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危机四伏的雨林
就在南群岛联邦巡逻队离开的同一时间，伊蕾娜和精灵王富贵带领的探索队也恰好离开营地深入了丛林。
这支临时拼凑的队伍一共只有十人，除了两个带队的之外，其他四个都是刚过LV10的玩家，配备有基础的矿工外骨骼以及轻、重护具插件。
燃烧弹掀起的火焰已经熄灭，周围又重新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虫鸣，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没有人敢掉以轻心。
当地人宁可去岛上生活也不敢住在陆地上，可不是因为他们对海岛风景情有独钟。
虽然大多数玩家都是怀揣着对新地图的热情踏上这片陌生的土地，但没有人愿意真的跑去当异种的粪便。
尤其是在机票钱都没赚回来的第一天。
“这里是施隆市的滨海港区，再往西北方向走一公里是滨海住宅区，那儿有成群的别墅和风景宜人的海滨公园……”
对照着手中的旅游册子，伊蕾娜朝着周围茂盛的热带植被瞧了一眼，表情渐渐带上了一丝微妙。
不能说和旅游册子上画的完全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清泉市虽然也有大片的城区被植被覆盖，但和这儿的情况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儿。
这里虽然仍有少量的钢筋混凝土残留，但大多都是城市排水系统以及公路设施的遗址。
而且大多已经四分五裂，甚至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至于那些高楼大厦和沿海别墅群，自然是消失的彻底，一丁点儿存在过的痕迹都看不见了。
盯着小册子上的地图研究了一会儿，精灵王富贵拿出铅笔在港口北侧画了个圈，笔尖在上面点了点。
“港湾北侧住宅区的地下停车场可能形成积水坑……就像清泉市那边一样。”
伊蕾娜滑稽地看了他一眼。
“和清泉市一样变成异种的窝儿？”
精灵王富贵摸着下巴思忖道。
“可能性不小！”
伊蕾娜嘿嘿一笑说道。
“不错，两个任务可以一起做了。”
“保险起见，先分个组。”
精灵王富贵下令让队伍分成了三组，成三角形向前推进，这样一来即便遇到了突发情况，也不至于被一波团灭。
而如果其中一组遇到危险，另外两组可以迅速从两翼进行支援。
这是他们这些老玩家们在战场上总结出来的经验，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教给萌新们。
不过，虽然计划已经做的很周密了，但一行人向前推进的速度却并不理想。
不到三公里的越野，他们遭遇了至少十次异种袭击。
其中最危险的两次他们甚至遇上了一只腰围足有水桶粗的变异巨蟒，和一群形似翼手龙的变异犬吻蝠。
如果不是富贵老兄反应够快，朝着还没散开的变异犬吻蝠群射出了一支爆裂箭，这支临时拼凑出来的车队差点儿就翻车了！
而除了那些模样千奇百怪的异种之外，雨林中茂密的植被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阻碍。
埋在灌木丛中的藤条稍不留神就能将人绊倒，而那些结成网状的蔓藤更是如同一道道天然的矮墙。
“妈耶……这儿的植被也太特么密了吧。”用柴刀砍断了拦路的藤条，穿着重甲的力量系玩家忍不住咂了咂舌头。
“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放火烧过去？”
端着步枪紧随其后的敏捷系玩家小声抱怨了一句，小心警戒着四周的丛林和发出窸窸窣窣声音的阴影。
走在最后排殿后的体质系玩家呵呵笑着说道。
“燃烧弹？你在开玩笑吗兄弟，这儿特么是热带雨林……”
根据历史资料显示，一枚凝固汽油弹能覆盖2500平方米的土地，但平均也就能烧毁50平方米左右的热带雨林。
潮湿环境下的树木和脱水处理过的建筑用木材完全是两回事儿，要将整片雨林完全移除耗费的燃料会是一个天文数字。
那开销恐怕比清除锦河市周边的纳果菌丝还要高。
