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济半点都没有停留,直接掉头就离开了城中,
那个院子里的人,只有一些王富给他安排的下人,和送的美姬罢了,对他来说都没有自己重要。
眼下他该去找景柔寻求保护才对,
可万万没想到,他寻到的不是保护,而是被折腾。
跟安元木乌古两个人一起,
两个人犁地给大黄看,一个人学习如何种菜,三个人忙得不亦乐乎。
李大叔还在那里苦口婆心的,劝大黄千万不要学习他们两个人的懒惰,连地都不会犁。
安元木想反驳,明明是谁不会犁地!是那头牛好不好!
但是在李大叔的眼里,那头牛,可比他们两个人精贵多了。
这反驳的话,也只敢在心里嘀咕两声。
“兄弟,你是怎么得罪那位的?”周济见安元木手无缚鸡之力,还要拼了命的犁地,
而他无意中露出的脖颈下的皮肤,十分的白皙,
这应该不是个像他一样的江湖辛苦人才对。
这样的人也配惹上那几个可怕的人吗?
安元木百无聊赖的翻了个白眼,“你是我二哥的人,你说我是谁。”
“谁是你二哥的人,别胡说八道!”周济着急了起来,他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是别人的人。
这话说出去多让人误会!
安元木嘴角扯了扯,
神经病,
被景柔抓住了后,连自己是哪方的人都不知道了,真是榆木脑袋。
也不知道二哥怎么想的,居然用这种人。
李大叔拍了拍大黄的牛脑袋,呵呵笑了一声,“大黄啊,做牛可不能太笨知道吗?”
周济偷偷了看了一眼李大叔笑呵呵的样子,好半晌才恍恍惚惚的反应过来。
压低了声音问安元木,
“你是阁主的什么人?”
安元木愣了下,二哥什么时候是阁主了?
他诧异道,“你是不是认错主子了?”
“怎么可能,”周济着急,“我自小就在藏剑阁长大的,怎么可能会认错主子。”
安元木沉默了一下,“那你身上为什么会有狼图腾?”
之前干活的时候,他看见周济身上的狼图腾,
“狼图腾?”周济一把将衣服撸了起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狼头,狰狞的很,眼神都泛着凶光。
“这个?我见过别人纹的,十分好看,我就弄了一个,还废了我好大的一番功夫呢。”
安元木:“……”
“你还是把这个洗了吧,不然会有杀身之祸的。”
任凭他怎么想也想不到,居然有人会看见别人纹狼图腾,觉得好看,特意去纹了一个。
周济眼神迷茫,这是什么不能用的东西吗?
他见奇达那大人也纹的啊。
刚开始,奇达那不愿意给他弄,是他求了许久的。
“你们两个快点,天都要黑了,”李大叔催促着,“没看见大黄都累了吗?在不快点,晚饭没你们两个人的份。”
安元木一听,立马什么都不管了,低头就继续犁地。
犁着犁着,他就有个问题,
这快秋天了,成天的犁地,李大叔要种什么?
还是他就是单纯的犁地?
这个问题没有困扰他多久,因为他累起来,就顾不上去想这些了。
日升月落。
转眼间,周济也来到这里躲了十天,
不知道是王富不敢找过来还是因为什么,反正这个村子一片安详,没有任何人过来打搅。
而现在每隔两天,景柔他们才会出去打劫一下。
要么打劫陈家,要么打劫赵家,要么打劫裴家。
至于王富的府上,他们去过只是将重要的东西复制了一份,又原封不动的放回去了。
“听说了吗?城东又来了一个富贵人家,听说一来,就花了很多的银子,直接将那附近的三个大院子都给买下来了。”
“那随从足足带了有一百多个人,个个都身强力壮的!”
“听说那家的主子是一个才五六岁的小孩子。”
“几岁的孩子?谁家的大人这么放心把一个小孩子放出来了?哪怕随从再多也不行啊,这不会是哪家的小少爷被驱逐了吧?”
“应该不是,我远远看过一眼,那小孩子长得可真漂亮。”
茶楼内纷纷扰扰的不断,不少人都在那里嘀嘀咕咕的不停。
裴元跟陈家家主在楼上听得十分的清楚,
这段时间,两家风声鹤唳,但凡有可疑的人,他们都会严加防范,因此,对于那家突然出现的人,他们早就在第一时间去调查了。
但是很奇怪的是,什么线索都查不到。
明明那么多人一起出现,目标应该很大才对,
却偏偏无比的神秘。
这让两个人更加的不安。
“周兄这段时间也不见了,我的人去调查,发现他居然在一个小村子里种田,这、这不是胡闹吗?”裴元有些不悦的出声埋怨。
陈家家主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周济本来就跟我们不是一路人,走或者留对我们来说,都没有任何的关系,不必将精力放在他的身上、”
“可我觉得,这家伙应该知道什么,比如那几个人的身份,”裴元压低了声音,建议道,
“不如我们一同去那个村子拜访一下,若是有收获,也是我们两个人的运气,若是没有收获,也顶多损失一部分的钱财罢了。如何?”
陈家家主思衬片刻,点头说道,
“好,我们明日一早便去。”
……
翌日一早,
陈家家主跟裴元两个人便早早的坐上了马车,冲着周济所在的村子赶过去。
但出了城门,他们两人就感觉到了一股异样。
因为平常这人来人往的路上,此时十分的安宁。
就好像有人特意将这条路给清空了一样。
“陈兄,不如我们换条路吧?”裴元对危险感知十分的敏锐。
直觉告诉他,要是再这么走下去,肯定会有危险的。
陈家家主心中也有点不安,便同意了裴元的话,
两个人刚准备掉头离开,就看见周济十分熟练的赶着一辆牛车,慢吞吞的朝着城门这边赶过来。
而车的后面,齐刷刷的坐着六个人。
两男两女的四人十分轻松闲适,
而剩下的两个人则是一脸不安的瑟缩在角落处,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哟,陈兄,裴兄,这么巧,去哪儿啊?要不要一起?”周济扬了扬牛鞭(正经的)热情的打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