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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门宇闻言,上前一步,看着眼前的少年,火把又多了几个,此刻他才看清少年的面庞,挑衅的、讥讽的、不屑的,却没有半点害怕。

“国主,这小子狡猾的很,一定有诈。”侍卫立刻开口说道,跟着上前一步,南门宇却一抬手,组织了自己的人跟上来。

南门宇怎么不知道对方有诈,少年的眼神从未掩饰过什么,赤裸裸的挑衅。

“国主——”见南门宇还在往前走,侍卫忍不住再次开口,南门宇似乎没有听到一样,直接朝着银河走去。

少年不动,只是看了一眼南门宇后面黑压压的一群人,再看向南门宇。

“你们都退下。”南门宇知道少年的意思,慢慢地开口。

侍卫们都吃惊地看向南门宇,这怎么行,这小子邪门的很,就连那杏雨姑娘也不是寻常人,他们自然不能让国主只身涉险。

为首的侍卫下一刻果断的看向自己的手下,侍卫们依旧求救的看着自己的头儿,头儿,你快开口说句话,让国主别被这小子给诓了。

为首的侍卫却示意自己的人都不要轻举妄动,这些天,这个少年什么情况他们也清楚了,深受重伤,能伤了他们国主的几率很小,而且,术法已经生效,想逃也不可能。

侍卫们见此,无奈地退后,直到退出几米开外,甚至身影都没茂密的灌木丛挡住了。

杏雨紧张地看了一眼银河,什么计划?她不懂啊,要不要她准备什么。

银河只是看着南门宇,他没有想到男子真的会让自己的人退下,果然好骗啊。

“好了,可以说了。”南门宇看了一眼杏雨,有意让杏雨也一起退下去,等会若真有什么,他可以施展开拳脚,但是一想,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了,少年虽然狠毒,但看的出来,对杏雨不一样。

“鬼灵壑的术法是不是你们南门国的我不知道。”少年微微一笑,南门宇手中的火把明暗交替,“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我在剑树森林接触到的那东西,应该对你们更有帮助。”

南门宇没有料到,银河真的会说,而且说出来的消息似乎也不像是假的。

“我所修习的归根到底并不是鬼灵壑的术法,而是在剑树森林之中悟到的,你瞧……”少年慢慢地伸出手,一团微弱的褐色烟气在少年的手指头,随时都有可能熄灭一般。

南门宇没有开口,他并不懂这些,更无从判断银河说的是真是假。

“你觉得我会信你。”南门宇冷冷地开口,猜测少年这样做的目的或许是骗他们进入剑树地狱。

但,银河说的是真的,那虽然隔了几米,却全神贯注听着这边动静的侍卫焦急地恨不得冲上前,告诉自个国主,这是真的,而且,少年说的毫无保留。

那边的动静自然而然被南门宇看在眼里,有些狐疑地看向少年。

“所以,你想用这个秘密换我让你走?”南门宇开口问道。

“正是。”银河乖巧地点点头,那模样就像是一个毫无心机的孩子。

“南门国主,银河没有骗你,他的确在剑树森林里呆过,是火奕法师将他带出来的。”杏雨开口说道,这一刻终于明白了银河的计划。

是啊,她怎么没想到,用这个秘密换取他们离开这里,南门宇为了南门国的人一定会答应的。

“那东西就在剑树森林之中,三四年前,就已经长成兔子大小的模样,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应该更大了。”银河慢慢地开口说道。

南门宇沉默了,他并没有说是什么,可是银河却主动告诉了他是什么,若是先前还有怀疑,此时的南门宇已经动摇了。

虽然,他从自己人口中听到的只是关于南门国那些老修习者对着东西的猜测。当初,南门皇族的那位先祖走火入魔之后,在危机关头封存了自己多年来修习的一部分能量,剩下的不可控的已经造成了如此大的危害。可见当时,如果没有及时封存这一部分能量,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这个消息也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那部分能量一直被封存在南门皇族的密室之中,多少年之后,无意中发现,这能量竟然自己有了神智,并且在机缘巧合之下自己破开了术法走火入魔的关键,自行修炼了。

