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几秒,道:“那好吧,我告诉你,她现在在芦城,我知道她的地址,她给我写过信,你让人拿纸笔来,我写给你。”
谷知南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他立刻就让人拿了纸笔过来给郑荌荌。
在郑荌荌写下地址的时候,谷知南说:“谢谢你。”
郑荌荌一边写,一边道:“不用谢我,其实我也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岑婆婆。她跟我说过,能把当年的真相说出来,是她的心愿,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现在既然你来给她这个机会了,那也不能因为我,让你们两个都抱憾终生。”
她写好之后,把纸递给谷知南,道:“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会好好待岑婆婆。”
“你放心。”
谷知南拿到地址之后,便急不可耐地带人离开了。
没有人再拦着郑荌荌,她坐了一会儿之后,便起身回家。
……
几天过去,住在林府的阿娜尔消停了不少。
但林桑浅并不认为她会就此罢手。
不过林府没有一个人是好欺负的,所以,阿娜尔只会自掘坟墓。
最近华国公府地里的活少了许多,林桑浅不必天天过去。
恰好她最近在盘算着再买一家酒楼开分店的事情。
上午她去看了一下没有合适的地方,中午回到林府,才发现关砚青来了。
“你怎么来了?”林桑浅惊喜地跑过去拉住他的手。
虽然两人经常见面,但是每次看到他,她还是会很高兴。
“有件事要跟你说。”关砚青笑道,“谷知南派人送信回来了。”
“真的?”林桑浅惊喜地说,“信上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说他现在一切都好,让咱们不要担心。”
关砚青说着,便把信递给了林桑浅。
林桑浅接过来,快速扫了一眼,皱眉道:“信上没有说岑嬷嬷的事情,难道他现在还没有找到岑嬷嬷吗?”
“别急,这种事急不得。”关砚青安慰道,“也许,他刚让人把信送出来,就有岑嬷嬷的消息了也说不定。”
“嗯……”林桑浅收起信,叹了口气。
她真的希望,谷知南能够尽快找到那位关键的证人,让皇上和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当年的真相,还他母妃一个清白。
“对了,你还没吃饭吧?”林桑浅说,“正好我也饿了,我去厨房做点吃的。”
“好,我陪你。”
两人往厨房走的时候,问荷快步跑了过来,在林桑浅耳边小声说:“姑娘,刚刚阿娜尔说,想要几本书看。”
“书?”林桑浅扬了扬眉。
几乎是在一瞬间,她就知道了阿娜尔想干什么。
“想要就给她。”林桑浅低笑道,“得让她知道,无论怎么努力就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这种感觉是多么绝望。”
“是。”
问荷离开之后,关砚青问:“那个女人,你还没有赶走?”
“没呢,我派去西域的人还没回来,先留着她。”林桑浅说,“我得为我三哥以后去西域的安全考虑。”
关砚青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既然她想玩,那就让她玩玩好了。
“对了,我最近研究出了一道新菜,一会儿做给你吃好不好?”
“好。”
问荷让人拿了几本书给阿娜尔,阿娜尔有些惊讶。
最近几天在林府根本没人愿意搭理她,她吃的用的也都很差,这次说想要书,问荷怎么这么快就给她拿来了?
而且这几本书看起来都挺新的。
她忍不住问了出来:“这次怎么这么快就给我拿书过来了?”
问荷瞥了她一眼,道:“是林姑娘让我们拿过来的。”
“林姑娘?”
阿娜尔有点琢磨不透林桑浅的心思,按理说她和林桑浅之间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或许,林桑浅对她的敌意其实没有那么大吧?
而且之前还是林桑浅开口,她才能留在林家的。
或许,如果她跟林桑浅打好关系,能改善一下自己现在的处境?
这样想着,阿娜尔有些坐不住了,一下子站了起来:“林姑娘现在在哪里?”
“你要干嘛?”问荷警惕地问。
阿娜尔脸上挤出一抹笑:“我能干嘛?我只是想找林姑娘说说话。”
“那我劝你还是放弃吧。”问荷冷冷地说,“我们姑娘现在没空,关将军来了,我们姑娘正准备和他一起吃饭。”
“关将军?”阿娜尔一愣,“你是说那位,战神,关将军吗?”
关砚青的大名,即便她之前一直生活在西域,也是听说过的。
“嗯。”
阿娜尔有些吃惊,她握紧了手中的书,久久缓不过神来。
她之前就隐隐听说过林家跟关砚青是有关系的,却没有想到会这么近。
林桑浅竟然和关砚青是一对……
那,如果她真的能攀附上林家,以后的荣华富贵,就彻底不用愁了!
不行,这次的机会,她一定不能再错过……
……
谷知南带人紧赶慢赶,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赶到了芦城。
不过现在已经是深夜,芦城大门紧闭,只有几个士兵在守城。
谷知南只好亮出了腰牌,这才让他们开门放行。
而且其中一个士兵还自告奋勇给他带路,所以,谷知南很快就找到了纸上写着的地址。
那是一条很普通的小巷子。
站在巷子口,谷知南发现,自己的心跳,竟然越来越剧烈了。
在这里真的能找到岑嬷嬷吗?
“大哥,就是这儿了吧?咱们快进去吧!”成彪急不可耐地说。
这段时间他也是眼看着谷知南有多心焦的。
这会儿马上就要成功了,他自然也是急得不行。
谷知南点点头,他让其他人在巷子口等着,一个人走了进去,然后来到一户人家门口。
现在夜已深,这户人家的灯已经熄了。
谷知南知道他不该打扰到人家休息。
可他实在是等不了了,忍不住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声音,他又加大力气敲了几下。
终于,院子里似乎想起了脚步声,紧接着就是一个老妇带着些困意的声音:“谁啊?”
谷知南没说话,院里的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困意顿消,声音里满是警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