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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什么证据?”其羽一时没反应过来,着急地说道,现在他们最应该做的不是守在皇上身边吗?

“自然是居南一协迫娘娘的证据。”其金咬牙说道,娘娘一定是被逼迫的,他一想到当时的情形,而且,娘娘能够为了娘娘去死,又怎么会背叛娘娘。

“其金, 你疯了。”其羽一把拉住其金,“你这是往皇上伤口上撒盐,皇上能接受这个事实吗?”

“那怎么办?你说怎么办?”其金大声吼道,一把揪住其羽的衣襟,“你要留下,你就留下,我知道你留下要干什么,皇上若是忍受不了,你是不是要听从皇上的命令,却杀了晨合宫的人?你下的去手么?”

其羽愣愣的,终于明白,为什么其金要急着离开了。

“我跟你一起去找。”其羽一低头,他,他也不想。

其金见此,立刻大步向外走去。

这一夜,禁林御里的侍卫都牢牢守在晨元殿,而更多的人随着其金其羽出去了。

杜公公无助地坐在晨元殿外的台阶上,呆呆地望着越来越黑暗的夜空,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他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或者下一刻会发现什么。

可他是娘娘的人啊, 他应该要去跟娘娘说些什么, 对,杜公公立刻爬起来,就要往晨合宫走,可是刚走两步,却瘫在了地上。

那是皇上啊,皇上待他不薄,他这个时候怎么能……

黑暗之中,郑淙元坐在黑暗里,相比于先前银河说出的事情的震撼,郑淙元从暴怒、愤怒、绝望之中,慢慢地开始沉寂。

或许是先前想要杀死银河的举动让他此刻的愤怒发泄而出,留下的只是无尽的压抑。

郑淙元无法冷静,但体力的耗费让他动弹不得,只有脑子里依旧充血一般,整个脸庞都如充气一般肿胀着,一些东西要撑破他的脸皮从里面流出来。

郑淙元不得不承认,若是他但凡细心一点, 就能发现许多的东西。居南一跑到他跟前说出的交换条件, 郑念如只一句话,就能让居南一立刻前往西疆, 所有的那些看似水到渠成的事情,他却忽略了。

郑淙元苦笑一声,是他忽略了么?不,是他不愿意去想罢了,不愿意面对,就和现在一样,不敢去面对,甚至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他凭什么去质问她,是他的失败,才导致了那样的局面。从一开始,到不二法寺,他过分自信地认为,居南一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是每个男人都会有的野心,是对权力的追求,任何一个人都会这样想,不是么?不应该么?

若是从一开始呢,居南一不要命地去救郑念如开始呢?

他的及时出现也只是为了救她呢?

郑淙元突然清晰地记起居南一在他面前想要放弃一切时候的坚定,那神情深深地刺痛了他。

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欺欺人罢了。他有什么资格站到她面前指责她的背叛,甚至她在经历过无助、害怕之后,反过来却要安慰他。

想到这,郑淙元就疯狂地想要做什么,结束内心的痛苦,结束这一切的煎熬。

黑夜如漆,吞没着一切东西,杜公公慢慢地稳下心来,坐在晨元殿前的台阶上,从开始感觉天要塌下来到现在,杜公公意识到,一定发生了十分大的事情。

杜公公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一定是非常大,非常大,大到随时可能天翻地覆的大事情。

就连其金、其羽都溜了,杜公公不是看不明白,但是,现在皇上身边就剩下他了,他能留下来的唯一理由就是,他不知情,而且他也没有地方去,只能留下来。

自从身体好转以来从未都没有缺席早朝的郑淙元第一次没有上早朝,大臣们表示理解,毕竟皇上自身的康复还需要一个过程,皇上的勤勉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所以,大臣们虽然觉得有些突然,但皇上身体抱恙也十分能理解。

可接下来两三天,郑淙元依旧没有早朝,这让大臣们开始着急。

最先到晨元殿的是林相,杜公公客客气气地将人拦在了门外。

“林相,皇上身体抱恙,您先回去吧。”

