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清醒的时候已经是当天夜里。
蔡夫人支着脑袋在床边守护,一名侍女立在一旁。
见到刘表醒了过来,侍女立即叫醒蔡夫人。
蔡夫人一愣,随即惊喜的叫道:“夫君!你可是终于醒了,可是吓死我了。”
刘表呆呆的看着蔡夫人,慢慢悠悠的不确信一般的问道:“今天蒯良越蒯越可曾回来?文聘与张虎可曾战死?我荆州军十去还一?”
一连三个问题,一个比一个问的急切。
蔡夫人虽然不想说,但这就是事实,只能无力的点点头。
见到蔡夫人的点头,刘表一阵悲痛袭来,豆大的眼泪顺着眼角落下。
“我的文聘,我的张虎,我的七万将士啊!”
一阵哀嚎之声从刘表的口中喊出,让人闻着悲伤见者流泪。
蔡夫人不知道如何安慰刘表,只能抱着刘表的胳膊,不住的劝慰。
但是她却不知道如何劝解,只能在一旁跟着抹泪。
“报……夫人,蔡大人来了。”
听到自己哥哥过来,蔡夫人立即来了神采。此时自己不能劝慰,也只有寄托这事与蔡瑁的身上。
赶紧出门将蔡瑁迎进,简单的说明了一下刘表的状态。
蔡瑁提着衣袖来到刘表床前,看着极度消沉的刘表心中也是一痛。
十几万的荆州军这一下就去了一大半,剩下的……还怎么跟幽州军打?
何况这个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就是没有帮到刘备,汉中必亡。
等到刘备身死,益州易主之后,这荆州还有什么实力来单独对付战无不胜的幽州军。
轻轻叹了口气,蔡瑁缓缓开口:“太守大人!现在不是消沉的时候。虽然我们将士惨遭埋伏,死伤大半,但……”
“但什么?这可都是我荆州的心血,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白白送了去?”刘备悲愤欲绝。
“可是现在事已至此,我们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败了就是败了,还请太守大人不要如此消沉。”蔡瑁想了一下继续说道:“如今我们中了埋伏,刘备那边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准备迎接幽州军的报复。”
一听到幽州军的报复,刘表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己方都已经损失惨重,对方还不打算放过自己,将来还要对自己进行报复。
“气死我了!扶我起来。”刘备双目被戾气所充满。
蔡瑁连忙扶小心翼翼的扶起刘表,立在床帏的一边。
“来人!将曹孟德叫来。这次就应该听他的,不该一意孤行,将他找来问问可有补救的办法。”刘表突然响起曹操,立即派人去叫。
过了一会,曹操来到刘表门外。
他今天也收到消息,知道刘表军中途被劫,损失惨重。
那一瞬间他就已经产生一种想要离开荆州的念头,但是转念一想,这里已经是中原的最后一块净土,如果离开了这里,那他复仇就真的无望了。
听到刘表召见他就明白了是什么事,一路上也想了许多。
可是现在幽州军势大,想要战胜他们的胜率简直就是微乎其微,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孟德可在外面,快快请进。”
门外的曹操听到刘表的叫声立马推门而入。
见到强撑着身体坐在床榻之上的刘表,曹操心中一阵思量。
“孟德!想必今天的事情你也已经听说了,我们荆州军在支援益州的时候惨遭埋伏,损失惨重。不知道你是否有对策,来抵御幽州军以后的进攻?”刘表眼神带着一丝希翼,怔怔的看着曹操。
曹操认真的看了刘表一眼,随即叹了口气:“如今幽州军数十万,想要完全抵御他们难上加难。不过太守大人想要扳倒幽州军光靠我们可是不够,还需要借助其他的力量。”
“其他的力量?”刘表眼中一亮。
曹操点头:“南部的朱符可是一直对益州有所企图,我们可以联合他们对幽州军进行拉扯。另外……江东之地吴家未灭,扬州袁术虽然身死,但其麾下的一些人仍然抱有一丝幻想,死灰复燃。这些都是我们可以暗中可以支持的力量。只要这些地方出了事情,幽州军定然会无暇他顾,皆时我们只要安心征兵,严防死守,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好!孟德真是大才。”刘表听后突然大喊一声,随即转头看向蔡瑁:“德珪!你认为孟德之策如何?”
蔡瑁此时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听到曹操献计仔细想了一下。
“此计不可谓不好,但是所有事情都需要暗中进行。而且吴氏已经举城而降,想要让他们重新出山可是一件难事。扬州那些人到是可以撺掇一下,他们可不是老实的主。不过这朱符……他可不是我们可以驾驭的,怕就怕引狼入室,不好收场啊。”蔡瑁有些担心的说道。
“朱符不用我们管,只要我们荆州给他开一条口子,让他进入到蜀地,那是杨平南需要头疼的事情。至于吴氏嘛……”曹操迟疑了一下说道:“当初我在吴氏手下呆过,孙权此人意气用事,本就对举城而降不服气,只要我们能够激一激定然能够事成。只是我们要先控制住吴夫人,她才是可以影响孙权决策的人。”
“控制?你要怎么控制?吴氏在江东可是世家大族,虽然现在已经落魄了一些,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可不是一般人能顾动的了的。”刘表担心的说道。
此刻他也不在乎那些名声与声望,如今只要能够牵制住幽州军,哪怕不要这些名节他也愿意。
事关生死,名节留着何用?
“这个就要太守大人暗中操作,只要拍些人潜伏进江东,将吴夫人请到这里来,那孙权还不是乖乖就范?”曹操脸上浮现一丝阴冷的神色。
蔡瑁愕然的看了一眼曹操,事到今天他可是头一次见到如此面目的曹操。
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宁可引入外族和绑架别人的家室。
可能这才是曹操的真正面目,以前只是为了自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