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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娘觉得吧,不管是谁,现在都不重要,不过出现在这个地方,能引起娘娘的注意,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云娘不是没有发现郑念如这些日子以来心情的低落,云娘明白,但唯一能安慰的是,所幸娘娘自小没有受那一套女子道德的约束,若是自小如其他世家大族的小姐那般教导,早就是整日以泪洗面,寻死觅活的。

这是没有经过人世间的苦罢了。

她自小与如娘在逃难的队伍里被扔了下来,当时她们只有六七岁,饥寒交迫、横尸遍野,那一年的南门国内乱死了无数的人,他们是在死人堆里活下去的,饿了就在死人堆里找东西吃,赤脚在寒冬腊月里走出了死人谷,所幸她们是有福的,走进了城里,被艺馆里的嬷嬷收了去。

她们只求有一口饭吃,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睡觉,就知足了,对嬷嬷是感恩戴德。

所以,就算是伺候男人的事,在她们眼里,与她们曾经睡在死人的怀里,睡在野狗窝里相比,也是天堂般的日子。

这些日子遥远地让云娘隐约都想不起了,就好比胸前被刀狠狠地划了一个伤口,如今已经结疤痊愈,只剩下痛的记忆和那道狰狞的伤疤。

所以,在活着面前,那些都是不值一提的。

“娘娘,奴婢瞧着像是个侍卫。”云娘的语气故作轻松,又朝着拂冬挤挤眼睛,“看那腰身,定是个十分好的男子,娘娘要相信奴婢看男人的眼光。”云娘说着。

“云娘,你总说你眼睛不行了,如今看男人怎么看得这么清楚。”拂冬收到云娘的消息,故意取消云娘。

“娘娘,你评评理,这小妮子胆子大了,连老身都敢编排了。”云娘不依,声音也高了。

“娘娘……”拂冬躲在郑念如旁边。

郑念如见两人的模样笑了。

“这要看看,那侍卫是不是真的英俊如斯,才知道这眼睛有没有真出问题了。”郑念如打趣道,驿馆勾起了她很多的回忆,这里也有十分温馨的时候,也算是她人生的重要转折点。

郑念如看了一眼拂冬,拂冬应首,上前两步,从开的不算茂盛的一株山茶花丛后走了出来,再上前两步,已经来到那男子的身后。

拂冬的脚步声并不轻,是有意引起对方注意的,只是对方像丢了魂一样,看着围墙外昏沉沉即将暗下去的天空发呆。

拂冬感觉有些怪异,但是靠近了,更觉得云娘的话不是瞎说,眼前的男子更加伟岸,背对着她的背影修长,那气质,不像是一名侍卫才有的。

不过,禁林御里不凡世家大族的子弟,虽不是嫡出或者能排得上位的,但自小在大族之中,耳濡目染的气质也是有的。

“咳咳——”拂冬咳了两声,那背影猛然惊慌,转头过来的目光一瞬间深邃、探究,下一刻,已经认出了拂冬来,飞快地垂下眼眸子。

拂冬也认出了对方来,怪不得……

“原来是居大人——”拂冬十分怀疑,云娘一早就认出了是居大人,才故意如此说。

居南一正不知该不该开口,或者匆匆作揖转身就走的时候,只是余光中看到两个身影已经走了过来,顿时浑身一僵,此刻他最不想看到的人,却突然出现在眼前,混淆了现实与虚幻,一瞬间让他好不容易构架的防线瞬间坍塌,他清晰地听到倒塌破碎的声音,嘲笑着他的懦弱、虚伪。

居南一很想离开,为什么不离开,这辈子,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就连站在一起的理由都不存在。

郑念如也看清了眼前的人,刚才被云娘和拂冬吊起的兴致瞬间也没了,扫兴。

云娘见是居南一,瞬间有些慌,这个玩笑开的有些大了,那么多人,怎么就是居大人在这,实在太扫兴。

“下官拜见皇后娘娘——”瞬间,居南一决定了,行礼,然后告辞,这辈子她是她,我是我,他也不强求有联系。

“居大人,一路辛苦了。”郑念如开口,刻意地疏离,上辈子也好,这辈子也好,始终都不是她如愿的结局,如果按照云娘所想,这辈子倒是更接近她想要的,至少,她还在郑淙元身边,总比上辈子相见就是相怨要好很多。其实,如果上辈子她看开一点,说不定也能维持她与郑淙元的关系,和这辈子实质上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活了一辈子,郑念如的执念没有那么深,取舍之中有了选择。况且,这辈子给了她更加合理的理由,也由不得她去选择。

居南一听出话中的疏离,客气到要用感谢才能维系的关系,他救了她那么多次,这样的护送也值得道谢?

刚要走的居南一突然不想走了,突然觉得自己的逃离真是对方想要的,说不定对方现在根本不想看到他,甚至,这护送也不是对方的本意。

“这是下官本职所在。”居南一冷冷地开口。

郑念如等着对方告退,于是没有开口,气氛突然间就这样安静了下去,拂冬、云娘也觉得突然间的尴尬,居大人还不走吗?

居南一心中冷笑,他虽然刚才沉浸在自己的心绪之中,却隐隐听到笑声的,只是,见到他了,所以不高兴了?

他倒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惹怒了她,就连站在她面前的资格都没有了。

“居大人有事?”郑念如挑挑眉,突然觉得居南一很怪,就像上一辈子一样,有时候沉默地让人根本搞不清楚在想什么,只是,上一辈子她并不在乎居南一想什么,想要达到自己目的的时候,哄两句,只要哄两句,他就会赴汤蹈火,比南门宇更好用。

可是现在不一样,居南一凭一己之力,已经成功在南郑站稳了脚跟,郑淙元虽然是皇上,但是如今的局面,她甚至要比上一辈子更要在乎居南一的想法了。

郑念如将刚才所说的话从头又想了一遍,并没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那居南一发什么神经。

居南一的怒气就这样从心头冒起,就准备一句话打发他?如今又要他退下,在她眼前消失?

居南一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对方眼里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废物,连看一眼都是施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