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被废之后,一直被幽禁在冷宫里。
皇上顾忌着多年的夫妻情分,还留了不少宫女和太监伺候,对她的称呼也依旧是“皇后”,但她手里已经没了任何实权,她若是想让那些宫女和太监帮她去做害人的事情,也没有人会听从。
皇后只能日日以泪洗面,怀念欣乐,也痛恨关砚青和林桑浅。
“娘娘,娘娘!”一个宫女急匆匆地跑了进来,颤声道:“仪贵妃娘娘来了!”
“她来干什么?”皇后怒道,“让她滚,滚出去!”
“呦,皇后娘娘好大的火气啊。”然而在这时,仪贵妃已经走了进来,讥笑着说道。
见皇后对自己怒目而视,仪贵妃又笑起来:“哦,我忘了,您现在已经不是尊贵的皇后娘娘了,毕竟现在凤印都在本宫手里,本宫啊,才是这后宫的主人。”
“贱婢。”皇后沉声说。
“你说什么?”仪贵妃猛地上前来,一把扯住皇后的头发,“都沦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敢骂本宫?”
“贵妃娘娘,不可啊!”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说。
“不可?笑话!本宫现在还是贵妃,她是个什么东西!一个被废了皇后之位的庶人罢了!皇上甚至都不允许她出宫……在这后宫里,她本就是任人践踏!”
说完,她一低头,却发现皇后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反而还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老女人,你这是什么表情!”仪贵妃怒道。
“你啊,即便是坐在了贵妃之位上,也还是这副德行。”皇后冷笑道,“到底是洗脚婢出身,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你!”仪贵妃彻底怒了,狠狠地扇了皇后一个耳光。
她最厌恶别人谈论她的出身!
虽然,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了,就算心里清楚,也不敢提起。
她最开始的时候,不过就是皇贵妃,也就是谷知南母妃宫里的洗脚婢罢了。
后来,她找到机会勾引了皇上,被皇上临幸,这才被封了更衣,然后一点一点地往上爬,她的母家也跟着发迹了。
但,不管她爬到多高的位子上,她的出身,始终都是抹不去的污点!
皇后的脸被打得红肿,可她却依旧笑着:“你是不是以为,我被废,你统管六宫,不日便可封后了?痴心妄想!我告诉你,你根本不配!别说皇后了,就是皇贵妃,只要皇上想晋封你,朝中就一定会有人极力反对!”
说着,皇后哈哈大笑起来:“仪贵妃啊,仪贵妃,你这辈子,已经到头了!”
“你,你……”仪贵妃气得浑身发抖,“来人,给本宫打,打死她!”
然而,这毕竟是曾经的皇后,一时间,没有人敢动手。
仪贵妃干脆自己来,狠狠地踢了她两脚。
皇后不仅没有收敛,反而继续说道:“真可怜啊,后宫里的其他女人,尚且还能有一丝希望,只要诞下龙胎,后半辈子便有了指望,可是你呢?你这个一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的女人……”
她这话狠狠地刺痛了仪贵妃的心,仪贵妃怒道:“你可别忘了,你那个宝贝女儿欣乐公主,她已经死了!如今的你,和本宫又有什么区别!”
“可我至少曾经拥有过!”皇后泪流满面地说,“我抱过她,给她穿过衣服,亲过她,听过她叫我母后……而你,你的孩子尚未出世,就被你亲手害死了!”
仪贵妃脸色一变:“你胡说些什么!”
“胡说?你以为当年的事情,我不知道?”
仪贵妃的脸色更难看了,她面上恶狠狠地瞪着皇后,心里却是又惊又惧。
“当年,你为了陷害皇贵妃,亲手杀掉了你尚在腹中的孩儿……仪贵妃啊,我是真没有想到,一个母亲,竟也能如此狠心!”
“你胡说,你胡说!”仪贵妃歇斯底里地大吼道,“你……你在污蔑本宫,当年,本宫的孩子,就是被皇贵妃给害了!所以她才会被赐死!这,这根本不是本宫所为!”
皇后不说话了,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仪贵妃竟然被她看得害怕了,转身就走。
从冷宫出来,仪贵妃只觉得手脚冰凉。
“娘娘,您没事吧?”她身边的宫女担忧地问。
“她怎么会知道?”仪贵妃喃喃地念着,“当年的事情,皇后为什么会知道?她什么时候知道的?”
当年,的确是她派人弄来了堕胎药,亲手杀死了尚在腹中的胎儿,然后嫁祸给了皇贵妃。
因为,那时的她虽然已经是仪妃,但仍然忘不了自己曾是皇贵妃宫里的洗脚婢,每次看到皇贵妃,她都恨不得钻进地里!而且,时常会有人拿这个来取笑她!
她也很嫉妒皇贵妃,长得美,出身高,还位同副后!
在她心里,皇贵妃非死不可!
所以,她便想出了这个办法。因为,能让皇上下定决心赐死皇贵妃,必须是一个极大的罪名。
谋害皇嗣,再合适不过了。
可不知是那药出了什么问题,还是用量过猛,到最后,虽然皇贵妃被赐死,但她自己的身体也遭受到了极大的损害,从此再也不能生育了。
可当年的事情那么隐秘,只有她和身边的亲信知道,皇后又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她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如果让谷知南知道……
仪贵妃害怕极了。
随后,她的眼底,慢慢浮现出狠戾。
皇后这个老妇,不能再留了!
……
华国公府。
林桑浅和关砚青陪着华国公老两口在地里忙活完,正喝茶休息的时候,有下人过来通报。
“三皇子来了。”
“谷知南?他来做什么?”林桑浅问。
“他说,知道关将军在这里,是来找关将军的。”
林桑浅和关砚青对视一眼。
谷知南来这里找关砚青?什么事情这么急?
“你们年轻人肯定有事情要说,我们就先回去了。”林永年和耿碧琴笑眯眯地起身,回屋去了。
过了一会儿,谷知南走了过来。
“找我什么事?”关砚青问。
“急什么啊?让我喝口茶先。”谷知南大大咧咧地坐下,林桑浅拿了一个新的茶杯,给他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