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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帮我?”

南门神色慌乱了一秒,却直接否认了。

“并不是帮你,那死人身上有些值钱的物件,我需要钱。”

郑念如不相信,但也不戳破,她救了少年的命,当然受得起这个帮忙。只是,郑念如觉得这种感觉有些好笑,就像是前一世她的那些勾引,诱惑是多此一举。

对,除了多此一举,到最后也十分让她头疼。

“既这样,那么以后不必跟着我,也不用再掺合我的事情。你这样的小身板几个太监就能解杀了你。”郑念如转身就走。

南门宇冲动地一把抓住少女的衣袖,轻柔的纱与瘦弱纤细的手腕在他的脑海里立刻从幻想变成了实实在在的感觉。少年无暇恍惚在这样的感觉中,面色通红,脑海里只有郑念如刚刚的小身板这几个字。

“我已经十四,在你们南郑国也是可以成婚的年纪了。”南门宇开口说道。

郑念如挑挑眉,嗯,然后呢?她死之前,南门宇都没娶妻的。

“那你要多吃些,至少要比四皇子看上去更大一些才像能娶亲的……”

郑念如的话还未说完,少年突然靠近,冲动地想要堵住郑念如的嘴,事实也做了,少年的唇刚刚接触到那一瓣不可思议的柔软,下一刻脑海里立刻换了一片天地,那触感侵吞了他的理智,他毫无章法地恨不得一口吞进肚子里去。

拂冬双腿一抖,几乎要叫出来,脸色煞白,这,这……

郑念如一愣,等回味过来时,却依稀有些记忆起少年的味道来,清洌如甘草的味道,有海风吹过的咸涩扑面而来,只是这记忆被这杂乱无章弄得有些烦躁。

回过神来的郑念如一手攀住了少年的颈脖,攻城略地的反客为主,熟练地去寻找那熟悉的味道,就像是深藏的酒,只等着她掀开盖子那一刻的醇香。

拂冬跨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接着慢慢地退后一步,低下了头。

风缓缓吹起,一阵漩涡的风从树上刮落几片嫩叶,叶子打着旋落在地,仿佛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郑念如放开手,看了一眼神色迷离的少年,转身就往回走,拂冬立刻跟了上去。

少年愣愣地站在黑夜中,清冷的风似乎让他有些清醒,先前的并不是梦,而是真的……

……

初春的气息带着暖风吹醒了整个太子府,吹皱了司雁湖的水面,忙碌的太子府在结束了一早的扫洒清洗之后逐渐归于了平静。

太子府的面积并不小,只是太子未娶妻,后院一众院落都是空着,除了每个院子里扫洒的奴婢、嬷嬷再无他人。

而太子呆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前院书房,书房与后院隔湖相望,让当初那一群争相想进入太子府的侍女们大失所望,进了太子府后,她们就再也没见过太子一面。

相比后院的冷清,前院就热闹了许多。东院的庖屋里几位厨子功夫极佳,除了正膳,几道糕点、小食都是一绝,甚至还有裁作坊,里面的绣娘每个都是拿得出手的。

只是这几日,这些绣娘和厨子也感觉出有些不一样了,似乎他们闲了有一段时间了。

供奉的“针神”前上的香是一日都未断过的,绣娘们却隐隐地感觉出了危机。平日里她们惧怕那个不讲理的郡主,完全无视她们的辛苦,稍有一些不满意就要毁了重来。可如今,却发现郡主已经好些日子没有“为难”他们了。

入夜的掌灯时分,太子带着人回了府,太子府一瞬间忙了起来,准备好食材的厨子们正准备大显身手,却被告知,太子从宫里用了膳才回来。

其竹捧着一个红楠木官皮箱放在书案上。

郑淙元换了外头的衣衫,只一身靛青色锦袍单袄常服,头上发冠已经换成了家常的玉冠,目光扫过书桌上整齐的笔墨,有些发愣。

一切都是好好的,整齐的让人心里烦躁。这一见就没人动用过的笔墨,案上的君子兰花枝低垂,书房的每一件物品都被精心打理过,整整齐齐、生机饱满,却少了那一份灵动的气息。

其竹立刻不敢说话了,这几日太子殿下进入书房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为什么他不用猜就知道。

因为郡主没有来过,其竹一回太子府就已经悄悄朝胡管家使过眼色,看胡管家一脸垂头丧气地就知道郡主今日又没有来。

其竹不知道郡主和殿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郡主好像突然之间就从太子府里消失了。

其令收拾完换下的衣服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发现了气氛有些紧张。

“殿下,今日刚到了南岸进贡的菠萝,属下想着郡主爱吃,午前就让人送过去了。”其令从官皮箱中取出奏折,按顺序摆放好在书桌之上。

郑淙元闻言并未开口,这几天的事情过了无数遍,其金、其羽受罚的消息已经传了过去,这该有几日了,她为何不来了?

那么唯一剩下的可能就是端王说了什么?

只是郑淙元自认为端王不会发现什么,他几次试探,端王口中除了感激他照拂念如之情,其余丝毫不漏。

郑淙元想起上一次启顺楼中,明明一切都没有什么,他甚至,甚至还……

郑淙元放下奏折,其令被吓了一跳,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劝慰。

胡管家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汤羹,在门口想进来,被屋内的气氛一凝,想溜却又被郑淙元突然扫过来的目光硬生生稳住了脚。

“殿下,吃点宵夜吧,哦哦,绣娘们新作的单衣,那花纹奴才活到今日也没见过,瞧着就新鲜、好看。”胡管家放下汤羹,赶紧又从屋外的侍从手里拿进来衣裳。

郑淙元的目光从单衣上扫过,脸色平和了些,什么新鲜的花纹,就在这些上面下功夫,也不知道这想了多少天,又费了绣娘多少的功夫。

“放下吧。”郑淙元重新坐下,是他太刻意关注了吧,此前的时候也有不来的时候,或许大了些,总有些女孩子自己的事情。

其令松了一口气,收了衣裳,妥善地放好,这单衣一眼就能看出是郡主的手艺,不然谁会绣这些奇怪的纹路,就是出去找一件相同的都找不到,郡主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