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魏征第一个出现在太极殿上。
可让他震惊不已的是李承乾竟然也在,顿时怒目而视,十分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
李承乾嘴角勾起,得意的厉害,对着魏征便是一阵挖苦。
“怎么?魏大人看到我在这里不高兴了?”
“真是让你失望,我是皇上的儿子,父皇怎么会因为几个贱民就废黜我,杀了我。”
李承乾放肆的笑了起来,他可是天还没亮就被带了过来这里,王德亲自去接的。
只说是今天有大事,太子必须在场,李承乾思来想去也不过是当着群臣训斥自己几句。
李世民怎么忍心对他痛下杀手。
魏征愤慨不已,直接站在了一侧,看着大臣们陆陆续续的进来反应各不相同。
程咬金来了,李君羡来了,可在见到李承乾的一瞬间无一不震惊当场,两个人全都傻了。
“陛下的意思。”魏征冷笑一声,言语中尽是无奈。
程咬金也是大失所望,没想到这一次李承乾犯下那般的大错也不能让李世民决断下来。
礼部尚书也来了,他的反应却是和所有人都不一样,见着李承乾以后恨不得原地起跳。
“殿……殿下!”
“我就知道皇上会顾及父子之情宽恕殿下,这一次殿下大难不死,日后我看那些宵小之辈怎么得瑟。”
礼部尚书忙不迭的到了李承乾跟前,一阵嘘寒问暖,好似自己的亲爹站在跟前一样。
却是一下子就给在场的众人恶心到了,便是程咬金这样和善的人都看不下去。
“你说谁是宵小之辈?”
想礼部尚书这一句话可是给他们这些主张严惩的人都包括在内,统统骂了一遍。
魏征更是脸色阴沉的厉害,看着礼部尚书的眼神格外不善。
李愔也过来了,不紧不慢的进来,这才是让他们有了主心骨。
却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李愔见着李承乾出现在太极殿上没有丝毫的意外,反而是主动走了过去。
“梁王,本太子又逃过一劫,倒是你可要小心了,毕竟这好运气不是人人都有。”
李承乾炫耀起来,却是惹得李愔直接轻笑出声,压根就没给他的话当回事。
毕竟有了昨天的一幕幕,李世民心中的想法到底如何李愔是有底的。
便意味深长的看了李承乾一眼,颇具玩味的说道。
“太子,事情到底如何还不确定,别到时候听着一个不好的结果欲哭无泪,那可就不好了。”
李愔说话间,李世民已经过来了,王德清了清嗓子宣布朝议开始,顿时全场寂静。
李承乾脸色很好,春风得意,就等着李世民当众宣布宽恕他的错误。
不出意外的话,自己马上就可以重新回到东宫,当一个受万人敬仰的太子爷。
可……
“去宣读朕的旨意,让满朝文武都听听,他们忠心的皇帝还没有昏聩到不明是非。”
李世民看了王德一眼以后,他便拿出来了早就拟订好的圣旨,高声诵读起来。
声音尖锐,却穿透力十足,饶是如此满朝文武也全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听错一些东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无德,陷害亲王,残害忠良,纵容下人,如此种种。
现废黜太子一职,降为亲王,贬出长安城。
不多的话,却是让王德越念越心惊胆颤,满朝文武纷纷变了脸色。
什么!
李承乾瞪大了眼睛,活见鬼一般的样子,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
可到底是逃不过的事情,李承乾只感觉到身上的力气一瞬间被抽干,瞬间瘫软在了地上。
全然没有了开始时候的嚣张。
魏征等人面露惊喜之色,当既跪了下去。
“陛下英明,朝廷之福,天下之福!”
“陛下英明!”程咬金也感觉到十分痛快。
却见着礼部尚书整个人都傻了,面色惨白的跪在地上,不敢置信的去看李承乾。
可此时此刻他的主子哪里还有回护他的心思,自己都自顾不暇起来,顿时磕头如捣蒜,才是真正的怕了。
“父皇,儿臣错了,你别让儿臣离开长安,儿臣还想在你身边孝敬!”
李承乾不住的磕头认错,却哪里能动摇李世民的心思,他轻轻的摇头说道。
“朕意已决。”
顿时,满朝哗然,争吵声顿时升起。
“陛下不可!”
礼部尚书牵头,其他的几位支持李承乾的重臣纷纷站了出来。
“太子乃是国家根本,如此废立与礼法不合!”
又是礼法!
李愔忍不住的咂嘴,心里头对礼部尚书看轻不少,毕竟翻来覆去的就仗着礼法来袒护李承乾,听都快听腻了。
可如此重要的关头,站出来为李承乾说话的却不止他一个。
又有人开口了。
“陛下,臣以为太子不能废,他虽有错可也是一国储君,废黜以后天下人必定人心惶惶。”
“好啊,你们现在连朕的旨意都敢违逆不成?”
李世民眼看着太子一派全都站了出来,忍不住的笑了。
一时间,朝廷肃然,李愔心头一惊,忍不住替这些重臣担心起来。
李世民最怕的就是党派压过皇权,可如今太子一派竟然在朝堂之上公然反对起来,可是把事情越弄越糟糕了。
此时此刻,李承乾心如死灰,哪能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地,一点回旋的可能都没了。
无力的给头垂了下去,就听着一些见风使舵的人突然改口对自己落井下石,凄凉一笑。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李世民看了他一眼,心里头隐隐作痛。
可还是挥了挥手宣布散朝,礼部尚书痛哭流涕。
人群中,李泰眼神多变,可难以掩饰的是周身的喜悦无不流露出来。
见着事情终于尘埃落定,魏征长长的出了口,缓步到了李愔跟前。
“梁王殿下这一次可真是让老臣刮目相看,年纪轻轻却是非分明,敢做别人不敢做之事。”
魏征十分庄重的同李愔行了一礼。
“魏大人言过了,我不过是做了一件该做的事,毕竟太子如此暴虐,真的登上九五之位会苦了天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