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婉与江临声的绯闻登上头条,最先发声的不是南涔。而是唐幼薇,她打来电话给她,说着解释的话语:“小朋友,砚歌一定是被人算计了。”
她顿觉心中一暖:“嗯。师母,我没乱想。”
“没乱想就好。小朋友,咱们一定不要中了他人的奸计。”
她被这话逗笑。
随后,唐幼薇又给儿子电话,打了几次才通。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他还不曾看新闻,自然不知晓母亲的怒从何来?
她说:“我告诉你,要是小朋友跑了,你就别回家了。”
“妈,你这一大早的,在说什么啊?”
“自己做的事,心里没数吗?”
“我做了什么?”
“那个女人是谁?还鸳鸯戏水?不害臊。”
他应是猜到了母亲说的是什么?脸色阴沉地挂了电话,给南涔致电,一直都没人接。此时,恰好冯婉来找他。
他站在屋内,侧眸回看,寒光闪烁,让冯婉不禁后退了两步,声音变得有些哆嗦:“江导。”
江临声转过身来,手机被扔在桌上,清脆一声响:“算计我?”
冯婉装听不懂:“江导,陈老师让我来问你,今日何时开工?”
他坐在位置上不动,阳光落进来,映照他的阴翳,他好看的眉眼被铸成了一把锋利的剑,是会将她剥皮抽筋的危险。
他拿起旁边桌上的剧本:“半个小时后。”
她淡淡地嗯了一声就出去了。
他到了拍摄地点,与饰演余生父亲的陈老师说戏,言词之间多了凌厉,与日常的他判若两人。
陈老师怕太过入戏,而伤了冯婉,他言:“既是演员。自然就要有奉献精神。”
奉献二字,囊括的东西实在太多,大家都不好各自猜测。江临声不喜这般落尽下石,但面对冯婉的算计,终归心难平。
这场戏,是重伤的袁扬被余生救回来,安置在基地外面静养。殊不知,被父亲得知,为了让他死心,一怒之下当着他的面,奸污了袁扬。
他被父亲手底下的人钳制,泪流满面的看着身体还未痊愈的袁扬,奋力挣扎,奋力呼救。结痂的伤口,裂开,渗出血丝,呈现出赤裸裸的她。
“啊!”他暴躁的狂吠,双眸间,是绝望的衍生物,要将一切都碎尸万段的残暴。
袁扬躺在那里,她濒临死亡。泪,从猩红的双眼之中流出,流尽生命余温,撕裂岁月柔情。
余生抬起腿踢打身旁的人,努力地想要挣得一线生机,她的生机。一脚又一脚,他狠狠地踢去,疼得他们弯了腰,双手间有了松动,他趁势挣脱掉,飞跑过去,揪住父亲的衣衫,奋力地将他往后一拉,紧接着拉过旁边的被单盖在袁杨的身上。
父亲让人上前,拉开他,拳打脚踢,他始终紧紧地抱着她,不松手。
江临声此时喊了一声停,悠闲地坐在拍摄器前,挑剔冯婉的演技,不是表情不到位,便是肢体语言欠缺。这一场戏,江临声直接拒绝了她提议用替身的请求,而且要求必须要达到逼真的效果。
大家都觉得今日的江临声有些过于严苛了,是肉眼可见的针对冯婉。这样一场受辱的戏份,来来回回走了十多遍,冯婉已是筋疲力尽。接下来几日的戏份,江临声对她的表演都在挑三拣四,而且每场戏都拒绝冯婉使用替身。
这些时日,他也很少与大家说笑,严肃凛冽的面孔,替换了以往的温和有礼。这不怪他,南涔已是几日没有接她电话了。他找不到发泄的口,只能将气撒在始作俑者身上。
趁着短暂的休息期间,陈老师询问她:“江导这几天是怎么了?感觉处处都在针对你?”
冯婉知晓原因,却不会道明:“有毛病呗。”
何然日常有看微博的习惯,尽管这深山老林,信号时有时无。若想看,还是能看见的。他喝着水,几分嘲讽地对冯婉:“据说江导的女朋友人家是C大高材生,家境颇丰。有些人嘛,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就上赶着往上面扑。”
“何然,你说谁呢?”
“我说谁,谁心里有数。再说了,人家江导出身书香世家,岂能看上你?”冯婉与徐家梁的关系在娱乐圈是众人皆知的秘密。
冯婉冷哼一声:“你以为你自己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我好不好,我自己知道。但我不像某些人,没有自知之明。”
副导演走过来,说开工了,才止了两人的争吵。这些时日,夜以继日的拍戏冯婉是真的有些体力不支,何况今日逃亡戏份,本就不轻。
她提着几分小心,询问他:“江导,我今天能用替身吗?”
他没有看她:“可以。”
“谢谢江导。”
他对着副导演加了一句:“你后期记得叮嘱剪辑人员,把冯小姐的戏份都换成替身的。这些时日拍下来,我觉得冯小姐的替身是有潜力的。”
何然捂嘴笑出声。
“江临声,你敢。要是想徐家梁知道,你这般对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他不为所惧:“冯小姐,容我再重申一次,与我合作的是徐引默。据我所知,徐引默是很不待见你的。所以,电影里面有没有你,于他来说应该无关痛痒。”
“你别忘了。这部电影要想大卖,你还得仰仗我的人气。”
“冯小姐,如今这社会,只要肯投钱,还怕买不来流量吗?何况,我相信我江临声所导演出来的东西。”
冯婉无言以对。她知道,徐家梁是对她不错。但怎么也亲不过他儿子啊?这些年来,他不再娶,一方面是觉得婚姻约束,更多的是因为在乎儿子。
戏,仍旧是冯婉亲力亲为。她相信江临声真的会把她剪掉。戏中,在开车逃亡时,面对身后的枪林弹雨,她从车上摔下来,大腿手臂都受了伤,甚至右脸也擦破了皮。
然而,江临声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在化妆师短暂的整理过后,又重头来过。这里本就处于热带,6.7月份的天气,已经不单单是热的问题了。
旁边的工作人员看不下去,悄声提醒他:“江导,再这样拍下去,她怕是会中暑晕倒的。”
他从旁边的盒子里面拿出一盒藿香正气液外加一盒葡萄糖扔给他:“让她多喝点。”
何然对身旁之人嘀咕:“不要得罪江临声。”
这人趁机说:“看不出来他这么小肚鸡肠,与一个女子都如此斤斤计较。”
陈老师年岁大些,倒不这么看,感叹道:“这年头,专情的人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