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进行了很久,双方详谈甚欢,直到傍晚杨戈三人才告辞离去。
这天夜里,那位姑娘再次来寻杨戈。
“杨大将军,我家主人有请!”
屋内正在喝水的杨戈顿时将嘴里的水全部喷出,喷的前方黄忠一头一脸。
“主……”
杨戈立刻捂住他的嘴,用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外面,悄声说道:“你出去告诉她,说我喝多了,睡着了。”
黄忠满脸惊疑,但也只能照做。
打发了这名姑娘之后,黄忠一脸坏笑的走进屋中。
“主公,你是不是对这位姑娘始乱终弃了?为什么接二连三的来找你?不过我看这姑娘长的也还不错,要不要给她收了去?”
“闭上你的鸟嘴,我什么时候对她始乱终弃了?”杨戈瞪了一眼黄忠。
“那她为什么这么急着找你?”黄忠一脸坏笑。
杨戈翻身躺在床上,冷声喝到:“睡觉!明早还有事!”
黄忠看了赵云一眼,赵云做了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手势。
眼见问不出东西,黄忠刚刚燃起的八卦心思也被一盆水浇灭。无奈之下两人只能各自回屋睡觉。
杨戈想了一下昨晚会见邹氏的情形,不禁浑身一颤,一股异样的无名之火顿时燃起。吓得杨戈赶紧抛出欲念,默念几遍清心咒,这才让自己好了一些。
趁着脑子放空,杨戈才强迫自己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张绣再次派人来请,杨戈欣然前往。到达那里发现,当地的一些豪门贵族都有来参加。杨戈心中一动,显然这是张绣要试探一下这些大族对杨戈抱有什么样的态度。
起先这些豪门贵族对杨戈并不算待见。可是当杨戈有意放出蒸馏酒和细盐的时候,这些人可就坐不住了。众所周知,这两种东西在市面上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硬通话。虽然细盐在幽州各地很常见,但是他们这里却只能偶尔有人来带一点点,稀缺的很。
蒸馏酒就更不用说了,就连晋阳有的时候都买不到,更别说这里了。他们有幸尝到过一两次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而且贵的要死,只有真正的豪门才能喝的到。
一番商讨之后,杨戈答应他们可以给他们供给两样东西。不过前提下,细盐还是要限定上限价格,不可以随意加价,保证百姓能够吃得起。至于蒸馏酒那就看各位的本事了,钱多多买,钱少少买。但是能保证蒸馏酒的商道向这里畅通。
众人听后大喜,杨戈顿时再一次变成了宴会的焦点。
觥筹交错之间,张绣对杨戈的认知又深了一步。
晚上照例,杨戈回到家之后就开始装醉。果然那个姑娘再一次来请,见到杨戈吐得七荤八素之后捂着鼻子回去禀报,让杨戈再次躲过一劫。
第三天,张绣换成了此地的文人雅士。
不过这次更要命,本来杨戈在文士之中就已经颇有名气,许多年轻人还纷纷效仿杨戈的所做的词。这一次得遇真人之后更加一发不可收拾,好好的酒宴变成了诗词宴会。一时间佳句频出,叫好声不断。
反到是张绣变成了自酌自饮,哭笑连连。他真后悔听手下人的意见,连续几天弄出这个酒宴的本意是想看看各界人士对幽州军会是什么态度。可现在风头完全被杨戈抢了不说,那些人反而有意无意的都要亲近杨戈。这下到好,杨戈没有怎么样,自己到是被逼到了绝处。
看着酒宴之上风光无限的杨戈,张绣知道自己不如杨戈远矣,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宴席之上不免有张狂之人想要考教一下杨戈,想问问杨戈对着天下大势的看法。杨戈却报以一笑,朗声说道:天下大势,浩浩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这一句话顿时让喧闹的酒宴变得鸦雀无声,更是让张绣浑身一震。
众人品鉴之后纷纷点头赞同杨戈的意思,接着带着比之前更加饱满的热情面对杨戈。
宴席的最后,杨戈以一首《过零丁洋》结束。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宴席结束,杨戈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但是张绣却坐在远处久久不语,口中还在念着杨戈最后所作的过零丁洋。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好一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就凭这一句,我张绣服你。”
身旁胡车儿见到张绣的样子问道:“张将军心中已有决断?”
张绣笑着点头:“这几日你也一直跟着,我所听也是你所听,我所见也是你所见。杨平南此人如何你也应该有了分辨,你觉得他是否在作假?”
胡车儿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这样,也由不得他胡说。
“这几日观看下来,此人文武双全,大仁大义,确是可以信赖之心。但是,我还是有些担心……”
张绣摆摆手:“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清楚,我本就是一个胸无大志之人,接替季父(古代最小的叔叔称为季父)的位置也是迫不得已。如今能够得遇明主,我心大慰。能够将季父的基业交给他,我也算是了却一桩心愿。”
“将军不再考虑一下?”胡车儿抱拳说道。
张绣摇摇头:“这几日我有偷偷的派人观察杨戈带来的五百铁骑。在外驻扎期间也不忘每天照常训练,而且每天的训练量更是大的惊人,我们军中没有几人能够承受的了这样的强度。真不敢想象幽州军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军队。而且我查阅了一些关于幽州军进攻城池的战事,相较之下,我们宛城照比潼关和函谷关都不如。那等雄关幽州军都能一战轻松破之,如果杨平南真的有心攻打宛城……那也是片刻之间的事情。”
“将军有些危言耸听了吧!我宛城将士可不是吃素的!”胡车儿有些不乐意。
张绣呵呵一笑:“既然你信,那就比比?”
“比就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