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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骑兵看见了一面旗帜,旗帜上是血染的红,这将是他这辈子印象最深刻的旗帜。

他怪叫一声,拉着缰绳,让战马掉头,朝着自己的营地里跑去。

一边跑,一边朝着营地那边守门的士兵吼叫着。

营地里的士兵看到了他的样子,如梦初醒般,连忙吹响了号角。

号角声响起,低沉的声音敲打着每一个士兵的耳膜。

他们纷纷拿起手边的武器,翻身上马,这号角声只能代表一件事,那就是敌袭。

营帐的帘子被掀开,高大的金发将领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向周围奔走着备战的士兵慌乱的样子,怒喝一声,伸手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西洋剑,寒光闪烁,剑身上映着身后这苍凉的海岸线。

有了将领指挥,备战速度也异常迅速,很快一批士兵就已经列在阵前,手中拿着枪火,枪口对准了营地外,那支奔腾而来的骑兵。

两军之间的距离已经到了能够相互看清的程度,也就是说,进入了射程。洋人军队的眼中,那支骑兵像是一片黑色的潮水,奔腾而来,身上全副武装的铠甲光是看着就异常沉重,战马每塔前步,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声音,像是海浪咆哮着前进。

他们的手中握着一柄柄长枪,直指营地。清一色漆黑的长枪,枪尖上上还有一条细长的血槽,甚至可以想象到被刺上一枪,血流不止地景象。

骑兵们还没有全力冲过来,但是巨大的声响已经让这些西洋士兵们打起了退堂鼓,握着枪火的手里冒出了冷汗。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上万人的骑兵居然都穿着几乎覆盖全身的精铁重甲,这个时代的枪火在这样的距离根本不足以贯穿这样厚度的铠甲。

不过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随着骑兵进入射程,西洋士兵们扣下了扳机。

“砰砰!”一片枪火蔓延,子弹划破长空,射像漆黑的浪潮。

“铛铛铛铛!”碰撞声接连响起,子弹摩擦这铠甲溅起火花,但很少有能射穿骑兵身上的重甲,甚至连骑兵前进的速度都没能影响。

西洋士兵一时间愣住了,甚至连之前设置好的绊马绳都忘记了,脚下的步伐止不住地往后退。

站在营地里的西洋军官也茫然地看着前方,他看到的是一片漆黑的铁骑,还有那格外显眼飘扬的红旗,这是一支几乎不可战胜的军队。

那是中国人。

“嘶!!!!”

一声声战马嘶鸣,骑兵踏到了营地前。

一匹战马冲在最前面,高高地跃起,踏过围栏。

营中的西洋士兵都抬起头来,看向了马背上的人影。

那是一个披着重甲的男人,与其余士兵不同的是,他的身后竟然背着一口漆黑的棺材!脸上带着狰狞的面具,只露出一双熔岩般闪耀的炽金色瞳孔,俯视着他们每一个人,狰狞如恶鬼的面具上带着狞笑,背上的棺材好像是为他们准备的。

他冲破了围栏,一柄漆黑的长枪,枪尖闪着暗金色的光芒,一枪横扫,直接将拦着他的士兵们挑飞,鲜血溅射到面具上,像是嗜血的魔鬼。

一切都像是在告诉他们,那不像是一个人,而是从九幽地狱而来的使者,向他们发起审判。

那人长枪高举,一声怒吼,直接将他们最后的勇气都击溃。

“杀!无赦!”

……

马蹄声中,轩浩冲进了营地里。

在旁人看来,他仿若杀神般,长枪每一次挥舞,都会溅起一片血花,鲜血飞溅在他的面具上,顺着纹路滑落,让那张狰狞的面具增添了几分寒意。

转瞬之间,骑兵已经完全冲入营地之中。

西洋士兵们握着武器的手不住地颤抖,看着远处带着鬼面的中国人,不敢上前,他们已经完全没有了丝毫战意。

突然间,一个士兵看清楚了男人手中那柄长枪,和背后斜背着的棺材,那是一柄漆黑的长枪,枪尖带着淡淡的金色。那口棺材要比寻常的小得多,上面爬满了密密麻麻的未知纹路,像是封印着厉鬼。

他的瞳孔猛缩,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颤抖的手指着那柄长枪几乎凄惨地叫起来:“鬼!鬼!”

一时间,一片西洋士兵都惊恐地看着这个男人。

这是近几年一直流传在战争里的传说,边境线上有一件绝对不想提起的事情,就是关于这个背着棺材的男人。

相传,这个男人会杀死踏入他领地的每一个人,无论是士兵,还是鸦片贩子。

一开始,只是有一些偷偷入境的走私者莫名消失而已。

可是有一次,这个男人整整剿灭了一支近千人的部队,而且是单枪匹马。

后来也不知是那人故意放走,还是有人侥幸逃脱回来报告,他们才了解到这件事情。

重新回去探查的时候,看到的只有血染的大地,还有一大片断肢残骸,那画面,简直是地狱。

从此,他们大大减少了过线的举动,而黑色的长枪和棺材,就是这个死神的标记。

眼前这个男人分明就是让他们闻风丧胆的“死神”。

那个惨叫的士兵颤抖着双手,仿佛有什么握住了他的咽喉,他双腿颤抖着,两腿之间流下不明的液体,双腿一软,哭喊着跪在地上。

“铛!”重响之下,西洋剑瞬间断裂,一柄长枪挥舞着刺下。

金发的军官一屁股坐在地上,完全不敢动,因为一柄长枪正架在他的身前。

枪尖上传来的丝丝寒气,让他惊吓地抬起头来,看到的是那狰狞面具下仿佛燃烧着焚尽一切的炽金色眼睛,还有那张狞笑着,仿佛嘲笑他的面具。

眼看长枪就要刺下。

“oh,no!不不不!别杀我,求,求求你!”他瘫坐在地上,用含糊不清的中文慌张地叫着。

长枪停在了他的眉间,只差分毫,他甚至能感受到枪尖上的寒意,以及额头上微微的刺痛。一滴滴冷汗滴下,呼吸急促。

“你会说中文?”马背上,带着面具的人问道。

军官吓得连连点头:“会,会,会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