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咬钩了。
寂歌眼尾弯起愉悦弧度。
上次她借送礼一事得以进入丞相府中，和晨羽攀一二，放下鱼饵，而之后，为了不引起女帝的猜疑，反噬自身，她和晨羽便只维持着朝堂上的客气。
她虽然已经入朝，却还没有领正经官职，手下可用的势力有限，没法正儿八经的和丞相扯上关系。
现在倒是个好时机。
寂歌对晨羽很是好奇，她出身寒门，从一介无人扶持看重的平民成长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且深的女帝倚重，绝不是什么手段简单之人。
就连名扬绥朝，聪慧无双的麒麟子尹枝，在交谈中也无意中流露出对这位丞相的钦佩与赞扬。
简单来看，晨羽光风霁月，行事温和公正，但仔细看，却会发现她处处都是谜团，如雾气一般，令人捉摸不透。
“真巧，丞相。”寂歌搭话。
“不巧，”晨羽慢条斯理的开口，“我是专门来找四殿下谈心的。”
“？”寂歌挑眉，好奇晨羽能说出些什么来。
晨羽倒是不急不缓，开口就是大雷：“殿下对太女之位怎么看？”
寂歌轻啧一声，提醒：“丞相慎言。”
她有些怀疑晨羽是不是喝多了。
话说回来，有人会选择白天一大早喝酒吗？！
寂歌陷入沉思。
晨羽不知道寂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浅笑盈盈：“殿下放心，我们的谈话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寂歌环顾四周，发现景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远，正站在不远处看她，却也没过来，正极目远眺。
听晚和马场的小官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现在这里只剩她和晨羽两个人。
寂歌提高了对晨羽的期望。
“太女之位，”寂歌徐徐道来：“自然能者居之。”
四皇女的野心昭然若揭。
“很好，”晨羽满意勾唇，“那殿下，可需要我助其一臂之力。”
寂歌：“？！”上赶着做买卖，也太不真实了。
晨羽仿佛看不出寂歌眼里的狐疑，和风细雨问：“殿下意欲如何？”
寂歌……寂歌当然是接受啊。
虽然说这其中可能有诈，但上了贼船下就不是这么简单一回事了，而且不用费这么多口舌就将丞相拉入己方阵营，这样的好事谁不想要。
就算晨羽并非真心实意想要帮她，或者是临头一脚想要退缩，没关系，她的手段还有很多。
而到了必要时刻，灭口也并非不是一个好的打算。
寂歌扬起下巴：“合作愉快。”
“那就这么说定了。”
晨羽过来仿佛单单只是为了和她说这一件事的，说完也不看寂歌反应，径直离开了。
这么莽撞豪放的吗？
寂歌笑了笑，凤眼明艳上扬，吐出三个字。
“有意思。”
寂歌暂时放下这件事，翻身上马，汴京城里地方太小，让她放开来跑是不可能的，因此她放纵自己骑了好几圈才放慢速度，停在少年身边，与景离并驾齐驱。
“还想骑吗？”寂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随意问道。
“不了。”初次骑马很容易磨伤大腿，纵使景离动作已经尽量小心，但还是免不了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