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启被这人的无赖话语,气的不行,“你先回去,这次的降和一事不由本相掌管,但本相会尽力帮你们的。”
“希望管丞相能说到做到,在下就等着管丞相的好消息了。”黑暗中的人说完之后就再次从黑暗中隐去了身形,没有人知道他怎么来的。
但是没有被人发现,管启也松了口气,
南康国如果没有大败,他倒也没事,可是谁知道南康国那群人那么废物,竟然连重伤匆忙赶去丘安城的沈时都打不过。
还连失五城,他不由得怀疑自己当时选择了南康国作为合作伙伴,是不是做错了。
这群废物显然不会只搞砸一次事情的。
但是这个时候再后悔已然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
“夫人,您休息会儿吧,”刘喜劝着景柔,老夫人跟夫人两人都是半步都不离开将军,
可将军府总是需要一个人主事的,如果两个人都倒下去了,将军府该怎么办。
万蝶儿也劝道,“姨母,您这样伤心,表哥醒来也会难受的,蝶儿扶您回去休息吧。”
老夫人神色疲惫,眉眼没有丝毫的动摇,声音有些沙哑,“小柔,你带着小西和远航去休息吧。”
景柔看了一眼景西,示意了一眼,
母子俩心有灵犀,景西顿时明白了娘亲的意思,立马乖巧的抱着老夫人的手臂,撒娇道,“祖母不休息,小西也不休息。”
沈老夫人面露欣慰的摸了摸他的脑袋,“你父亲已经倒下了,将军府的以后需要你来扛着,小西,你不能堕了将军府的名声知道吗?”
小西诚恳的点点头,“小西明白,祖母可得看小西超过父亲!光耀沈家门楣!”
沈府的门楣早就被沈时光耀了,小西孩童一般的雄心壮志,让不少人会心一笑,谁也没有去揭发孩子的愿望。
双夏暗自撇嘴,小屁孩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什么话都说,偏偏老夫人还十分的高兴。
“好,祖母等你超过你父亲的那一天。”
小西黑葡萄似的眼睛眨呀眨,“那祖母陪小西睡觉好不好?小西想听祖母说说话。”
刘喜紧张的看着老夫人,
小少爷都开始劝了,希望老夫人能够好好的休息,
沈老夫人老态尽显的眸子中充满了慈爱,“好,祖母陪你休息。”
刘喜跟景柔松了口气,沈老夫人答应去休息就是好事,
小西跟景远航陪着老夫人走出房门,他的小手在背后比了个ok的样式,
房间内其他人并不懂得景西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万蝶儿暗暗的将这个手势记下来,
这对母子肯定有古怪!
景柔笑了笑,让下人们打上一盆热水之后,就让所有人都下去,哪怕刘喜劝着留下两个丫鬟方便她使唤,也都被景柔拒绝了。
大概是将军跟夫人感情深厚,夫人想单独的陪陪将军吧,
屋子内的人走的干干净净,只剩下景柔和沈时两个人。
低沉的痛楚声音不时的传了出来,
景柔看了几眼,将沈时已经被人拉下来的裤管再次推了上去,那深可见骨的伤势,让她忍不住拧眉,
“这么拼命值得吗?”
不知道沈时是不是还有知觉,小猫似的声音低沉的响起,“值……”
景柔深深地叹了口气,将自己随身携带的金针拿了出来,“拿命拼的就不值得,”
昨晚的时候,沈时就悄悄的跟景柔商量过今天的事情,他的伤势其实并没有这么严重,但景柔可以用金针催生他所有的暗伤全部爆发出来。
这样的后果有好有坏,一次性爆发,沈时很容易陷入生死之间,但好处是,所有的暗伤能够治愈好,
老夫人之所以相对于同龄人显老许多,便是旧伤在身,影响了身体,沈时如果不曾有这次的机会,也极其容易短命的。
景柔只是叹了一声就一一将金针下在该下的位置之上,每下一针,沈时便更加痛苦一分。
“坚持住,这次的事情还没完,”景柔可不相信宁帝来过后,其他人就不过来探查了。
她现在所下的每一针都是在维持沈时的伤势,让他不至于恶化,却也不会好转。
做完这一切之后,沈时的脸色更加白了,苍白的十分透明,他吃力的睁开了一条缝,
眼前的人儿正认真的在检查他的伤势,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手也不自觉的伸向那个人儿,“辛——苦——”
“好了,别说话了。”景柔阻止他说话,看着他满身的伤势,财迷样子打着算盘,
“上一次给你治疗伤势,你还欠了我四千金没有还,这次伤势更重,就不止这个数了!”
到现在他不仅一分钱没有拿出来,还白得一个夫人和儿子,
沈时想到这里不由一笑,牵扯到了伤势,笑的龇牙咧嘴,“本将军没有钱,”
“没钱,就丢山上喂野兽!”
“这里没山!”沈时咬着牙,身体虽然很痛,但是精神好了不少,还有闲心跟景柔聊了起来。
当时被偶然上山的景西捡了回去,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了。
景柔呵呵一笑,皮笑肉不笑,“小西捡了一个赔钱货,专坑老娘。”
沈时满脸黑线,他堂堂大林的大将军,是赔钱货吗?
“虽然没钱,但是本将军可以以身相许。”
这女人怎么在这个时候还要气自己!
难道将自己气死了,对她有什么好处不成!
景柔不由翻了个白眼,谁要他的以身相许!
没钱以身相许这叫恩将仇报!
是耍流,氓的行为!
正确做法应该是给了钱再以身相许!
不对,景柔感觉自己被沈时带偏了,她一个人本来好好地要什么以身相许,
她拍了拍沈时的脸蛋,龇牙一笑,“沈将军的残躯以身相许,怕是对我的报复吧。”
“本将军会好的!”
“那也是我——”
“哗啦——”
屋顶上一阵轻微的响动,
有人在屋顶偷听!
两个人同时意识到这一点,沈时顿时闭上了嘴,双眼紧闭,疼痛的哼唧声断断续续的,
景柔满脸苦涩,帕子在已经凉了的水中过了过,啪叽一下在沈时的脸上使劲的搓着,
“将军——您可千万别有事啊!您要是有事,我们娘俩儿可怎么活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