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子,别放在心上,大丈夫能屈能伸嘛!”黄夫子幸灾乐祸地说。
侯天禄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想说话。
因为这件事情,下午的比试也停止了。
侯天禄根本没有心思再进行什么比试,而且他心里很清楚,他的学生,是比不过海兴学堂的学生的。
最起码,没人能比得上林彦北。
这臭小子,不是刚上学没多久吗?怎么会这么厉害,他是神童吗?
葛夫子和黄夫子也没说什么,带着自己的学生们和林桑浅离开了。
一上马车,葛夫子就忍不住哈哈大笑。
“哈哈哈……那姓侯的也有今天!痛快,太痛快了!”葛夫子幸灾乐祸地说,“林姑娘,幸好我同意了让你跟来,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林彦北也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
林雄把墨放到他身上他都没发觉,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到最后,还是要小妹替他操心。
以后,他会更加谨慎的。
林桑浅也觉得全身舒畅。
要不是现在没有手机,她真想把侯天禄下跪的那一幕给拍下来,然后贴满整个镇子。
而且,经过今天这件事,林雄在汝文学堂待不下去了,林水梅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可这事儿还没完呢。
最大的罪魁祸首林水梅,她还没好好教训一下。
就这么放过她?那可不是她林桑浅的作风。
而侯天禄这边,回到自己屋里之后,他看到林水梅还跟在他身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打了她一个耳光。
“都怪你!要不是你非要我给你出气,我今天又怎么可能会这么惨?”
林水梅捂着脸,委屈地说:“这,这怎么能怪我呢?所有的计划都是你安排的呀!而且,是林雄那小子没做好你交代的事,你怎么不打他去?”
“打他?没那个必要了。”侯天禄冷漠地说,“我马上就会让人把他丢出汝文学堂。”
“什,什么?你还真要把他给赶走?”林水梅脸色一变,“你赶他走,他能去哪啊!”
不管怎么说,林雄是她的亲弟弟,最重要的是,他现在还算听话。
要是把林雄给赶走了,她以后指使谁去做事?
“那就不是我该操心的问题了!”侯天禄说,“他没交钱,本来早就应该被赶走的,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收留了他一段时间,已经是仁至义尽!”
“可,可是……”
“你要是再多话,你就跟他一起滚!”
闻言,林水梅吓得赶紧闭上了嘴巴。
她绝不能跟林雄一起被赶出去,那样的话,就全完了。
她现在手里还有一点钱,大不了,先给林雄租个小屋住吧。
“不过今天这事儿也真是蹊跷。”侯天禄沉着脸说,“原本应该在林彦北身上的墨,怎么会出现在林雄身上?我说,该不会是你那个弟弟想要私吞,所以根本没按照我说的话去做吧!”
“不可能!”林水梅连忙说,“他根本就不知道你那块墨有多值钱,再说了,他也没那个胆子!”
侯天禄一想,也觉得有道理。
“那,难道是那个林桑浅搞的鬼?”侯天禄握紧了拳头,“她既然混了进来,那就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我之前就说了,要小心那个死丫头。”林水梅一脸灰败地说,“果然,这次又栽在她手上了。”
她之前挨过打的屁股,还在隐隐作痛呢。
“哼,一个小丫头而已,等着吧,早晚有一天,我一定会好好教训她!还有海兴学堂的那些人,通通都该收拾!”
侯天禄也只能过过嘴瘾了。
虽然葛夫子和黄夫子都没把那天在汝文学堂发生的事告诉别人,但是那些学生们心里可藏不住事儿。
他们都是小孩子,放假回家的时候,就把那天的事全都跟爹娘说了。
因此,镇子上很快就传开了,说汝文学堂和海兴学堂比试,汝文惨败不说,还污蔑人家海兴学堂的学生偷他们东西。
结果最后真相大白,东西竟然是汝文学堂的学生自己偷的。
一时间,侯天禄和汝文学堂成了整个镇子的笑料。
有几个学生的父母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在汝文读书了,就上门去要退学,侯天禄只能又搬出了自己探花郎的身份,把他们唬得一愣一愣的,退学的事才不了了之。
海兴学堂可是受益了,最近要入学的小孩子们纷纷选择海兴,根本没有人去汝文。
侯天禄只能在自己的屋子里大骂,还时不时地用林水梅来泄愤。
林水梅苦不堪言,但现在又没别的出路。
……
深夜,廖淑霞迷迷糊糊地起来上厕所。
偏偏她睡觉之前又忘记了把夜壶放在屋里,幸好现在晚上不冷,她便去外面的茅房上。
上完之后,她出了茅房,打了个哈欠,刚想回屋继续睡觉,突然听到女人的哭泣声。
那哭声哀怨至极,在这大半夜,听得人瘆得慌。
廖淑霞立刻就吓清醒了,四下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可哭声却格外清晰。
廖淑霞虽然泼辣,不怕恶人,但是她最怕灵异事件了。
她打了个哆嗦,立马就窜进了林桑浅和赵兰儿屋里,然后不由分说上了床,钻进林桑浅的被窝。
“嗯?”林桑浅正睡得香,突然感觉到被窝钻进了个人,她还以为是赵兰儿,嘴里嘀咕着:“热,兰儿,回你自己被窝。”
“小狗子,是我啊。”廖淑霞颤颤巍巍地说。
“娘?”林桑浅揉了揉眼睛,不明所以,“你怎么来我们屋了?”
“我,我害怕……”
偏偏这个时候她老公不在家!呜呜呜。
“有啥好怕的,快睡觉吧。”
幸好床够大,睡三个人也不成问题。
廖淑霞还想说什么,可是林桑浅已经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廖淑霞就拉着林桑浅和赵兰儿,仔仔细细地说了昨晚发生的事。
她想学昨晚那哭声,可是又学不来。
赵兰儿听了也吓得不轻,连忙往林桑浅身边靠了靠:“该不会有,有那种东西吧?”
“怎么可能?”林桑浅哭笑不得地说。
她可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虽然他们穿过来的这个世界和他们以前生活的世界可能不同,但她也不相信会有那东西。
“娘,你确定你没听错吗?”
“我真没听错!”廖淑霞笃定地说。
林桑浅摸了摸下巴,这大半夜的,到底是谁在那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