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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皓元乖乖地吃了药,乖乖地躺在了床上,等众人都以为他睡着了,宫女们都去打了瞌睡,这才悄悄地睁了眼。

地上的宫女换了个,但郑皓元更陌生,甚至都不能确认自己有没有在步寿宫里见过。

郑皓元蹑手蹑脚地越过趴在床脚上打瞌睡的宫女,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行宫的院子郑皓元不熟悉,但是行宫的院子比起皇宫里要简单的多,院落廊回巡查也没有那么严密。

郑皓元出了院子,这才想起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何盛此刻在哪里,但是再回去又不甘心,去找堂姐?

郑皓元犹豫了,他要知道何盛到底说了什么才行。

就在这时,一名太医拎着药箱急匆匆地朝着院子走来,身后跟着的两位小太监可不就是他宫里的。

郑皓元立刻跟了上去,那小太监回头,顿时一哆嗦又给郑皓元瞪眼给吓了回去,郑皓元指着前面的路,看向小太监,小太监颤抖地点了点头。

“这好好的,怎么突然又发作了?”

“大人,小的们一刻也没敢离开,总管的力道十分地吓人,四五个侍卫都没能镇得住,那脚上的黑气又开始往上冒了。”

郑皓元皱了眉,黑气?脑海里又闪现出那个那一团活的黑气,那到底是什么?

郑皓元还没走进文贵妃一旁偏僻的院子里,就听到里面何盛传来的恐怖的叫声,那声音已经嘶哑,甚至都能听出喉咙里带出血来的竭斯底里,说明何盛这样大喊大叫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

太医面色为难,但还是提了袍子赶紧走进去。

“哐当——”一个花瓶砸在了门框上,又是一个圈凳跟着飞来,哐当一声,力道之大,木头散碎了一地。

“撤走,怎么还没撤走?”太医抱着头,一边畏畏缩缩地往前走,一边大喊着。

几个侍卫往外抢着搬东西,谁也没有注意到太医身后多了一个人。

郑皓元看着满地的狼藉,那何盛更是手舞足蹈,犹如疯了一般,头发披散着,身上的衣衫撕成了一条条的,露出肥腻的肚子和粗胳膊来。

郑皓元皱了皱眉,看来也问不出什么了,待要转身走,太医已经很熟练地一路避雷到了何盛公公的身旁,手里的银针看也不看直接朝着何盛公公的脑门插了进去,何盛公公立刻像被人定住了一般,手还高举在半空中,一旁两个侍卫拖拽着胳膊,腰身处还挂着两个侍卫。

“好了,快去将这安神汤浓浓的熬一碗灌下去,绑在床上,千万不能放了。”太医嘱咐着。

郑皓元果然见何盛安静了下来,只听到何盛公公一哆嗦,紧跟着瘫坐在了地上。

“总管,总管。”两个小太监连忙去扶,一边哭一边收拾着何盛身上已经不叫衣服的衣服,重新披上了一件外袍,将何盛搀扶到了床上。

“殿下呢,苍耳,看着殿下了吗?”何盛突然转头,抓着其中的一个小太监,焦急地问道。

“总管,殿下没事,有娘娘照顾着。”苍耳急忙说,被吓出哭声。

郑皓元见此,心中一喜,正要上前,就听到门外传来了太监的声音。

“贵妃娘娘到——”郑皓元躲闪不及,见一边侧室有纱帘遮挡,立刻窜了过去,躲在了一张多宝阁后。

“老奴,老奴——”何盛挣扎着要起来,他的话还没说完,说到一半的时候就突然眼前一黑,身体都不像是自己的。

“不必了。”文贵妃挥手,“法师,请您再去瞧一瞧。”

郑皓元隐隐约约见文贵妃身旁有一个身形修长的身影,一身白衣是乾道寺法师的打扮,只是看这模样,应该不是乾道寺里掌司以上的法师。

长贞法师?郑皓元隐约记得这个法师与母妃相熟。

只见长贞法师已经走向前,一手掀开何盛的衣袍,露出褴褛的衣衫。

何盛一慌,要躲避,却被长贞法师一把按住了。

“总管不必惊慌,法道面前一切都是幻象,万物虚无。”长贞法师声音清透温润,双手已经摸上了何盛大腿上的黑色印记。

从整只左脚到大腿根部,从整个皮肤内蔓延出的黑色,就像是一整片的胎记一般。

“法师,这是何种方术,如此厉害?”文贵妃关心的不是何盛,而是这方术会不会再次害人。

“娘娘,这是一种谤术,与银河法师的谤术相吻合,这黑色瘴气应该也是一种形式的力量转移。”长贞法师说的很含糊,“不过,这谤术十分的厉害,只半天的功夫已经到了大腿根部,如今,只能先用法术镇住,等将人带回乾道寺里,回禀了火奕法师,再做定夺。”

“如此,劳烦法师了。”文贵妃说着,只见长贞法师手指在半空中圈画出一道道符咒,先看之时也看不到什么,渐渐的,那圈画之处道道金光闪灭,跟着长贞法师的一声低喝,直接缠绕住了何盛的大腿根部,在黑色印记上方徒然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圈印。

“多,多谢法师。”何盛再谢。

“还有一事,四殿下虽然并未侵袭,但求稳妥,贵妃娘娘可央求火奕法师,请灵一法师走一趟。”

“多谢法师提醒。”文贵妃立刻点头。“只是,何盛由本宫一并带回宫,再遣人送到乾道寺,法师您看如何?”

长贞法师闻言点点头,去乾道寺的路与回宫是一路,况且他一人带何盛的确麻烦。

“既如此,我先回去向师傅禀报此事。”银河法师本不是乾道寺人,该怎么处置,也该请示师傅。

长贞法师并未多做逗留,文贵妃送走了长贞法师,却又折了回来。

郑皓元却疑惑,母妃怎么不走,站在何盛面前,安静中又透着诡异。

“娘娘,不知殿下的情况……”何盛的一颗心都在郑皓元的身上,恭敬地开口问道。

“扶恭很好,本宫且问你,山洞里的事除了你与那朝仁郡主几人,还有他人知道么?”文贵妃反问道,留下何盛,是她的本意,也不是为了方便长贞法师,而是她根本就没有要救何盛的意思。

何盛微微一愣,却也比郑皓元更快地反应过来。

“娘娘放心,其他并无人知晓,奴才也会绝口不提,而朝仁郡主,就更无需操心,郡主原本就见不到宫中其他人。”

郑皓元微微一愣,隐约听出何盛话中的意思。

空气中的沉默慢慢延伸了出去,恐惧与阴暗不断凝聚着。

“本宫却只相信,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虽然,本宫知道,你十分忠心,但是事关大皇族名誉,事关到二殿下与四殿下的名声,你能死了,也是一种荣幸。”

郑皓元猛然转头,不相信这样的话是从他的母妃口中说出的。

何盛公公却像是意料之中一般。

“娘娘,老奴没用,让殿下陷入危险之中,早已经罪该万死,哪里还有别的奢求,只求娘娘好好看顾殿下,以后,殿下就是娘娘您唯一的希望了。”

何盛公公凄凉的一笑,从他说出来,要为自个主子讨个公道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了今日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