“……话说这鬼地方之前真的是城市？”
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看着嘣了个缺口的砍柴刀，走最前面的力量系牲口忍不住吐槽。
“从战前地图上看是的，我们现在应该在公路附近。”殿后的体质系玩家抽出插在外骨骼上的小册子看了看，又将它塞了回去。
“公路？这儿？”
敏捷系玩家回头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后者点了下头，言简意赅地继续说道。
“毕竟都过去两个世纪了，台风、海啸、地震还有野蛮生长的植被……没有人维护，文明存在过的痕迹被抹去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三人的游戏昵称一个叫杰尼龟，一个叫水箭龟，还有一个叫憨八龟的体质系老铁。
从昵称便不难看出，三人是现实中就互相认识的好哥们儿，搞不好还是一个寝室。
这种情况在《废土oL》中并不算特别少，毕竟这游戏的封测资格发放从来都不是真正的随机，而是具有一定倾向性的。
根据论坛上某位A测大佬的分析，《废土oL》表面上是做游戏，实际上是打算打造一个AI和人友好相处的虚拟社群。因此理论上，如果两个玩家都符合运营商的筛选标准，并且刚好彼此之间又很熟，一起被发放封测资格的概率并不小。
当然，这只是筛选的权重值影响因素之一。
闲扯了几句之后，三人不再说话，一边专注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一边小心地向前继续探索。
拨开了一片茂密的灌木丛，一座塌陷的混凝土构造很快印入了打头阵的【杰尼龟】的眼中。
翠绿的蔓藤缠绕着布满龟裂纹的混凝土墙，墙壁的一侧是杂草茂盛的土地，而另一侧则是一座足有十数米宽、深不见底的坑洞。
“我过去瞧瞧……你们掩护我。”杰尼龟咽了口唾沫，将砍柴刀挂在了外骨骼上，换上突击步枪小心靠近了过去。
没有听到异种的声音。
仔细地检查了一遍那缠绕着蔓藤的墙壁，确认没有危险之后他才掏出电筒靠近过去，朝着那座深不见底的坑洞照了一下。
明亮的光束直达坑洞的最深处，浮动的粼粼波光晃入了他的眼帘。
听着那水滴落入水中响起的滴答声，【杰尼龟】的脸上顿时浮起一丝欣喜，回头朝着身后的队友们唤了一声。
“这儿有水源——”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便忽然瞧见印在两名队友脸上的惊恐。
“你的后面！”
“回来！”
几乎就在俩队友惊呼声响起的同一时间，站在水坑旁边的【杰尼龟】感到一股庞大的力道抽打在了他的侧肋。
那是一条胳膊粗的蔓藤！
那玩意儿就像卷尺一样，在打中他的瞬间又迅速地绕着他的外骨骼胸甲缠了两圈，并狠狠地将他向后拉去。
“唔！！”
空气被完全挤出了胸腔，几乎窒息的【杰尼龟】瞪大了双眼，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落入猪笼草的飞虫。
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他伸手拉住了坑洞的边缘。
然而施加在他胸口的力量越来越强，就连插在外骨骼上的聚合物衬片都被压得向内弯折。
“杰哥！坚持住！”
【水箭龟】眼疾手快地打开了悬挂在枪管下方的榴弹发射器保险，朝着那半坍塌的混凝土墙打出了一发高爆弹。
爆裂的火光在墙面上炸开，然而纷飞的破片只刮掉了一层墙灰和几片翠绿的残骸，仍旧阻止不了那粗壮有力的蔓藤继续收紧并向下拉扯。
“我的……Vm……”
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已经翻白眼的杰尼龟咬牙将胳膊上的Vm摘下，朝着队友扔了过去。
也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他的两眼一翻，再也坚持不住，被那蔓藤嗖的一声拽进了那深不见底的深渊。
“杰尼！”
“杰哥！！”
眼睁睁地看着队友被不知名的植物吞噬，两名队友齐齐发出了一声悲怆的怒吼。
不过那吼声很快被吞没在了墨绿色的雨林，只剩下了树叶摩擦的沙沙和窸窸窣窣的虫鸣。
