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安元溪昏睡了一整天,再醒来的时候,头脑昏昏沉沉,思维都要停滞了。
“殿下,您现在身体还好吗?”宫人无比担心的问道,殿下都已经醒来一刻钟了,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莫不是下的药太狠了,导致殿下不清醒?
安元溪慢慢回过神,看向宫人,眸子微微眯了眯,“何尚书呢?”
宫人忙回道,“昨日殿下睡着,奴才便让何尚书回去了。”
安元溪眯着眼睛,紧紧的盯着宫人,“再去请。”
“诺。”宫人恭敬的说着,
退出去后,再御医的指导下,又换上了另一份谜药。
这一天又过去了。
一天又一天过去。
景柔开始很迷惑为什么安元溪的人一直没有来找小西。
直到后面,张潇芸来无意中聊到安元木的措施。
景柔整个人顿时风中凌乱起来。
这方法虽然有些损,但是十分有效,甚至还避免了兄弟相残的事情。
安元溪的侍卫们也都被控制了起来,根本没人能救他。
直到安元木登基那日,安元溪都没有从昏睡中醒来。
张潇芸也忙得很,她需要准备的事情很多,忙不过来的时候,悄悄请了景柔过来帮忙。
南康朝臣们此时已经完全统一了,没人对安元木登基提出异议。
这让张丞相省了许多事情。
偶尔有几个蹦跶的人,但都无关紧要,他能轻松解决。
“还有多久?”安元木眼下泛着青黑,这段时间,他恨不得分身几个,同时处理事情。
他就说嘛,当个皇帝有什么好处?
除了有权势之外,都是坏处。
而权势,他身为皇子,依旧有无上的权利。
他什么都不缺,就想躺着舒舒服服生活。
宫人恭敬回道,“回殿下,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出发去祭天台。”
尚衣局的人已经捧着新做好的龙袍站在门外,这几日加班加点的修改尺寸,务必将一切做到最好。
安元木浑身疲乏,招人进来伺候后,他半是昏沉的任由人摆布。
繁琐的衣服过后,才是去祭天台。
百官们早早就守候在祭天台,哪怕寒冬冷冽,大家也都心情火热的等着新陛下。
随着礼仪大臣的话响起,身着龙袍的安元木一步步的走上祭天台。
往日的散漫,如今也蜕变成稳重。
站在高处,身上犹如度上一层金光,让人不敢直视。
百官们神情肃穆,这样的陛下宛如老陛下一般,让人心生敬畏。
祭拜天地,拜完宗祠。
安元木穿戴衮冕礼服前往宫殿,接受百官的跪拜。
接过宫人呈上的玉玺后,
百官们才齐刷刷的跪下高呼,“陛下万岁。”
安元木面色沉稳,手心微抬,“平身。”
百官们再次如同训练好一般,缓缓起身,神情中隐约有些对上位者的敬畏。
这一系列的事情坐下来,安元木整个人都要废了。
但他还得继续坐着,让人宣布早已准备好的圣旨。
无非就是一些大赦天下,以及一些有利于百姓的事情。
这些都是登基后必须做的,好提升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等所有事情做完,已经到了午时,安元木饿的眼睛都要花了。
就在他快撑不住的时候,礼仪大臣总算放过了他,今天所有的仪式全都结束。
再之后,安元溪总算醒来了,睡的太久,连起身都感觉恍惚。
宫人将他带到院中,晒着太阳。
要不是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瘫痪了。
“现在是什么日子了?”安元溪嗓音无比沙哑,他怎么感觉自己睡了很久?
宫人恭敬回道,“回王爷,如今已经是天和元年。”
天和……元年?
安元溪眼睛瞬间瞪大,他睡了多少年?
怎么突然就天和元年了?
而且他怎么是王爷?
“什么天和元年?”安元溪扣着椅背,浑身没有多少力气,他想起身都起不来。
宫人十分淡定的回道,“回王爷,今日是陛下登基,刚改国号为天和。”
安元溪:?
“本殿下到底睡了多久!”
别糊弄他,他只是伤到了肚子,还没到死的程度。
怎么可能一觉睡到安元木登基?
想起这件事,安元溪的面色忽然变了许多,
再想想自己现在浑身没有力气的表现。
安元溪顿时气的鼻子都要歪了,
不用猜都知道安元木肯定做了什么手脚!
这人一旦心眼坏了,就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宫人恭敬回着,“王爷,您睡了十日有余。”
十日,十日!
什么黄花菜都凉了,
安元溪现在很后悔,十分后悔。
为什么他非要在那个时候绑架那个小孩,还自作聪明想用自残的方式,让朝臣误会安元木。
但平心而论,这个办法本来是很好。
安元木就算浑身长嘴,也不可能解释清楚这件事。
最后只会让君臣离心,安元木就算登基也会让朝臣们对他不满。
可安元木最后的应对办法实在太琉氓了,太无耻了。
安元溪磨了磨牙,眼神里流露出一股恨意,“安元木到底给本王封了什么封号!”
“回王爷,陛下封你为齐王,封地在齐鲁之地,陛下说等您伤好,就可以去封地了。”
齐鲁之地,那处地方已经很好了。
在整个南康来说,算的上是极佳地方,但凡聪明点的人,在那里待上十年,都能养好兵马,继而有机会带着兵马回来攻城。
安元木会这么好心,让他去这里?
安元溪感觉到一股浓浓的阴谋味道。
如果是以前他只会觉得安元木笨,高估了人性。
但这段时间下来,他才发现是自己低估了安元木。
“你让安元木过来,就说本王有事想找他。”
宫人张了张嘴,想说王爷对陛下的不敬,但这话他也不敢说,只能将这话报告给总管。
“走吧,去会会朕的皇兄。”安元木十分淡然的起身说道。
从他登基后,就没必要再给皇兄下药了。
所以两人相见是必经过程。
没过多久,浩荡的仪仗队就出现在安元溪的面前。
这种规格,以前是父皇的,如今是安元木的。
而他即将前往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