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满是吸溜菜粥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
李愔心里头高兴不已,这一番折腾下来他可是又赚了不少,却也不打算就此为止。
随既就让人给葡萄酒拿了出来,本是李愔带来劳军所用,却是对益州境内的军队失望至极。
天天磨洋工也就算了,更是一个个的为虎作伥,欺压百姓。
这般的好酒便被李愔给扣留在了行辕,现在拿出来足有十多坛。
顿时就让一众富绅愣住了眼睛,一个个的在心里头嘀咕不已。
“殿下,这又是什么意思?”胖富绅脸色难看。
一来二去的他可是已经挥霍出去三十五担粮食,却只吃了一只鸡喝了一碗粥,不由得后悔起来。
心里头暗暗打给自己警醒起来,这次不管李愔玩什么花招都不能再上当,绝不会再多拿出来一粒粮食。
李愔见着他一脸的警惕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
“肉也吃了,粥也喝了,却是本王招待不周,忘了大家都是酒友,没能极早的给大家备好美酒。”
李愔嘴角微微扬起,便是动了心思,就让管家打开了一坛葡萄美酒从众人跟前走过,当既就有浓郁的酒香味道扑面而来。
直让一众富绅的馋虫上来,忍不住的吧咂了嘴巴。
一个嗜酒如命的富绅更是赶紧问道。
“殿下,这酒的味道什么醇香,却是小民从未见识过得,不知道是什么酒?”
他自问这一生喝过的酒不尽其数,便是宫廷佳酿也曾托关系有幸品尝一口。
可眼前的葡萄美酒却是闻所未闻。
李愔不由得更欢笑许多,便解释了起来。
“这酒乃是葡萄酿造,在长安城中十分的受欢迎,更是用来赠予番邦以示友好。”
“今日在这里拿出来,可是大家捡了便宜,十担粮食起拍,想喝的便赶紧来。”
李愔话不多说,直接说出来一个价格,可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傻了。
“殿下,十担粮食是不是有些太贵了,不妨就便宜一点?”
嗜酒如命的富绅忍不住的吞咽起来口水,可却是心疼这十担的粮食。
李愔也不着急,自然明白真正的爱酒之人为了能喝上美酒,会有多舍得。
果然,见着李愔沉默不语,富绅就绷不住了,直接拿出来十担粮食。
却让其他的几个爱酒的也心动不已,纷纷竞价。
最后一个富绅硬是以三十担粮食成本换走一坛,李愔眼睛里精光闪烁,不多时就开始拍卖第二坛。
又是三十担!
富绅们似乎已经学聪明了,只到了三十担便不往上加价,一来二去的硬是给十多坛的葡萄酒卖了个精光。
几个富绅忍不住的感慨起来,直言李愔手段了得,却见着李愔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各位掌柜的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你们都是家有万担粮,拿出来的才有多说,却能饱餐一顿更有美酒入肚,说到底还是赚了。”
听着李愔说罢,胖富绅差点没气的晕过去,怎么都没想到李愔能这般的厚脸皮。
可是真正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李愔心里头暗暗合计起来,这一天可是没白干,从富绅这里套出来的粮食足够城内的百姓吃上一个月。
等到刘颇从遂州带回来粮草可谓是绰绰有余!
李愔高兴不已,随既就让管家给拟好的契约拿了过来,可是一边听着富绅们竞拍一边做了记录。
谁出了几担粮都有写明,也是生怕这些富绅事后赖账,李愔不嫌麻烦的拿着契约一一到了他们跟前。
“几位,本王这里条件有限,实在是招待不周。”
“你们吃好喝好,便给这上面签字画押,日后我让人拿着:条子去各位府上搬粮。”
李愔嘴角勾起,轻轻的笑出声来,却是让一众富绅恨得牙根痒痒。
一个个的后悔不已,这才是万全反应过来中了李愔的套,可却是已经晚了。
“画押便是,殿下好手段,我等佩服。”胖富绅叹了口气,看着正忙着喝粥吃肉的儿子,一脸的无奈。
可是被李愔设计的完美无缺,真正的放了一次血。
其他人也都是一脸的愤恨之情,却也没有了办法,只好照着李愔的意思在纸上画押。
一个个的肠子都悔青了。
李愔笑得更胜刚才,忍不住的同几个富绅打趣起来。
“亏了亏了,酒也没了肉也没了,本王可是亏大了。”
什么?
几个富绅瞪大了眼睛,怎么都没想到李愔会这般的不要脸,一个个的低着头也不多说一句。
若是李愔这都算亏,他们可真是想跳崖的心都有了,可事到如今也只有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还能怎么办。
等到给叫花鸡吃个精光,富绅们纷纷起身,先后告辞。
看着他们逃一般的速度,魏征不由得笑了起来。
“殿下来这么一手,怕是以后他们再也不敢随便赴宴了。”
程咬金听了也是没忍住的笑个不停。
心里头可一点都不为这些人觉得可怜。
“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为富不仁,依我看殿下还是没再狠狠地宰他们几下,留了情面。”
程咬金看了李愔一眼,可是清楚这位年岁不大的梁王殿下是何等的不一般。
若是还想从这些富绅身上吸出点血来,简直是再容易不过。
李愔轻轻一笑,也是打算就此为止,能让这些富绅吐出来一些粮食给城中百姓应急就好。
随既叫来了一众官员,商讨起来益州的灾情。
却见着暗中受命于李泰的官员愣在原地,久久不曾动弹。
完了,这下全完了,官员心里头痛呼不已,怎么都不会想到李愔如此轻易的就能给赈灾的粮食筹出来,日后再想使绊子怕是就难了。
“还愣着干嘛,快过来。”一个官员见他状态不对,着急的吆喝起来。
可是怕被李愔看见以后给他一个不严肃对待的罪名。
官员这才是回过神来,着急的说道起来。
“来了来了!”
院子里,一众官员喝着清粥,商议许多。
李愔也没例外,哪怕清粥已经凉透,可深知如今的粮食有多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