从地上捡起那沾着泥土的Vm，【水箭龟】一脸沉痛地伸手按在了头盔上，深吸一口气说道。
“这里是b组，我们发现了一栋混凝土构造，下方储藏有丰富的淡水资源，不过里面好像住着个怪物……”
通讯频道中很快传来回答。
精灵王富贵：“怪物？！”
“准确来说……应该是植物，”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那座深坑，水箭龟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杰哥瞬间就被秒了，我们都没来得及呼叫支援。”
通讯频道中沉默了一会儿。
伴随着电流的沙沙声，精灵王富贵继续说道。
“……收到，伱们在那里等我们，我们这就过来。”
水箭龟迅速点了点头。
“好的！”
通讯挂断之后，他将杰尼龟的Vm收进了背包，接着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那座恢复寂静的混凝土构造。
从外面完全看不出来那儿是个陷阱。
“可怜的杰哥，一瞬间就没了。”
憨八龟叹了口气，视线飘向一边的雨林，却恰好看见一颗水桶粗的大树，根部长着一排密密麻麻的绿色浆果。
那玩意儿怎么看怎么眼熟。
他不由轻咦了一声，俯下身来，伸手从树根上抠了一颗下来，捏在手心打量起来。
瞧见他的动作，站在一旁的水箭龟好奇问了句。
“你在干什么呢？”
从地上起身，憨八龟将捏在手中的那颗绿色浆果抛给了他。
“觉不觉得眼熟？”
水箭龟伸手接住，只是瞧了一眼，眼睛瞬间瞪得老圆。
“有点儿……等等，卧槽！这是那个！”
“哪个？”
被他一惊一乍的表情吸引了注意，憨八龟向他投去了好奇的视线。
一口气不带喘，水箭龟震惊地看着他说道。
“纳果！！这玩意儿是纳果！”
听到他的回答，憨八龟也立刻回过了神来。
“卧槽？！”
……
太阳从半空中落到了西边，距离联盟的货运飞艇抵达百越海峡已经过去了半天时间。
就在这短短的半天时间里，新地图已经出现了十例阵亡。
其中五例发生在营地周边的森林，另外五例发生在海滩边上，分布相当的均匀。
除此之外，还有十二名玩家在探索任务中受了难以治愈的重伤。
为了不耽误宝贵的游戏时间，这些玩家在通过休眠舱存档之后，果断选择了弃疗。
牛马集团的飞艇会替那些勇士们将存档数据、Vm以及回收的活性物质捎回联盟境内。
并且这项服务是免费提供的。
对于一座三百余人的营地而言，二十余人的减员已经是相当严重的损失了。
此刻方长总算是明白，那个Npc在离开时留下的那句意味深长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敢情对方压根儿就不认为他们能在这里一直待下去。
想想也是。
如果这片土地真要是那么容易开垦，他们也不至于放弃资源丰富的陆地不呆着，跑岛上去苟着了。
不过，虽说这高昂的损耗对于Npc来说是难以接受的，但对于玩家来说也就洒洒水罢了。
开新地图嘛。
稍微死点人，完全是可以接受的。
“……移除雨林地块的速度还是太慢了点，应该把丛林兵团雇来的。”注视着笼罩在黄昏中的营地，方长心中思忖着。
就在这时，Vm屏幕上忽然显示了通讯请求的图标。
看到老娜的Id出现在屏幕上，方长取出耳机戴上，伸出食指按了下接通的按钮。
“喂？”
“我，伊蕾娜。”
“怎么了？”
“我们这儿找到了淡水，不过那里的情况不太乐观，疑似大型食肉植物占据了那里，可能得花点时间才能将它清掉。另外，我们在附近发现了一些纳果，似乎是野生的。”
听到这条情报，方长顿时愣住了。
“野生的纳果？！”
伊蕾娜：“emmm……怎么说呢？和我们在锦川行省看到那种人工培育的家伙有点儿不太一样，那东西的繁殖速度不快，就像木耳一样长在特定的树上，而且只是沿着树根分布的浅浅一层，不仔细看的话很容易和树丛里的浆果搞混。”
方长微微皱眉，立刻问道。
“附近土壤呢？有被污染吗？”
伊蕾娜：“没有看见受污染的土壤……至于显微镜下能不能看见我就不知道了，我这儿只有个放大镜。我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些自然生长的纳果才是纳果本来的模样，而我们在锦川行省遇到的是植入了变种黏菌dNA的改良品种。”
