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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居大人才学上颇有建树,看来是本世子孤陋寡闻了。”宗云骞见居南一不开口,气氛有些冷场,见端王说起居南一的才学来,倒是一惊,他的确没想到居南一竟然是文官出身。

“端王谬赞了,下官哪里比得上端王,端王当年一手七律如今郑都子弟提起都暂不决口。下官还要向端王学习才行。”居南一没怎么听,但还是开口回答道。

“哈哈哈,难为你还记得,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提了做什么,不过说真的,这么多统试出来的官仕子们,本王最看欣赏的还是你的才学。”端王瞬间提了兴致,更是觉得自己眼光不错,如此沉得住的气的青年才俊当真是少见。

宗云骞见端王与居南一越谈越有兴致,从诗词歌赋到策论,眼里哪里还有他这么将来的女婿的影子,顿时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他不是第一次接触这居南一,没看出他原来也有如此会拍马屁的一面,也没想到,看上去如清流一般的居南一,拍马屁也拍的如此朗朗上口。

居南一故意没理宗云骞几次想要转移话题的言语,继续引着端王谈了一会,见茶已经见底,夜色也晚了,端王的兴致也慢慢地散了。

“这夜色当空,能与宗世子、居大人高谈阔论一番,这人生境界又提升了一层啊。”

宗云骞连恭维的话也不想说了,反正也说不过居南一。

“王爷说哪里话,王爷才是下官人生道路上的指明灯,王爷高瞻远瞩,忧国忧民,让下官肃然起敬。”居南一从善如流,面部红心不跳。

那跟着的一众侍卫虽然站在屋内、屋外,也散着休息着,屋内的话也听得清清楚楚,但是,纷纷都有些惊讶,这屋内坐着的真是他们新上任的头领?那个半个月从来不多说一句话的头领?

“时间也不早了,下次我们有机会再聚聚。”端王很欣慰地拍了拍居南一的肩膀,露出一丝惋惜的神色,这男子太优秀,就是因为太优秀了,他才不忍心给念如祸害了,不然,以他的眼光,该是这样的人才有资格做他的女婿。

“王爷先请——”居南一恭敬地站起身。

“你们先走,我再问问这里的事情。”宗云骞摆摆手,居南一于是告辞。

“王爷,晚辈也先走一步了。”宗云骞也起身告辞。

等众人走后,端王想着眼前的这一档子事,有些头疼,但到底还是有些成功的可能性的不是。

“王爷——”松高、松远看了一眼已经走了的宗云骞和居南一,虽然不知道这么晚了,这些人怎么聚到了一起,但现在看来,就是凑巧地聚在了一起。

只是,端王不走,他们不能追出去给那宗云骞补一刀。这样也好,他们现在还有伤,只能等下次机会了。

“嗯,你们两人带我瞧瞧羊场去。”

“是——”当日松高、松远自然不是乱选这羊角灯的,而是在端王府潜伏了一段日子,摸清了端王的喜好,这才想出羊角灯这个来,所以,端王来,也不算是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

宗云骞在庄子外站定。

“居大人,咱们也就此别过。”古道、西风一愣,看自个世子,为啥,这么晚了,不一起走么?这里也没有两条路到城内。

宗云骞就是不想跟居南一一起走,自然不是他心眼小,抢了风头,就是不喜欢。

居南一更不想,下一刻立刻就告辞了,带着人直接走了。

“世子——”古道看了一眼黑暗中的宗云骞,手里提着临走前端王送的羊角灯,这一下午他们半点线索都没有,居大人比他们早一步,说不定已经有什么线索了。

“走吧——”宗云骞看了一眼城外的路,朝着反方向走去。

古道、西风立刻明白了自家世子的意思,跟了上去。

“世子,还真别说在,这灯确实不错。”西风拎着灯,是从古道那里抢来的,又轻巧又禁得起风。

宗云骞没开口,就是灯,竟然也给了居南一一个,他与居南一一人一个,更不用说端王对居南一满意的眼神,一百个满意的眼神。

“世子,我们继续找下去?”古道看着黑漆漆的夜空,关键是晚上找不到什么东西。

“再找找,那伙贼人受了伤,走不远。”而且不及时治疗,就更走不远,能走到郊外就已经是极限了,再不治疗,就算是浅显的伤也会渗透骨髓,到时候谁也救不了。

不是宗云骞自信,而是他向来不轻易出手,就是因为这术法太过霸道。而且算算时辰,也算是处理了伤口,此时也该到了要发作的时候了。

松高、松远送走端王,松远立刻一把扶住早已经支撑不住的松高,二话不说,直接进了屋子,将门栓得死死的。

“怎么样?”松远显然知道松高的本事,在端王面前差点就撑不住,肯定是出事了。

松高已经第一时间将胳膊上的布条扯开,顿时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迅速变成了腐烂的焦臭味,松远冷吸一口气,那伤口又一片黑色,就像是放坏了几天的肉。

“怎么会这样?”松远有些紧张了,明明已经将腐肉已经挖去,几乎到了骨头,怎么还会这样?

“去拿斧头来。”松高一咬牙,这胳膊只怕保不住了。

松远立刻点头出去,瞬间拿回了斧子,都是在死人堆里混过的人,自然知道保命比一切重要,别说断一条手臂了。

松远用烛火将斧子烧红,立刻扬起就要砍下去,松高眼睛眨也没眨,只等着斧子一落下瞬间按住伤口。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仿佛有什么变得不一样,松远的斧头举在了头顶就没有放下来,松高转身的动作也定格在了一个十分难以坚持的位置。

这个时候,大门已经慢慢的打开,跟着是轻轻的脚步声,明显有人进来了。松高、松远虽然不能动,就像是整个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一般,但是耳朵是能听到的,眼睛也能看到的,清晰地听到那脚步声慢慢地朝着他们靠近,一步、两步,一个人、两个人。

松高、松远心中的恐惧一瞬间布满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