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林旧历七年六月初十,新帝叶信登基。
国号:新。
普天同庆,大赦天下!
百姓们奔走相告,为新的开始而高兴。
“希望新帝能带领大林走的更好一些!”
景柔跟沈时在祭天台下看着叶信一步步朝着最高处走去,神情肃然,
这一刻,他是大林唯一的帝王!
待他走上最高处,接过太监手中的传国玉玺,身姿挺拔如同大林的巨人一般,屹立不倒!
李全激昂的嗓音传遍整个祭天台,
“跪!”
众大臣,士兵将士不约而同的跪下,一排排整齐划一!
“唱!”
文武百官同时开口,“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祭天台前一片空旷,众人的高声呼喊如万人齐呼一般震撼,原本心思还有些动摇的大臣们如今眼中也都有了虔诚。
这一刻,所有人都觉得一股新的能量拉扯着他们,为新的朝代篇章而努力,而奋斗!
“这一天终于来了。”叶良青在下方看着上方自己疼爱了多年的侄子坐上那个位置,心中宽慰不已。
他悄然看了下不远处的景柔跟沈时。
原本祭天台时不允许除皇后之外的女人过来,但景柔是个例外,叶良青看着景柔的目光十分的复杂。
全因这个女人,他们的计划都毁了,却又莫名其妙的完成了目标了。
叶信看着下方黑压压的人群,此时心中没有任何的波澜,他只想带领大林更好罢了!
洪厚庄严的声音自上方传遍所有人的耳中,
“朕以弱冠之龄,统成鸿业,殷勤教诲,巨细无遗,往后,振奋图强!尔等百官,文武皆贤,股肱之臣,赞与重用,光昭旧绪,愈茂新遒!”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臣们再一次高呼万岁,眼中都熠熠生光!
这是大林的新生!
……
行宫处,宁帝把所有自己眼前能看的见的东西全都打碎了,整个人暴怒异常,再也看不见以前意气奋发的样子。
“逆子!居然图谋篡位!你不得好死!”
哗啦啦一片声响,外面守着的宫女太监们却见怪不怪。
太上皇在这里名为荣养实际上是囚禁,当然需要发泄。
“可是,那么多上好的瓷器就这么打碎了……”小宫女心疼的出声,他们的月俸别说一年了,就算是一辈子都买不起一个瓷器。
宁帝却一天打上几十个。
看得她心颤颤的。
旁边的太监唇角勾了勾,“你放心,咱们圣上早就想到这件事了,送进去的瓷器都是次品,而且是仿造的,打碎再多都没事。”
小宫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新帝真是好有远见。
……
一场盛大的登基仪式结束之后,叶信带着文武百官游城,万人空巷莫过于此!
老百姓压根就不认当场皇帝是谁,只要能让他们安稳的有口饭吃,那就是好皇帝。
更别提,新帝刚登基所下方的一条条命令全都是有利于百姓的,如今所有人都记着新帝的恩情。
浩浩荡荡的游城从中午直到晚上才渐渐停歇回到皇城之中。
偌大的宫殿中,只有叶信一人寂寥的处理国事。
“圣上,天色不早了,该休息了,”李全低声提醒着叶信该休息,免得熬坏了身体就不好了。
“好,朕把最后一件事处理完就休息。”叶信将桌子上满满的奏折全都放在一边。
拿出来一道早已写好的圣旨摊放在书桌之上。
李全心思通透,将玉玺双手奉上,放在叶信的手边,退到一边看着圣上盯着圣旨眼神有些发呆。
他没敢出声,因为他知道圣上是在想着景姑娘。
那个他终生也不可能得到的姑娘。
伴君如伴虎,李全从不会逾越自己的身份,去做不该做的事,如今他只能安静的站在一边罢了。
良久,御书房中传来一阵幽幽叹息,
“罢了——本也该如此。”
是他自己迟了,不是迟了一年,而是整整迟到了五年。
也或许从一开始他们就有缘无分吧。
叶信苦笑一声,拿起手边的玉玺重重的盖在了圣旨之上,自这一刻开始,他将彻彻底底的跟景柔再无任何关系。
有的也只是,她是自己的姑姑。
做完这个决定,似乎用尽了叶信全身的力气,“李全,摆驾回宫。”
他的声音中充斥着孤寂,连背影也苍凉了许多。
“圣上——”李全低声唤了一声,随后化为无声的叹息。
全都过去了——
当夜,将军府中,
沈时跟景柔坐在屋顶之上,一人手中拿着一个精巧的酒瓶,两人的中间放着一张桌子,桌上摆放着瓜果点心。
“咔嚓——”景柔咬了一口脆果,舒服的眯起了眼睛,“这生活真是舒服,要是以后也一直这样该多好。”
沈时没有看月色,而是看着沐浴在月光之中的景柔,眼中满是温柔,
在他的眼中,景柔比月色更美。
“是啊,如果以后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景柔听出了这人话语中的意思,眼中带俏的勾起唇角,她手指微微勾了勾,
“你过来。”
只一声,沈将军便毫无抵抗力的倾身而去,
“波~”
景柔毫无预兆的在沈时的脸颊处亲了一下,眼睁睁看着某人脸上迅速飞上两抹红晕。
他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回到自己的位置,抓着酒瓶就往口中倒去,
但是激动的手出卖了他此时激动的内心,酒水顺着他的唇边流了出去,半滴都没喝进口中。
铃音般的笑声在他的耳边响起,让他更加尴尬,手忙脚乱的擦拭着自己身上的酒渍。
更为尴尬的是,那亲亲的一吻让他整个人身上如同火烧一般,半点都不敢乱动,生怕景柔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我来帮你擦,”景柔说罢,就起身朝着沈时而来。
“不行!”沈时十分担心景柔发现了什么,趁她还没过来,直接从屋顶之上跳了下去,落荒而逃的背影中充斥着别扭,似乎因为行动不便而导致的姿势问题。
景柔摸了摸下巴,“还是这么的纯情。”
稍微一撩就丢盔弃甲。
这样子的他,是怎么在意乱晴迷的时候还能坚守住要等到新婚之夜的。
“真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