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奎勇就给熊局长去了电话,他没说是自己的大舅哥,只是说一个朋友,想用公房结婚。
熊局长都没有迟疑,直接答应下了,详细问了李奎勇想在什么位置找?李奎勇想了想,觉得在汽车厂和于家之间最好。有一间就可以,关键是两人上班近啊!熊局长保证,肯定没有问题,然后约李奎勇一起去上次他们要修缮的院子,其实就是让李奎勇验收一下啊!正好利用下午休息的空间过去一趟,这事儿也真的不能再拖了。
李奎勇开着车,听到熊局长的车旁。“可以啊!老弟,好车啊!”熊局长先到了,下车一旁等着李奎勇。见一个八层新的车过来,他以为是张组长呢,就迎了上来。结果一看是李奎勇。
“都是为办事方便吗?其实您也应该学一下,下次我开车一个一个接您们去。”
“嗯,这不错。”两人并肩进了门,熊局长引导着,和李奎勇两人仔细查看了一翻,李奎勇感觉非常的不错。三进的小四合院,里面的门窗全部换新的,改建了新的卫生间。三间正房,一间是书房,另外两间打通,是茶室兼餐客厅,安装了电话。
李奎勇满意的点点头。“平时是不是的安排一个人啊!总的打扫一下啊!”熊局长其实想到了,但是他不好说,他张组长有什么想法。
“按说应该,但是这是我不好提啊!您跟领导提吧?也许领导有安排啊!”
“好!我提。”
“哎!这是我写的条子,房子落实了,你让他们拿着这个条子去街道的房管所,办理手续就好了。有几间,可以挑一下。”
“有就不错了。还挑什么挑啊?谢谢了,老兄!”
“咱们谁跟谁啊!还谢什么。”
李奎勇晚些时候和张组长汇报了,张组长的确不希望熊局长安排人。但是他自己一时间也没有合适人选啊!
“你那个女人不行就住过吗?”张组长想了想,既然李奎勇的女人都知道了,索性就让过去算了。
“她到时没问题,可是我觉得她太年轻了。不如让她母亲住过去怎么样?一个半大老太太,见识也少。咱们去的时候让她呆在后院,我和熊局长测试过,在正房屋里说话,后院即使贴着墙,也听不见的。到时把月亮门一锁。”
“那不用,你的人和咱们这么人没有交际,这很好!那就她吧!”
“好的,对了,熊局长的院子是公房,手续上需要挂租赁,是他自己安排,还是咱们提供啊!”
“哦,就挂你安排那个女人名下吧!简单方便,咱们只是借个地方吃个饭嘛!”
“是!”李奎勇回答后没有立刻离开,而且恭敬在弯着腰,一直静静的站着。
“怎么,还有事儿吗?”
“就是,她的出身不好。会不会带来什么不良影响啊!”
“出身?”张组长皱着眉头,思索李奎勇的话。“怎么讲?”
“就是解放前,她是花魁,后来劳改,改名嫁人了。”
张组长一愣,随即一笑。“我说了,你别不高兴啊!你的那个女人,年纪很小,就出来混,家里不管不问,能是什么人家啊!也好,至少还是个有文化的。你感觉她怎么样?”
“是个很有分寸的人,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也是生活所迫啊!”
“是呀!她的命运不由她做主啊!找机会我先看一眼吧!你先安排吧!”张组长最后决定了。
“是。我这就安排。”
当天晚上,李奎勇就将这件事和许秋芬说了,许秋芬大吃一惊,而后一想,母亲是唯一的牵挂了,如果真的能看个房子,打扫个卫生什么的,也很好!
“我听你的,什么时候接都可以。”
“你不和你母亲商量一下吗?”
“不用,这事儿,我能做主的。我母亲原本就有些孤僻。一个人呆惯了。”
“那好,明天你请个假,咱们下午去接她,我上午把行礼被褥什么准备好的。还有,你知道你母亲的身材,你看着给她在你们商店买几套,里外都买。再买几双皮鞋、布鞋、拖鞋是什么的。”
“你可真心细,这是打算当丈母娘养啊!”
“你母亲干活了,给工资的。”
“给多少工资啊?”
“给五十。”
“哼,比我都高。”
“我给你五十加你自己的工资,还不够花吗?”