因此,南门皇族的后人动了心思,想要将这庞大的能量占为己有,若是能消化,那么就相当于直接得到了传承,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然而,在他们还没有行动的时候,这东西就消失了,一直到今日没有半点线索。

那侍卫正是当初曾经跟随修习者的后人,听说过这些秘密,因此在少年第一次无意中才能够身体窜出的黑色烟气是时,他就隐隐猜测到什么。

“剑树森林这么大,我怎么才能你说的那东西。”南门宇静静地开口问,似乎并不知道这个消息意味着什么一样。

然而,那不远处的侍卫早已经心跳加快,血气上涌。

国主,知道了那东西在剑树森林,他们就是将剑树森林翻过来,也是值得的啊。

南门宇不这样想,他不知道自己到底面临的是什么,会遭遇什么样的危险,怎么才能接触到这东西,而这些,只有眼前的少年知道。

银河一笑,原以为南门宇好骗,看来,也不那么好骗,不过他等的不正是这个?

“我告诉你——”

南门宇没有动,只看着眼前的少年,这个距离,就算是少年说的很小声,他也能听到。

银河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侍卫,意思十分明显。

南门宇只是犹豫了片刻,还是自信自己能够应付得了眼前的银河,于是上前一步,甚至蹲下身。

“现在可以说……”

南门宇的话还没有说完,少年突然出手,就连一旁的杏雨也根本没有注意到,少年已经飞快地缠住南门宇的脖子,等南门宇发现之时,一团黑色烟气已经与少年的双臂一起紧紧地缠绕在他的颈脖上,少年的力气并不大,甚至可以说忽略不计,但是那黑色的烟气却瞬间朝着南门宇的颈脖里钻去。

像是有人拿着刀刃慢慢划开他颈脖上的肌肤一般。

火把瞬间掉落在地,周围立刻陷入了黑暗之中,少年的嘴角慢慢地露出一丝笑意,他得逞了。

“银河。”不是说,只要告诉他那东西在哪,南门宇就会放我们走吗?

“带我们出去。”银河冷冷地开口,没有回答杏雨这个问题。

南门宇没有开口,瞬间不远处的侍卫们已经发现了不对劲,冲过来的时候,已经发现南门宇在银河的手上。

“别动,不要轻举妄动。”为首的侍卫面色煞白,他们竟然在阴沟里翻了船,为首的侍卫一动不动地看着自个国主。

南门宇只感觉喉咙火辣辣地疼,知道自己已经中了少年的圈套。

“扶我起来。”银河开口说道,杏雨一愣,连忙扶着银河,南门宇也跟着慢慢地站起来,而此时,银河已经整个人趴在了南门宇的背上。

火光下,那黑色烟气已经慢慢笼罩了南门宇的上半身,侍卫们冷吸一口气,慢慢握紧手中的武器。

“想让你们国主跟着一起走,就尽管冲上来。”银河冷冷地看着那些人,下一刻低头对南门说道,“走——”

南门宇闻言朝着前面走去,前面就是已经布下的术法,这个术法是从石洞散开的一个圆形,所以,银河与杏雨根本出不去。

“让他们破开阵法——”银河开口说道。

“解开阵法——”南门宇压制着喉咙上传来的痛楚,开口说道。

侍卫们顿时焦急地看向自个国主,可是那黑色烟气有多邪门,他们比南门宇更加清楚。

“还不解开——”为首的侍卫赶紧说道。

立刻有两名侍卫朝着术法的边缘走去,飞快地解开术法,只见一道蓝色的光罩立刻冲向天际,一片焦臭的味道后,那两名侍卫让开了,一左一右看着银河这边。

“走——”银河迫不及待地开口,声音比刚才任何时候都急切,因为,他能支撑自己的时间并不多了,随时都有可能晕过去,一旦他晕过去,这些黑色的烟气就会不受他得控制,想要再劫持南门宇就没有可能了。

