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声先带南涔去吃了晚餐,从餐厅出来,两人十指相扣漫步在街道上,路过刨冰店时,她故意捏了捏了他的手背。
他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刻意问她:“想吃?”
她点头。
“嗯。我们站在这里多看会。”
“看什么?”
“让你尽情想象下,吃进去时的凉爽。还可以进一步想象下,肚子疼的难受。”
这一说,她便想起成人礼那晚的出糗。埋着头拉着他大步离开了。
鹿溪鸣在南涔离开后不久,也就离开了。不过他言明自己明日还会再来,唐幼薇立马接话:“溪鸣,我跟你江叔打算明日去外省旅游。如果你真的想考C大的研究生,外面有很多专门针对考研的培训机构,你不妨去咨询咨询。”
“我只相信江叔。”
江明森说:“溪鸣,不是我不帮你补习。而是凭你的资历,真的考不上。”
“我不管。反正我明日还会再来的。”
二老见他的任性,拿他有些无法。又不可能因为这点事情,去给鹿培元电话。因为南涔跟江临声不在家,两人晚餐就将就中午的剩菜剩饭吃了。
江明森收拾着厨房,唐幼薇坐在餐桌旁给儿子打着电话,询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还说已经八点多了,小朋友长身体,需要早睡早起。
江临声觉得无奈:“我打算今晚带阿南回江山樾。”
“不行。”
“妈,你干嘛这么紧张?”
“你带我们家小朋友回你家干什么?”
“唐教授,她明明就是我家的小孩。只是在你们家寄养了两三天。”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她是你家小孩?”
“你问阿南。”他将电话递给南涔,说唐幼薇要给她说话。
南涔的声音传来,她的语调立马温柔了许多:“小朋友,什么时候回家啊?”
“我跟砚歌打算去看场电影。”
“看电影啊!好,好。那看完电影记得早点回来哦。”
她看了一眼江临声:“砚歌说今晚我们回江山樾住。”
“你别听他的。男人都是大灰狼。”
她笑了两声:“师母,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
唐幼薇不忍南涔扫兴,只得在电话里面一再对她叮嘱。又让她将电话递给儿子,不厌其烦的厉言叮嘱他。
他听着,觉得母亲实在有些担忧过头了。
江临声对电影的兴趣源于中学时代看过的徐克所导演的《青蛇》,每一个镜头,每一句台词,每一幕娓娓道来的画面都让人意犹未尽。这世间情爱的欲与恋就如同那烟雾缭绕的镜头,是让人捉摸不透的。
--我来到世上,被世人所误。你们说人间有情,但情为何物?真好笑,你们世人都不知道,让你们弄清楚,也许我会再回来。
小青最后的台词,最后落下的人间眼泪,就像一枚定格在他回忆里的珍珠,散发着人性纯洁的那份光芒。他被父母教会了爱,被这两条误入人间的蛇精教会了情。
他在不动声色之间,牵着南涔的手加大了力度,另一只手则掏钱递给影院服务员,接过票。看着旁边的小吃,本想问她要不要?
随后想想,还是算了,说:“等看完电影出来,我回家给你煮宵夜。”
“我能买个西瓜回去吗?冰镇西瓜,与夏天是不是很配?”
她满眼期待的目光,杜绝了他拒绝的话:“不可贪嘴。”
位置是南涔选的,最一排的角落里。他刚要坐下,看见进来的人,大多数女生手中抱着的爆米花与可乐。回身对南涔说了句:“我出去下。”
她以为他是要去上厕所。谁知,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一桶爆米花,两杯可乐。她说:“不是说是垃圾食品吗?”
他坐下,捻起一粒爆米花喂到她嘴里:“别人有的,我家小孩也要有。”
她喝着可乐,靠在他的肩上,笑容似能点亮这灰暗的影厅。
江临声时不时捻起一粒爆米花喂到她嘴边,她当着纯粹的吃货,观赏着影片里面的情爱故事。突然,她坐直身体,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他很小声:“怎么了?”
她凑近他耳边,悄悄话:“我一直都很想知道在昏暗的电影院接吻是什么感觉?”
他抬手敲在她头上:“不学好。”
她美目盼兮的看着他,是毋庸置疑的蛊惑:“你想不想试试?”
屏幕的光影投递到他如墨的瞳孔之中,将他的笑容扩张,那是一张网,她是为他搁浅在网格里面的鱼。她放下手中的可乐,双手环上他的脖颈,探索着她未知的感觉。
被吻的江临声突然反应过来,这姑娘选这个位置,是预谋已久。他在她生疏的吻技中反客为主。
她察觉到有人在频频投来观望的目光,江临声适时地放开她,捏着她的脸颊:“害羞了?”
她犟嘴,别过头去:“没有。”
他笑笑不说。又喂了一颗爆米花给她。
这次,她却觉得爆米花不好吃,干燥而且不甚园润,有些难嚼咬。她觉得还是果冻好吃,只需要囫囵吞枣,它便顺势进了胃。
电影完,南涔坐在位置上不动。她拉住江临声:“等他们都走了,我们再走。”
看来,他家小孩是真的害羞了。
******
唐幼薇躺在床上,看书的同时在心底预估着时间。想着他们电影应该看完了,这会应该到家了,便直接给南涔去了电话:“小朋友,到家了吗?”
她接着电话,坐在玄关的凳子上,江临声弯腰给她换鞋:“到了。”
“好。那你收拾完,早点休息。别熬夜。”
“嗯。”唐幼薇的关心,让她心里一直暖暖的,温热了冰凉了她许多年的地方。
唐幼薇摘下眼镜,用肩膀推了推江明森,心血来潮:“我们带着小朋友出去玩玩怎么样?”
“怎么突然想起要出去玩了?”
“反正现在放暑假,小朋友在家也没事。”
说着,便让丈夫去书房开电脑买机票。他说:“我也没有阿南的身份证信息,怎么买嘛?”
“让你去就去。”显然,她知道去哪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