官网设定集中好像也是如此描述的。
最早纳果是从南部海域传入的海涯行省，在火炬教会将变种黏菌的基因导入到它身上，并将其作为构筑天国的基石进行传播之前，它仅仅只是一众特殊的热带真菌而已。
就像木耳一样。
方长思忖片刻，立刻说道。
“帮我采一些样本回来。”
伊蕾娜嘿嘿笑了笑。
“没问题！对了，我们为了回收样本，献祭了一名队友，那家伙的装备加起来得不少钱，你看这……”
方长翻了个白眼。
“一万银币够不？”
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伊蕾娜愉快地说道。
“成交！”
……
另一边，环形岛的港口。
一位穿着华贵服饰的男人，在海岸巡逻队长官木达和两名联邦士兵的陪同下，登上了肉肉号货船的甲板。
远远地看见了踏上甲板的那一行人，芝麻糊带着米萨和一群出来放风的孩子们悄悄地回了船舱里。
推开船长室的门走下了舷梯，斯斯看了一眼为首的那人，接着又看向了她唯一认识的木达，和颜悦色地问道。
“这位是？”
木达看向身旁的那个男人，语气恭敬地介绍说道。
“这位是环形岛的总督，查宁先生，这座港口和后面的聚居地都归这位先生管。”
总督？
听完木达的介绍，斯斯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讶，随后面带笑容地看向那位总督，礼貌地说道。
“您好，尊敬的总督先生，不知道您来我们的船上有什么事情吗？”
查宁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们在这里已经待了三天，如果你们是打算购买补给，应该早就补充完了。”
斯斯带着歉意说道。
“非常抱歉，我们的船出了一些小小的故障，可能需要在你们的港口停留几天。当然，我们会支付滞留的费用……我向港口的管理人员咨询过，一天是1000第纳尔对吗？”
查宁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说道。
“你们是联盟的人。”
斯斯微微愣了下，轻轻抬了下眉毛。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们在银月湾稍微调查了一下，白熊骑士团对吗？”说着的同时，查宁扫了一眼悬挂在船舱上方的旗帜。
见对方已经笃定了她们的身份，斯斯知道就算否认也失去了意义，反而显得自己这边不够有诚意，于是便干脆大方地承认了。
“没错，我确实是联盟的公民，不过这艘船并不是联盟的军舰，只是我们在银月湾买的货船——”
查宁摆了下手，打断了她的话。
“我懒得把时间浪费在绕圈子上，开门见山地说吧，你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你们，还有那些人，那艘停在西边的飞艇！”
斯斯刚打算说自己不认识那些人，就和大伙儿们事先在论坛上约好的那样，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就在这时，她忽然捕捉到那个总督眼神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她确信自己没有看错，那忌惮的神色是在确认了她们的身份和来历之后才出现的。
紧接着斯斯又想起了之前从管理者发布的调查任务中得到的线索——南群岛联邦是在火炬教会支持者的领导下成立的，而在此之前这些聚居地都是70号避难所的管辖区域。
如果南群岛联邦的内部有火炬教会的支持者，甚至是火炬教会的使徒，那就不难理解他们为何会对联盟的动作如此敏感了。
不过——
在发现她们是联盟的人之后，他们并没有立刻展现出敌意的行为，而是选择先进行试探。
显然，这些人与火炬教会并非铁杆盟友，仅仅只是在对70号避难所的立场上达成了一致。
换而言之，这些人其实是可以拉拢的。
心中微微一动，斯斯立刻灵活地改变了主意，做出一副对那艘飞艇的情况很了解的样子。
就好像这艘肉肉号货船，也是某个计划的一部分。
“请不要这么紧张，就如你们看到的那样，我们只是在那里搭了几个帐篷。那儿和你们隔着一百多海里，也不碍你们事儿吧。”
