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夜幕,褚府上下也安宁了许多,
经过上次褚雨薇的事情之后,褚庆对于府中人的管束也多了不少。
这段时间,如果有人在外惹是生非,他不会手下留情的。
但面对褚宇林的时候,褚庆还是心软了片刻,
“爹……”褚宇林醉意朦胧,酒被灌得有点多,到现在还没完全的清醒过来。
反倒是褚宇飞和荀祎,荆明轩三个人是清醒着勾肩搭背的离开。
褚庆见到大儿子这副模样,心里有团火气不断地冒出来,“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了。”
褚宇林打了个酒嗝,讷讷道,“是他们三个太能喝了。”
不仅能喝,还带着他玩遍了各种东西。
以往他看不上那些下九流东西,但如今想想,是自己年轻时候错过了许多。
“砰!”
褚庆砰的一下砸着桌面,“老子是让你把褚宇飞带出去,以后让他当替死鬼,不是让你跟他们一起堕落!”
拎不清的东西!
居然真的跟那几个不成器的家伙混在一起!
褚宇林倒退两步,没有说话。
其实荀祎几个人虽然混了一些,但人还算义气,
之前他们几个一同赌的时候,因为赢得太多,被人追着打,
明明他们两个武功不高,但却让他和褚宇飞先走。
想想,他们还是不错的。
见褚宇林还是不肯松口,褚庆心里的火气更甚,随手拿起手边的砚台冲着他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砚台砸破褚宇林的额角,
鲜血从额角不断地流淌出来。
“不争气的东西,要是再跟他们乱混,就给老夫滚出家门!褚家不需要你这种废物!”
“是。”褚宇林没有擦拭脸上的血迹,应了一声便从书房中退了出去。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书房外,褚宇飞听着两个人的对话,那颗心变得异常冰冷。
他虽然混,但是也不是傻到没边。
从来看不起他的大哥,居然主动带他一起出去玩,
他当即就心存疑虑,多留了个心眼。
可没想到,不仅仅是大哥在算计他,
还有他敬重的爹,
他们只是想让他做大哥的替死鬼罢了。
褚宇飞的眼神也逐渐变得冷漠起来,身侧的拳头悄然握紧。
他不是谁的替死鬼。
也永远不可能任由他们摆布的!
不过听着他们的对话,褚宇飞也隐约知道,大哥跟荀祎他们的接触不是无的放矢。
他眼底闪过一抹深思。
既然你们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
褚宇飞悄然回到自己的房间内,
一道人影背对着褚宇飞,周身冷冽的气势,让褚宇飞下意识的有些恐惧。
“你是谁!”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惧,牙齿都在打颤。
是爹发现了吗?
还是大哥?
他眼底不仅有着惧意更有着恨意。
扶风脚步掉转,缓缓的转过了身,看着褚宇飞眼底的恨意,冷漠的开口,
“褚宇飞?”
“是……你是、你是谁。”褚宇飞脚步往后退了两下,如果这人真的是来杀自己的,他得赶紧跑。
扶风看着他的小动作,眼底有着一抹讥讽,
如果想杀他,还会等到现在?
他冷笑一声,淡淡的开口道,“你想将褚宇林跟褚庆对你所做的事情,原封不动还给他们?”
“你怎么知道?”褚宇飞大惊,
但刹那间,他也冷静了下来。
是他们不仁在先,
自己只是反击罢了。
褚宇林捏紧了拳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后,咬着牙问道,“你能帮我?”
“能。”
“我怎么信你?”
扶风哂笑,“除了我,你还能信任谁?”
褚宇飞苦笑,是啊,
敬爱的爹跟敬重的大哥都在算计他,
他还能信任谁。
苦笑不过刹那,他便开口道,“那我如何做?”
扶风让他走到跟前,低声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声,
良久,
褚宇飞才缓缓点头,
“好,明天我会这么做的!”
不论如何,他绝对不会成为褚家的棋子的!
屋顶之上,
徐卿看着下方认真想捣毁褚家的扶风,心里有些怪异的感觉。
其实褚家真的是藏剑阁的爪牙……
但却被藏剑阁阁主亲自摧毁……
也不知道未来有一天,扶风恢复了记忆之后心里会怎么想。
怕是杀了他们也不解气吧?
徐卿摸了摸下巴,
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
反正眼下扶风被他们拐过来了。
……
另一边,
景柔跟沈时两个人蹲守在信王府一棵茂密的树冠之中,没有露出一丝的响动。
而他们所盯着的则是木昭所在的下人房。
景乐的人则是分散在四周,随时出现捉拿人。
而另一部分人则是紧紧的看着翠如和那个小孩,防止他们两个逃走,或是死了。
夜色愈见浓郁,
景柔等的却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她有预感,
人,很快就到了。
她的手也按在了腰间的软剑之上,
“来了。”沈时低声说了一声,
下一瞬,景柔的耳边也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动。
一共十个黑衣人影同时出现在了下人院子之中。
为首的人打了个手势,
大家便分散开来,
他们不是为了找人,而是防止别人逃走的。
“杀!”
景柔不会允许他们杀了无辜的人,在他们全都出现之后,便放出了信号,
刹那间,
整座王府突然灯火通明,
照亮了整个院子,
黑衣人们哪里还不知道中了埋伏,
他们不怕死,怕的是任务没有完成,
“赶紧杀了目标,再迅速撤退!”
可等他们刚进入房间内,
掀开穆晴的被子,
迎面而来的则是一道凌厉的剑影。
掀开被子那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木昭割喉而死。
“糟了!”
连目标人物都已经换了,而他们居然不知情。
黑衣人们迅速的撤了出去,
外面的人更多。
逃已经逃不出去了!
只能拼死了。
景柔许久不曾活动筋骨,让沈时看着一些,便一人飞身下去,在众多黑衣人中身形矫健游走。
每一次游走,都会在一人身上留下些伤痕。
景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沈时的身边,看着场中的那道身影,低声对沈时说了一句,
“苦了你了。”
“沈时甘之如饴。”
沈时的眼中有着一抹骄傲,
他的夫人越厉害,那不是更好?
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娶王夫的。
景乐:“……”
他就不该用常理看待这对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