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老林,飞鸟灭绝,锦衣卫踩着沉积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树叶缓慢前行着。
贺三一脸的冷意,想他在三位千户里可是最为精明能干,才是被李愔派出来寻找李恪的下落。
只是……
“千户大人,这活儿可真没意思,我可是听说刘千户身边的人刀子都见了血。”
“是啊,就我们天天混迹在身山老林里,刀都快生锈了。”
贺三一脸的无奈,却也是没有办法,谁让他们一番勘察下来以后发现了一些线索。
才一路追踪至此。
“千户大人,有情况!”
突然间,行走在前方的一个锦衣百户猛然惊呼出声,直接就让贺三眉头一紧心道了一声不好。
便二话不说的追寻了过去。
哦?
看着树枝长悬挂的锦衣绸缎,贺三不由得笑了起来,深知在大唐这般成色的绸缎可只有高贵之人才能穿戴。
“这深山老林里,我看也就只有吴王殿下了。”他说罢,几个锦衣百户不由得认同起来,再三点头。
“千户大人说的是,既然如此,我们就应该一鼓作气的找到吴王,也好回去交差!”
一个锦衣百户当机立断,就带着几个人到前面探路,贺三也赶紧跟了上去。
可四下搜寻却是不见李恪的踪影,一行人当既犯愁起来。
可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身穿破衣的樵夫正朝着这边走近。
就见着樵夫身上背着一捆才刚刚打好的木柴,越走越近,贺三不由得笑了起来。
“这可真是车到山前,必有路。”他心知能在深山老林里碰到过人,八成就是能给李恪的下落找到。
随既便让人跟了上去。
一众锦衣卫来无影去无踪,藏匿在暗处跟随着樵夫前行,硬是不曾被他察觉出来丝毫。
不多时就有一处农家小院出现在了众人眼中,贺三随既眼神一亮。
是这里!
干多了锦衣卫,他如今的直觉已经到了常人无法匹敌的地步,直盯着小院里的一些陈设感兴趣起来。
就要看看有没有李恪来过的蛛丝马迹。
“大人快看!”突然,一个百户惊呼出声。
手指着院子里,可就在樵夫刚刚进去以后有一妙龄女子正搀扶着一个面容尊贵的男人走出。
正是李恪!
贺三不由得大喜过望,随既一声令下就有一众锦衣跟随着下去,直接到了院子里。
“你……你们是什么人!”
樵夫回过头来看到竟然跟过来这么多的人,顿时胆子都吓破了,便是李恪心里头最为清楚。
一把拉住了樵夫的女儿就让她快些离开。
“叔,别跟这些人废话,他们都是那些狗官的鹰犬!”
李恪一脸的阴沉,虽说早就有预料到会被找到,可当一天真的来了还是手足无措起来。
樵夫的女儿一脸惊慌,眼神动容,可就是不曾挪动一步。
“你快带着叔走,他们真的会杀了你!”
李恪着急不已,就看着一众锦衣卫越走越近,不由得挡在了女子身前。
随既嘶吼起来,却也只是想让她赶紧离去。
可……
“你胡说什么,我不走,就是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女子一脸的倔犟,任由李恪怎么说都不管用,只是眼神坚定的站在了李恪的身后。
樵夫也是不曾动弹,毕竟自己的女儿还在这里,只能是硬着头皮从身后抄起来一根实木的棍子,全然当做防身的用。
嗯?
李恪突然愣了愣,眼神直直的盯着贺三,却是头一次见到他们的衣服。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李恪身上的伤势还未痊愈,却是费了好大的力气,硬是给一把刀抽了出来,直直的指着一众锦衣卫。
直让走近的贺三愣住,随既轻笑出声。
“吴王殿下这是做什么,何必刀剑相向?”贺三一脸的无奈,他们历经波折才找到了李恪,哪能想到会被这般对待。
闻言,不明所以的李恪却是让没忍住的笑出声来,看这贺三的眼神分外鄙夷。
“你们这些鹰犬之辈也配喊我的名号。”
“本王警告你们,今日所有的事情都只冲着我来就好,别伤害这一家老小。”
李恪话不多说,当既严阵以待起来,直让身后护着的女子啼哭起来。
“你别在说这样说的话,不管怎么样我都陪着你。”女子紧紧的牵着李恪的手。
这几天朝夕相处下来,她可是早就习惯了李恪的存在,颇有动心。
只是李恪不染人间烟火,竟然都没能察觉到女子的情窦初开。
见着此情此景,却是惹得贺三哭笑不得。
“殿下,你可真是误会我们了。”
贺三回过头来看了看自己手下的兄弟全都手持绣春刀,不由得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着急挥了挥手就让他们给刀收了起来。
见着他如此举动李恪不由得疑虑起来,一脸的难以置信。
心里头暗暗犯起来嘀咕。
“怎么?你们难道不是过来谋害本王?”
李恪想起来先前在路上遭遇的伏杀便脸色难看不已,他手下的侍卫可都是死在了那场伏杀中,他也是机缘巧合的才从一个山坡滚落下去,逃过一劫。
如今见着贺三带着许多人手过来,脑海里最先想到的自然就是杀手追踪而来。
可却是见着贺三等人的反应不太对,李恪不由得留了个心眼。
听到这里,贺三不由得笑出声来,随既拱手在李恪跟前。
“殿下,我们是梁王的人,自从得知你出事的消息以后梁王着急万分,才派了我们出来寻找你的下落。”
贺三说罢,便拿出来李愔衣服上的一粒纽扣,全然是李愔为了以备不时之需留给他的信物。
“真是六弟的人!”
李恪原本还是不信的,可在一看见那枚纽扣以后当既眼神亮堂起来,快步到了贺三跟前拿过来信物在手里仔细端详。
贺三长长的出了口气。
“殿下可是让我们好找,不过也是殿下精明,如若不然那些人也能给你找到。”
他说罢,所有的心思都轻松不少,可算是没有辜负李愔的嘱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