“你觉得我会信吗？”查宁死死盯着她，嗤笑了一声说道，“你们大老远隔着几千公里跑来这儿，只是为了搭几顶帐篷？”
斯斯耸了耸肩膀，做出被看穿的表情。
“好吧，实话实说吧……我们打算在那儿建一座聚居地，收留从西岚帝国逃出来的幸存者们，就是那些月族人。”
查宁仍旧是一副不信的样子。
“你们管那些人做什么？他们的死活和你们有关系吗？”
对上那明显试探的眼神，斯斯淡淡笑了笑说道。
“没有关系，但也不能说完全没关系，他们都是废土上的幸存者，而终结废土是我们的职责，任何可能对文明世界构成威胁的隐患，我们都会伸手去管。如果你们没干亏心事儿，不用在意我们，我们除非实在看不下去，很少干涉其他幸存者聚居地的事务。”
在说到后半句话的时候，她的语气带上了一丝意味深长。
很明显听出了那若有所指的暗示，查宁总督的脸色不由一僵，死死地盯着她说道。
“你什么意思。”
面带笑容地看着他，斯斯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们听说了一个传闻，有人打算配合海涯行省的疯子，将纳果的菌丝从陆地引入海洋。”
查宁眯起了双眼，眼缝中折射出危险的光芒。
“……这和你们有关系吗？”
并没有在意那眼神中流露出的威胁，斯斯干脆地点了下头，理所当然地说道。
“当然有，而且关系还不小，陆地上的瘟疫就够让我们头疼的了，如果那群疯子还打算将它们弄到海里，把这颗星球弄得乱七八糟，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可就全都白费了。”
“这颗星球？”
查宁呵呵笑了声，看着她继续说道。
“我们看的没你们那么远，但你怎么知道把那玩意儿弄进海里，会把这颗星球弄得乱七八糟？而不是让它变得更正常一点？”
斯斯轻轻抬了下眉毛。
“哦？你们觉得那样会更正常吗？”
“你觉得现在正常吗？”查宁冷笑着反问了一句，“在你口中的那些疯子们将心灵干涉技术转让给我们之前，我们的渔民和商人得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出海，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海里的异种！”
“而现在，你口中的那些疯子们在海涯行省的实验已经取得了足够多的成效，不管是异种还是黏菌都变得和翻车鱼一样老实巴交！如果能将那玩意儿引进到南部海域，我们不但能获得一片庞大且安全的渔场，还能将寄生在天庭号空间站残骸上的母巢彻底清除！”
“那东西才是万恶之源，一切异种的源头……两百年来它的dNA一直在污染着整片海洋！你觉得这算是‘正常’吗？现在我们能一劳永逸的解决掉这个麻烦，你告诉我，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去这么做！”
斯斯看着他问道。
“70号避难所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查宁不屑地撇了下嘴角。
“那群家伙已经在避难所里呆傻了，他们认为整个世界都应该按照他们的方法运行，只有听他们的安排才是又好又快又正确的。就好像只要我们乖乖听话，这个世界就能回到两百年前，而他们就能把那个画在厕纸上的乌托邦请回来……即便到现在他们也解释不了那个乌托邦是怎么没的。”
斯斯陷入了沉思。
她起初以为这些人和奇点城的幸存者一样，只是单纯被教会的神棍儿们牵着鼻子走，却没想到他们是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选择。
“你们有没有想过，火炬给你们的那东西……那个纳果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美好。”
查宁坦白地说道。
“没错，那东西确实还不够完美，就像心灵干涉装置一样。不过至少那些人已经拿出了一些成果，而我们只需要妥善地利用它，将它的负面影响削减到最小，情况总会比现在好得多，还是说你们有更好的办法？”
“是的，”斯斯认真地看着他，“我们已经解决了清泉市的母巢……你们应该知道它的吧？之前70号避难所的研究员会定期前往那里采集样本。”
