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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的速度很快,端王、庆国公等人纵然十分疲惫,此时也像是忘却了疲劳一般,跟着侍卫,也不用人扶,直接穿过了山脉,来到了发现外套的地方。

“太子殿下已经寻到了前面,留属下等人在这里等王爷、国公爷,各位快随我来吧——”侍卫不等端王等人情绪发泄,立刻带着人就沿着河岸走。

此时,天色已渐渐地开始蒙蒙亮,端王接着微弱的晨光,依稀可见这一条河流,并不宽,水却不浅,脚下一个踉跄,郑皓元及时扶住了。

“皇叔——”郑皓元压抑的声音带着哭腔,一下子将情绪渲染了开来。

庆国公眼眶子红了红,一瞬间想起他这个自小不听话的儿子来,这一趟郑都之行,他这个儿子已经经历了一次生死之关,他甚至儿子的秉性,一定是有着什么筹谋,所以才会亲自去端王府。

可是现在,一切都是白搭。

“王爷,太子殿下就在前面——”就在这时,侍卫突然开口,端王立刻抬头,抢先就要出去,庆国公身子已经先一步跨了出去,两人顿时撞在了一起。

端王冷哼一声,给了庆国公一个白眼,庆国公不敢示弱,就算是死,他儿子以后也不会与这个朝仁郡主有任何的关系。

三人朝着郑淙元的方向奔去,郑淙元站在河岸上,一尺来高的河岸下是一整片沙岸,因深秋河水干涸,露出一大段的沙岸来。

“扶训,念如她……”

“太子殿下,云骞他……”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郑淙元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前面不远处的沙岸,端王与庆国公顿时望过去。

“堂姐——”郑皓元惊喜地叫出声。

沙岸上,宗云骞背着郑念如缓缓地朝前走去,因晨光只是刚刚起白,两人并没有发现站在河岸上的人,而是缓缓地向前走着。

“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接人——”郑皓元跳起来,但是郑念如活着的消息已经冲淡了其他的一切。

郑淙元面色冷漠,一句话也不想说。

“念如——”端王跟着喊出声,寻了一夜,终于有了结果。

庆国公已经滑下了河岸,朝着宗云骞的方向而去。

“扶训,皇叔不知道该怎么谢你。”端王十分感动,若不是郑淙元,说不定……

“皇叔,是郡主吉人自有天相。”郑淙元慢慢地说道,仿佛先一刻的发咒毒誓都是一个笑话一般。

“哎,哎,扶训,你快回去休息吧,这都一夜了,断不能再让你……”

“王爷,快将郡主送回去才是要紧的,马车已经在来的路上,我们得先出了这里。”其金上前来,此时催殿下走,殿下已经很不好受。

端王闻言,更加感动地点点头,他糊涂了,还是扶训办事缜密,想得周到。

郑念如立刻被人从宗云骞的背上扶了下来,那些人也不与宗云骞多搭理一句,端王的速度没有这些暗卫快,只接到半路,一见到郑念如就紧抓了念如的手。

“念如,念如,回来就好——”

“堂姐,堂姐,你有没有事?”郑皓元眼底一片乌青,此时脸上乌漆嘛黑,只有那声音半分不假。

“父王,我没事——”郑念如刚说着,就看到河岸上那个熟悉的身影,郑淙元来了?

也是,旁边的侍卫不少是熟脸的,其羽也到了郑念如身边。

“郡主,大夫马上就到。”郑念如点点头,自然知道,这个时候,郑淙元不会过来,这么多人面前,他不论如何都没有理由过来。

庆国公拉着自己的儿子,上下都仔细打量了一番,相比于郑念如这边队伍庞大,宗云骞这里只有庆国公自己带来的几个家丁,但庆国公根本来不及顾及这些了,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父亲,让您担心了,是儿子不孝。”宗云骞开口,给庆国公行了一礼。

“你——”庆国公瞪了儿子一眼,如今见眼前的宗云骞几乎毫发无伤,庆国公的气又上来了,他竟然为了那个女的跳了下去,“你做任何事都要想着点我们宗圣府,你可是我们宗圣府的……”独苗。

宗云骞不开口,并没有说什么的,醒来的决定此时又像是漂浮在空中的云朵,无力且又可笑。

“父亲,先回去吧——”宗云骞说道,他需要好好想一想。

庆国公想要再说什么,可是一想到刚才的画面,还能说什么,这么多人看着,他宗圣世家的子嗣自然不能是忘恩负义之人。

“郡主——”