“够,一直给我妈钱的。”
“这是怨我了,我忘记了,给你补上。你和你妈都离开家了,你爸怎么办啊?”
“他啊!我找他说一句,每个月给五块六块的。就可以了,可不能让他知道我和我妈有钱啊!不过也得找个托词。”
“托词,那就说,咱们结婚了,两口子都上班,家里没有。正好你母亲闲着,给做饭什么的。对外对内就这样。”
“这个可以啊!”
“你爸对你怎么样?”
“怎么说呢,不打不骂不理不会,好像我不存在。”许秋芬有些伤感了。
“他的经历很特殊,毕竟是你父亲啊!我需要见一面吗?”李奎勇想法很简单,等过几年,让许秋芬偷偷生个孩子,就这么过啊!一个女人不能一辈子没孩子啊!他又舍不得将她放出去,而且许秋芬也不可能出去。
“没必要吧!”许秋芬嘴上这个说,但是眼睛中的激动出卖了他。
“你不想出面的话,告诉我地方,我自己去看一下。平时送点东西什么的。”
“那先谢谢你啊!等等再说吧!”许秋芬感动的含着泪,不管怎么样,都是她的父亲啊!
第二天下午,李奎勇开着车,拉着许秋芬第一次正式来到许家住的大院,刚把车听到门口,一群小孩子、晒太阳的老人们都围了上来,羡慕,稀奇的指指点点。
李奎勇先下车了,他绕道副驾驶,给许秋芬打开车门,此时的许秋芬很胆怯,不敢下车了。紧张的望着车外。“怎么了?我有在啊!来。”李奎勇把手递给许秋芬,许秋芬牵着李奎勇的手,才下了车。
“这是谁啊?”
“好像是老许家的姑娘啊!”
“还真是,变化太大了。”
“大爷、大妈好!”许秋芬很尴尬的和邻居们打招呼。
“好,还真是啊!你是。。。”熟悉的邻居这下认出来了。
“我来接我妈,我结婚了,这是我对象。”
“大家好!来吸烟,吃糖!都吃糖。”李奎勇从车后座,拿去写烟和糖,分散出去,大人小孩都你争我抢的,好个热闹啊!就算原本看不起许家的人,也开始考虑如何搞好关系了。小汽车,在这个时代意味着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啊!
许秋芬和李奎勇突破热闹的人群,来打许家,许母正好奇外面怎么热闹起来了,女儿带着一个高大的青年推门进来了。
“妈,这就是我对象,李奎勇。”
“阿姨好!”李奎勇这才开始打量许母,让李奎勇很吃惊,很精致的中年妇女,朴素的打扮也没能掩盖她的美丽容貌,可是肯定,许秋芬不如她年轻的时候。
“快坐吧!我给你们倒水。”
“别忙活了妈?我们这次都是请假来的,主要是有事情。大勇你说吧!”许秋芬阻止了母亲张罗。
“阿姨,您可真的年轻。”李奎勇没忍住啊!
“咳”许秋芬狠狠的瞪了李奎勇一眼。
“阿姨,有这么一个事情,我们单位有套院子,需要一个可靠的人看房子和打扫,我就想到您了。每个月给工资,平时也就是打扫一下正屋,几天扫一次院子。”
“哦,这活我到是能干,就是我的情况你知道吗?”许母觉得李奎勇知道,但是还是自己先问出来。
“我听说,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再说,外面人好像都不知道啊!”
“嗨,不知道,可是能猜测啊!也好!我去。”
“那太好了。我说没问题的吗?妈,咱们就走吧!”
“这么急,我总的收拾一下吧!”许母对于女儿这么着急很吃惊啊!
“不用,你的衣服,靴子,我都给你买新的了。”
“阿姨,你简单收拾一下,过去之后,缺什么,咱们买就是了。”
“那好吧!我和邻居们说一下,把家里的钥匙给你爸留下来。”
“阿姨,您对外就是我们秋芬上班,没时间照顾家里,请您过去照顾几天。”
“好,我这就去。”许母出去不一定会就回来了,然后简单收拾了一个小包裹,把门锁好,在邻居们的关注下,跟着李奎勇他们就上车走了。
可能是许家的人缘很一般吧!也没有什么人送。
“让你见笑了,我们家在这个院子里,口碑一直不好!”
