……
就在我们弄断那四根铁链后,整个完全坠落到地上的铁棺,突然间就像是失去了束缚的野马似的,变得格外躁动了起来,开始不断上下剧烈窜动着,重达千斤的铁棺如此晃动,地面似乎都在跟着颤动。
嘎吱吱……同时那棺盖也在不断发出那种很尖锐的声响,慢慢的棺盖和棺身之间浮现出了一条缝隙,一阵肉眼可见的浊气从哪铁棺里喷了出来。
轰隆隆……
与此同时,整座道观也在剧烈晃动了起来,我们直接当场摔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