“郡主——”此时得到消息赶过来的郑念如的那些婢女们,也是一夜未睡,这个时候喜极而泣,连忙代替了那些笨手笨脚的侍卫。

“郡主,我背你。”杏雨立刻说道,心疼地看着自个郡主,衣衫脏污,头发凌乱,云娘已经将自己的外衣披在了郑念如的身上,眼眶子通红的。

“王爷,您坐后面那辆车,太子安排的大夫马上就到,您放心,有拂冬照顾着,郡主没事。”其竹立刻拦住了要与郑念如坐一辆马车的端王。

端王闻言,顿时拍了一下自己脑袋,他是关心则乱,毕竟这么大的女儿,他在肯定不方便,于是点点头,朝着另外一辆马车而去。

“皇兄——”郑皓元此时见到郑淙元,有些怕,这皇宫里他旁人都不怕,却有些怕郑淙元的,此时到了这个时候,不得不站在郑淙元的面前。

郑淙元看了一眼郑皓元,虽然想捏死郑皓元的心都有,但是看在他亲力亲为找了一夜的份上。

“回宫去吧,今日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好好想一想怎么解释吧——”郑淙元说着,目光依旧没离开前面的马车之上。

郑皓元想等郑念如一起走,可是又不敢开口,等了片刻,又被郑淙元的人催着,只能不情不愿地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端王府的人也在其竹的提议下,先走一步,会府里照应去了,这地灵河围了整夜的人,半个时辰之内就已经撤得一干二净。

“郡主,您再忍忍,等到了府里,就洗澡。不,先喝一碗热热的姜汤,云娘带着人先回去准备了。”拂冬说着,看了一眼马车的内饰。

拂冬是个心细的人,立刻看出这马车与其他的马车并不同,一下子猜出这是太子殿下的车,可却也不是平日里太子殿下常用的那一辆,那一辆郡主和她都坐过,这一辆却更加的规格高。

拂冬细心地帮郑念如梳着头发,长长的发散在腰际,一根簪子都不见,都散落在河里,顿时心疼自个郡主又遭了那样大的罪。

郑念如愣愣的,在拂冬面前也不必装可怜。她有些搞不通宗云骞了,继而想到,这个时候,这个宗云骞若是提出退婚,她又该如何自处?

回宫的可能性不大,这是这一桩婚事最大的好处。可是也仅此而已,就算是日后她这个父王会供着她不愁吃穿,但也不会任由她这样下去的。

这样的结果,只会是催着她找一个清流的门户低的官员,这一辈子居南一似乎已经不可能了,因为她现在已经有了婚约,而居南一似乎比上一辈子更受重视,更得郑淙元的赏识。

似乎也只有如此,总不能真的以为那南门宇是最后的底牌?

这一世的路数与前一世已经不一样,所以南门宇能不能成事还说不定。

“郡主?”拂冬小心翼翼地喊着,已经是第三声,可是眼前的郑念如没有半点反应,拂冬眼眶子慢慢地红了,郡主这是吓傻了?

郑淙元在车外,内心纠结着要不要进去,其令其竹早已经将人赶得差不多,剩下的都是心腹,可是,一想到刚才在沙岸上看到的那一幕,郑淙元就不想进去。

一想到,以后可以有另外一个男人正大光明地拥有她,光明正大地背着她……

郑淙元的心开始翻涌,恨不得全身的血肉都但翻涌着。

“郡主?”拂冬的声音又高了些,带着焦急与惊慌,郑念如还是没有反应,郡主这是吓傻了?

郑淙元微微拉回思绪,就听到拂冬再一次喊郑念如。

“郡主,你别吓我!”拂冬已经准备去拉郑念如,车帘一瞬间掀开,那高大的身影带着河岸水的气息,又有着男子身上独有的清冽之气,没有半点犹豫地抱住了眼前的人儿。

拂冬目瞪口呆,想要开口,下一刻却低下头去,更是认命地让出了地方来,手指颤抖着,端王他们,他们还在外面,这要是……

“别怕,我在,我在就不会让你出事——”郑淙元的声音沙哑,温和地犹如面对着最珍贵的宝贝。

他刚才在想什么,他刚才……

郑念如回过神来,她是极其不愿动脑子的人,一动脑子就转不过来,头疼,又因为折腾了一夜,更疲惫。

“太子哥哥。”郑念如声音一出口,就已经哭了出来,怎么没有委屈,一晚上的委屈,只有在郑淙元面前哭出来,才更有意义,才会让她兴平气顺。

郑念如动着,裙摆杂乱下露出那一双光着的脚丫来。

郑淙元一见那光着的脚丫,脚丫上深浅不一的伤痕,顿时呼吸顿住。

他,他还在意宗云骞背着,他怎么不自己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