“杜公公,老臣有紧急的军情向皇上禀报,说不定,皇上听到这消息,病就好起来了。”林相心情很好,的确有很紧要的军情,居丞相带领的西疆军在与南门国的对抗中,取得了第一次大的胜利,这个消息绝对鼓舞人心,若是由皇上亲口说出来,那么在顺势推行几个早已经在列的计划,时机正好,不容错过。

“林相,什么事情比皇上的龙体更重要。”杜公公微笑着,看了一眼林相,也不恼怒,更别想从他嘴里敲出半个字来。

“杜公公,这两日照顾皇上辛苦了,你这眼底的乌青都出来了。”林相看杜公公,跟着就发现了,杜公公不是一点的憔悴,“这晨元殿该多安排些人了,娘娘呢?”

林相听闻晨元殿里没有宫婢此后,只有太监,这些太监都是男人,自然不够细心。

娘娘身边倒是有些宫婢,这个时候怎么不见,而且,这晨元殿怎么看上去冷冷清清的。

“林相,皇上刚睡着,吃了药发了汗,所以奴才让闲杂人等都离开了。”杜公公上前一步,压低声音,“皇上这些日子起早贪黑,身体又刚好,太医的意思,趁着这次好好地调理一番。”

太医那边早已经安排好,说辞也是半个字都不会改。

林相闻言,感同身受地点点头,皇上向来十分勤勉,事必躬亲,太子之时,就已经十分的努力,林相又何尝不知。

“林相,您慢走,这朝上的事情如今还请您多担待。”杜公公说着,亲自送出来。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就连杜公公心里都没底,皇上的病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

从那一夜开始,晨元殿大殿的门始终没有开过,他冒死送进去的吃食动也未动,已经两天了,杜公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林相一把抓住杜公公的手,将一份折子放在杜公公的手中。

“若是皇上醒了,你看时机将折子递进去,说不定,皇上心里宽慰一些,病也好的快。”林相想了想,还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如今南郑国最大的事情就是西疆之战了,皇上也肯定关心这个问题。

“相爷放心吧,奴才有机会,一定会递上去。”杜公公不动声色,十分恭敬地说道,等林相走了,杜公公将折子立刻塞进了袖子里,慢一步都害怕被迁怒了。

杜公公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皇上与居丞相之间不和他早已经发现了,尤其是居丞相在晨元殿说的那些混账话,皇上只怕已经对居丞相起了杀心。

杜公公虽没有聪明到那个地步,但也看出来,娘娘在皇上心里的重要。

杜公公转身也不回晨元殿,而是直接朝着晨合宫的方向而去。杜公公就算不知道,而皇上将自己关在晨元殿两天,晨合宫半点动静都没有,等于告诉他,皇上与娘娘之间一定出了事情。

杜公公人还没到晨合宫就已经被拦了下来,拦他的侍卫十分眼生,但杜公公知道是那个缘更的人,端王的这支神秘的力量,虽然看上去只有二十六人,但是这二十六人,每一个人站出来都是能独当一面的。

至于还有没有其他人,就连杜公公都猜不透。

“这位大人,奴才求见皇后娘娘。”杜公公立刻摆正了自己的心态,虽然这些人在皇宫里并未受封,站在这里明面上来名不正言不顺,但是杜公公依旧不敢小看。

那人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通传。

但也没人说,晨元殿的人不能进来。

“稍等。”那人也不敢托大,扔下两个字,给了自己同伴一个眼神,那同伴立刻转身进去了。

云娘正在殿外,心急火燎却有无可奈何,想要从哪里听出一点风声来,却什么也听不到,而且皇上到现在还将自己关在晨元殿里,谁知道一出来会做什么事。

况且,居丞相也不在啊,这个时候能保护娘娘的就剩下缘更的这么些人,不是云娘不相信,这么几个人,若是皇上……

“他来干……”云娘一愣,又看了一眼宫内,没有半点动静。

虽然,这两天,娘娘的举动还算平静,送进去的吃食也如常吃着,但是云娘看出自个娘娘味同嚼蜡的动作,呆呆愣愣地一定十分在乎晨元殿的情形。

“先去看看。”云娘没有别的法子,其他人问不到任何的情况,其金其羽又在这关键的时候消失了,她想找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云嬷嬷。”杜公公立刻像是看到了救星,云娘也看到了救星,两人恨不得拥抱在一起才好。

