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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淙元拂袖就走,她委屈,他还委屈了么,这种事情,但凡一个正常的男人能一脸平静,能……

“哐当——”其令被突然打开的大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抬脚,差点抢了自个殿下的路,忙缩了回去,一个茶杯直接朝着他头飞了过来。

其令本能想要躲,可是突然间脑子一动,硬生生地受了下来,那茶杯沿着其令的耳朵滑了下来,其令的右脑壳立刻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

一同在门外的拂动和匆匆赶来的念夏也吓了一跳,同情地看着被砸中的其令,下一刻又顾不得其令,赶紧进门去。

其令见郑淙元直接跨出了门就朝着院外走,不像是装样子,赶紧跟了上去。

其金其羽隔着远,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到底听到了一些,一脸询问地看着其令,其令也不回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郑淙元越走越快,从端王府出来,只是随着自己的本能在走,等从愤怒中醒来的时候,已经走出了端王府一段距离。

“殿下,回太子府么?”其金赶紧开口问道,郑淙元冷眼看过去,只见其金以及身后的两人,牵着马跟着他,马在黑暗中不耐烦地踢着蹄子,三人看着他,即使黑暗中郑淙元看不见三人的神情,也知道是让他回去呢。

趁着还能收拾,趁着已经冷静了一段时间,郑淙元也冷静了下来,重新审视自己刚才的举动,除了幼稚还是幼稚,他明明可以……可以……

可他能干什么,他自己没想明白,就冲动地跨出这一步。

“回去——”郑淙元冷声说道,直接牵过一匹马,跨马甩鞭,扬尘而去,直接甩给三人一个黑漆漆的背影。

其金其羽顿时比哭还难看,其令立刻白了其金一眼,问还不如不问。

其金张口要说话,其令已经牵过另一头马,飞快地追了上去。

……

“这是怎么了?”端王一边往院子里走,奔出来的念夏一下子就拦住了端王等人。

“王爷,并没什么事,郡主做噩梦了——”念夏焦急地说道,一边不断回头看院子里,怎么还不来帮忙。

“哐当当——”又是花瓶瓷盏等物砸在地上的声音,端王伸出头就要去看,念夏一把拉住端王的胳膊,满脸通红。

“王爷,您不能进去——”

“为什么?”端王不解问道,何管家已经一把拉住端王。

“王爷,您不是想起来库房里还有一套好头面,准备找出来的么?”何管家说着就拉端王要往回走。

云娘已经急匆匆地赶了来,见何管家拉住端王往回走,这才松了口气,又担忧地看了一眼屋内。

“何管家,你这是干嘛!”什么事能有念如的事情重要。

“王爷,老奴是特意拉你离开的。”何管家将端王拽到了一旁,这才开口说道。

“为什么?”

“郡主为什么生气,端王您还不清楚吗?”何管家也不拐弯抹角,有些担心王爷比前些日子又健忘了许多,不得不又提醒道,“已经两天了。”

端王一愣,终于想起来了,那居南一口口声声说的好听,可是一连两天,半天动静都没有,他怎么不记得,他也急。

“王爷,此事我们做不了什么,那居大人……唉……”何管家也觉得看错了这位居大人,还是居大人回去听到了什么?何管家不是自家王爷,自然看不到王爷眼中的郡主这里也好那里也好,自然清楚,自从郡主回到王府来,他瞧在眼里。

“怎么,他还嫌弃念如不成!他敢嫌弃念如,本王……”何管家立刻拉住自个王爷,瞧着王爷恨不得现在就闹上门去的情形,这闹上去,岂不是将事情搞大了。

“王爷,王爷,您冷静,如今这情况,我们只能等居大人主动来提亲,万一闹起来,郡主的名声可就是大事。”何管家是脑筋清楚之人,他没有阻挡王爷拒绝宗世子的婚约,他也觉得宗世子不是郡主的良配,以郡主的性子,以及自小在宫中无人照拂养成的有些怪的性子,还是要找一个小门小户,所以,与其说是端王一开始想给郡主找一个好拿捏的人,这其中自然有何管家的功劳。

但是,何管家自然是一心为了端王和郡主着想,甚至,他比王爷更清楚一些暗地里的事情,但何管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些事情他不够格不该知道,他就当不知道。

但是,居南一,何管家觉得要为自个郡主争一争,眼看着郡主一天天长大,渐渐地成了王爷的心事,何管家也觉得要让王爷安心,就要将郡主满意地嫁出去才行。

“王爷,不如这样,让奴才暗地里派个人去悄悄地打听一下情况?”何管家说道,以何管家的了解,居大人不至于不同意这一门婚事,他看得出居大人喜欢郡主。

只是居大人为何没有动静,何管家有些担心是因为别的关系。

“那还不快去。”端王一刻也等不及,好个居南一。

……

居南一并没有半分不动,从太子府离开后,居南一在第二天回到益人街,居母的咳症也渐渐地好了起来,诧异地打开门。

“今日怎么没在……”居南一已经好几日以公务繁忙没有回来,居母有些惊讶,下一刻离开看到居南一狼狈的模样,衣衫不整,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将自己儿子拉了进来。

“这是怎么了?遭盗匪了?”

居南一看向自个母亲,有那么一瞬,为自己任性,为自己惶惶而不能得,为自己的执念而有些愧疚。

居南一来不及说什么,已经被居母拉进了屋,连忙拿了一套干净的衣衫递了过来。

居南一没有接,慢慢地撩起衣袍,直挺挺地跪了下来。

居母一愣,手伸在半空没有缩回去,倒不是她不忍心居南一这一跪,这么多年,她辛辛苦苦拉扯着儿子长大,将儿子培养成如今这般能耐,她受得起这一跪。

只是,这些日子,居南一的不对劲,有谁比一个做母亲的更加清楚,她成日里胆战心惊,怕的就是现在这个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