“没有,关起门,各过各的日子,没有什么好坏的。”李奎勇理解,后世的邻居老死不相往来啊!
“院里和附近的人,都以为我是小房,被解放了。呵呵呵。”
“阿姨,保护好自己是应该的。我能理解啊!”
许母很健谈,一路上李奎勇和许母详谈甚欢啊!李奎勇发现许母对古诗词、书画等方面的知识,了解不少啊!
“阿姨,平时多诗词书画有研究啊!”
“有什么研究啊!被逼迫的学的,解放后,一个人在家手活,没事就自己回忆一下,给自己解闷,反而更加熟悉了。字到是很久不写了。”
“我也喜欢写几笔字。”李奎勇真的没想到许母能有这个不本事啊!看来当过花魁是真的啊!
三人来到院子,李奎勇引着两人,给两人详细介绍了。然后领着许母来到后院。
有些尴尬的对许母说:“阿姨,平时您就在这个院子生活,如果来人了,您就别去中院和前院了。”
“我懂的,你放心吧!”
“您看还缺什么啊?”
“不缺了,这里条件这么好。”
“那好,您和秋芬先休息一下,浴室在中院,您收拾一下,我去买点菜,晚上您尝一尝我的手艺。”
“妈,他的手艺可好了。”许秋芬对着李奎勇这点特别的满意。
“那好!辛苦你了。”
“您太客气了!”李奎勇说完就去买菜了。
等李奎勇走后,许母对女儿说。“有机会要个孩子,他是本事人。”
“我知道的,他可好色了。”许秋芬有些脸红。
“年轻,有本事,好色也正常啊!”
“他今天去我们单位接,还偷偷瞄我同事。”
“男人,都有偷腥的心。”
“妈,你看我给你买的衣服。好看吧!”
“怎么买这么多啊?”
“他让买的,他花钱没数。别管他。你换上试一下,还有小衣。”
“先别,我去洗个澡,你给擦一下背,咱们娘俩多久没一起洗澡了。”
“嗯,是很久了。”
母女两人说话着去洗澡,收拾自己了。
李奎勇买菜的机会给张组长汇报了一下,说人员到位了。回来后就开始做菜,不会儿六个菜一个汤做好了,李奎勇才去后院请两人。
许母来到餐厅一见桌上的菜,惊喜的看了眼李奎勇。“看品相就是知道是大师傅。味了好!很就没吃过了。”洗澡,换了新衣服后的许母显着更加年轻了,和许秋芬站在一起,就是两个姐妹啊!只是姐姐比较漂亮成熟,妹妹年轻活力。
“快坐,阿姨能喝点酒吗?要不要喝点?”李奎勇前面的话是许母,后面是看着许秋芬问的。
“好!”许母还在犹豫,许秋芬爽快的点头了。
李奎勇又去外面车上了取了瓶好酒,给两人到了盅。
“阿姨,秋芬跟了我,也不能明面,受委屈了。您和叔叔见谅啊!”
“你别这么说,是我们没管好!也是她有运道。来,咱们举杯吧!也算是你们成亲酒了。”
“妈啊!”许秋芬的眼泪下来了。
“傻孩子,哭什么啊!以后和奎勇好好过日子,要本分的过日子,不争不抢,知道吗?”许母嘱咐道。
“我知道的妈!您就放心吧!”许秋芬看了眼母亲和李奎勇,用力点头答应。
“既然这样,我也改口了,叫您妈了。妈,您放心,除了不能和秋芬领证,其实都一样的。”
“唉!我懂的,你能不嫌弃她,就是她的福气。”
“怎么会啊!我疼爱还来不急呢!您吃菜啊?尝一下味道怎么样?”
“嗯,非常的好吃!”许母称赞道。
“您喜欢,我常常过来给您做,今晚让秋芬陪着,我住隔壁,喝酒就不开车了。”
“太好了!”许秋芬很久没和母亲一起睡了,开心的不得了。
“这孩子,就是长不大啊!”
“在父母眼里,孩子永远是孩子啊!”
许母一愣,哑言失笑。
“你说真的好,你太厉害了。”许秋芬就得李奎勇什么都厉害,崇拜的不得了。
三人就这样聊着天,高兴开心的吃了顿成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