听到这句话，查宁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显然他并不了解清泉市最近发生的事情。
不过很快，他的眼睛又微微眯起。
这是第二次。
这位总督的眼中闪烁起危险的光芒。
“我刚才就在奇怪了，你们怎么这么了解我们……你们最近和70号避难所的人接触过？”
不只是他的神色渐渐不善。
站在他身后的两名士兵，眼神同样开始闪烁起危险的光芒。
“准确的来说，我们的管理者和他们的管理者接触过。不过，我们并没有因为我们都是避难所居民，而听信他们的一面之词。就像现在，我们正在征询你们的意见。”
并没有在意这家伙的威胁，斯斯面不改色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继续说道。
“我再次询问您的意见，如果我们有更好的办法解决寄宿在天庭号空间站上的母巢，环形岛的幸存者是否愿意给我们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查宁呵呵笑了声。
“那些人可比你们大方的多，他们承诺的可不只是解决天庭号的母巢，还有整片海域的异种……”
说到这儿的时候，他忽然停住了。
或许是感觉到那句委婉的措辞不仅仅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同时也是给他自己以及他脚下这座岛的最后机会，这位总督先生最终还是将到了嘴边的婉拒给收了回去。
“……你们愿意试试就试试吧，环形岛的幸存者没有拒绝你们理由，不过联邦当局那就难说了，他们之中本身就有一些人是火炬的使徒。”
听到这句回答，斯斯心中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她的判断是正确的。
就如她最初猜测的那样，这个刚刚成立不久的联邦仅仅只是在针对70号避难所的问题上达成了共识，火炬教会并没有将他们彻底地拉拢到自己的战车上。
当地的幸存者是能够争取的！
“我会注意，另外，我想和70号避难所谈谈，如果你们能先停火的话，我们的工作展开会顺利的多。”
查宁呵呵笑了笑说道。
“那我帮不了你，战争是联邦的事务，你得去北岛找联邦的总统商量。而且我劝你最好别浪费时间，我们和那帮家伙的矛盾可不只是要不要让火炬的人来解决天庭号的母巢这一件事儿，他们必须为一直以来的傲慢付出代价。”
斯斯继续问道。
“你们交战的理由能说给我听听么？总得有个导火索吧。”
查宁不耐烦地回了句。
“淡水。”
斯斯愣了下。
“淡水？”
查宁点了下头。
“南部海域的人造岛屿没有淡水湖泊，这儿生活着近百万幸存者，我们不可能都靠雨水，各岛屿的淡水主要是靠海水淡化装置来供应的。”
斯斯：“他们占领了那里？”
查宁摆了摆手。
“比那过分多了，为了让我们听话，他们先是关闭了设施，紧接着在我们占领了设施之后又炸毁了那儿，而且不止如此……他们还摧毁了我们总共十二座洋流发电机和海上采矿井。得亏我们现在还有太阳能和风电可以将就，不过日子仍旧很拮据。”
斯斯思忖了片刻说道。
“我知道了……对了，关于淡水，在你们恢复供电之前，我们或许可以帮上忙。”
查宁愣了下，眼神奇怪地看着她。
“你们？这可是十万人的聚居地，你们打算怎么帮忙？从银月湾帮我们运来吗？”
这牛吹的未免也太大了点。
尤其是就在三天前，这帮家伙还花高价从他们港口买了十几方淡水。真要是有办法解决淡水的问题，还用得着花那冤枉钱？
并没有在意那怀疑的眼神，斯斯继续说道。
“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我们打算在百越海峡旁边新建一座聚居地，解决南部海域母巢的同时，顺便收容那些逃难的月族人。那里是陆地，有丰富的淡水资源。别说十万人，就是一千万人都够用，而且成本绝对比淡化海水便宜的多。”
“少来，”查宁挥了下手，呵呵笑着说道，“聚居地？你们能在那儿坚持两个月算我看走了眼。”
微微眯起了双眼，斯斯的嘴角牵起了一丝笑容。
“那就试试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