南门宇似乎听出了自己背上的少年的异样,甚至能够感受到少年的双臂都在发抖,只是,这黑色的烟气却更加活跃了,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挣脱少年的控制。

南门宇依旧没有轻举妄动,而是依言向前走去。

“让他们退下——”杏雨开口说道,一边看着身后步步紧跟的侍卫。

南门宇一个眼神,那些侍卫一脸焦急,却又不得不站在原地,看着南门宇和这两人一步步离开。

杏雨似乎也看出来了,少年支撑不了多久,不断催促着南门宇走快一些,甚至亲自分担了不少银河的重量。

直到走出一段距离,身后的那些侍卫也彻底看不见了,杏雨紧张的心才慢慢地定了下来。

“银河,我们出来了,你放他离开吧。”杏雨这才开口说道,有些紧张,不知道银河有什么计划,是不是想杀了南门宇。

但是她本意却不想,若是杀了南门宇,他们会惹来更大的麻烦,她只想……

“不杀了他,我们别想走出去。”银河突然开口,虽然开始,他并不像告诉杏雨,但是现在,只怕靠自己一人根本就无法杀了南门宇。

南门宇闻言,目光一冷,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南门宇,你若是放我们走,我们可以不杀你。”杏雨急了,开口说道,甚至伸手拉南门宇,你赶紧说话啊。

“他不会放我走的。”南门宇突然开口,“因为我知道,那东西若是被我们带走了,他一样活不成。”

恰好,他知道这一点,所以,银河是抓到这个的关键,如果取走了这个东西,银河也不可能活。

杏雨闻言不敢置信地看向南门宇,他一早就知道?

所以,他一直就是想杀银河的?

银河冷笑一声。

“原来你早就知道——”少年说道,同时,用尽全身的力气去驱动身体里能控制的所有黑色烟气,直接朝着南门宇而去。

就算不能杀死他,也让他尝尝生不如死……

谁知,南门宇突然开口了。

“我不仅知道,而且,对于这术法,我也并不是一无所知——”南门宇说话的瞬间,突然出手,在黑色的烟气与他喉咙中间突然一道白色的光亮闪气,瞬间冲散了黑色烟气,下一刻,南门宇一转身,直接就掐住了银河的脖子,男子高大的身形竟然一只手将银河提了起来。

少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索性垂下手臂,看向南门宇,想笑却因为脖子被对方掐着,笑不出来,甚至连说话都说不出来。

“南门国主,你不能杀他。”杏雨立刻去拉南门宇的手臂。

“杏雨姑娘,这事关我南门国的大事,抱歉。”南门宇冷冷地说道。

杏雨焦急地看向银河,见银河已经不动了,黑暗之中,身体犹如摆锤一般,不再挣扎,于是一口咬在南门宇的手臂上。

“杏雨姑娘,我知道,他救了你,所以你舍不得他死。但是你想想,如果不是他的出现,或许念如就不会死,你此刻也不会在这里。”南门宇一字一句地说道。

杏雨微微一愣,张了张嘴,可是银河说的不错,告诉了南门宇真相,那么娘娘就不会有安宁日子了。可是,她要是不说……

少年却突然笑了起来,因为放松,反而让他的脖子没有那么难受了,少年突然慢慢地开口。

“你想杀我没那么容易,我知你有东西护体,不过,我有的是办法与你同归于尽。”银河并不害怕,“但是,你我若是都死了,那么便宜的就是那郑淙元。”

南门宇抬头看向少年,什么意思。

杏雨张了张嘴,她明白了少年的意思。

“因为,郑念如并没有死,而且,她如今是南郑国皇后,我们都死了,你说郑淙元该有多高兴。”

南门宇闻言不敢置信地看向杏雨。

“他说的是真的?”南门宇的声音都变了,盯着杏雨,可是杏雨的闪躲早已经告诉了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