“杜公公,您怎么来了,皇上那边……”云娘直接问道,不拖泥带水,现在的每一个消息对于晨合宫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

“皇上还将自己关在里面,谁也不让进。”杜公公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看了一眼云娘。

见云娘似乎没有过多惊讶,那么他的猜测也就十有八九了,此时应该就是皇上与娘娘之间的事情了。

估计还得拉扯上居丞相。

“没吃?”

“未吃。”杜公公摇摇头,突然就跪了下来,云娘吓了一跳。

“你干啥?”

“云嬷嬷,奴才来就是求您救命。”杜公公说着,从袖子里掏出折子来,周围无人,这才压低了声音。

“云嬷嬷,您就看在奴才是晨元殿我唯一活下来的老人,给奴才指一条生路。”杜公公说着,举起折子。

“你别,我又不识字。”云娘有些慌,很难判断杜公公知道多少。

“这是林相给的折子,让奴才务必给皇上,说是前线紧要的军情,居丞相打了大胜仗,云嬷嬷,您给奴才一个准话,这折子能不能递?”杜公公说着,其实他心里七七八八有了答案,所来,就是为了求证。

那云娘一脸,看了一眼杜公公,目光里有些同情,她虽然不懂前朝的事情,但是也知道,杜公公但凡不聪明一点,只怕明日就死了也是有的。

“不能递。”云娘说道,不敢说太多,杜公公立刻点头,感激地给云娘磕了一个头,啥也不说,直接转身就走。

杜公公基本上已经知道了,一定是大事,一旦皇上有了决定,南郑国接下来就是天翻地覆。

杜公公脸色煞白,刚进晨元殿,就看到消失两天的其金其羽竟然回来了,杜公公见此也不敢靠近,悄悄地退了出去。

其金、其羽走进晨元殿内,即使是白天,晨元殿的帘子拉得严严实实的,昏暗中,其金、其羽看到了坐在台阶上的郑淙元,从他们离开到现在,郑淙元几乎没有改变过姿势。

其金、其羽互相看了一眼,跟着直挺挺地跪了下来。

自从他们知道皇上为了让娘娘能够当上皇后,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而决定走出那一步开始,他们就已经知道了,娘娘在皇上心里的位置。

其实,他们自小跟在娘娘和皇上身边,皇上与娘娘的感情他们比别的人更清楚,是旁人不能体会的,所以,他们比旁人更懂,在这件事情上,他们要是不做些什么,皇上和娘娘,都不会过这一道坎。

“皇上——”其金先开口,声音犹如破败的风箱拉出的突兀的声音。

“滚出去——”郑淙元声音沙哑地,十分陌生。

其金、其羽立刻跪了下来,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冰冷的砖面上,对于疼痛熟视无睹。

“皇上,娘娘她……”

“她是迫不得已的,居丞相酒后强闯,那些侍卫受不住刑罚,交代了两个。”其羽立刻跟着说道。

郑淙元转头看向其羽,那目光几乎要将跪在地上的两个人杀死一般。

但是其金、其羽不敢不说。若是旁人,或许会觉得,皇上一定会废了皇后娘娘,这样的羞辱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这样决定。

但是其金、其羽知道,娘娘是皇上唯一的软肋。

“那样的情况,娘娘连个可以哭诉的地方都没有,而且,当时,不二法寺中那场交易,居丞相并没有告诉娘娘实情,娘娘并不知道,一开始,我们就是要对鬼灵壑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