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歌觉得口头没什么说服力，还是眼见为实比较真诚。
于是四皇女任性的三更半夜起身，折腾大半个皇女府陪她一起起来。
被迫加班的听晚整张脸都写满了麻木，幽魂似的提着灯，跟在寂歌和景离身边，到了后院。
槐香园，几乎是在整个四皇女府里最深处的位置，下午景离听安晏提起过，寂歌今天带回来的美人就安置在了这里。
这里的守卫森严，看似没什么人守着，实际上看守的人全在暗处，里面负责照顾的人也是精挑细选过了的，不允许一点消息流露出去。
就算有心人想要打探也只能得到四皇女对这位新的美人很满意。
八面琉璃灯照亮幽暗的一方空间，临时住在槐香园偏间负责随时照顾病人的御医被惊醒，惶恐不安的走出来向寂歌请安，听完寂歌的来意后，满脸都是蓝颜祸水殿下这行为实在不是一个公正英明的皇女应该做的怎么办她要不要冒着生命危险来进谏一下的欲言又止。
寂歌当自己眼瞎，全然不管御医的千回百转，带着人进了屋子。
苦涩清甘的草药气息盈满了房间，听晚点了灯，视野瞬间明亮了起来。
厚实柔软的床褥间躺了个人，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即使隔着纱帐看不清容貌，但也可以从她光滑的脖颈和起伏的身体线条上看出性别。
“现在放心了？”寂歌似笑非笑，尾音微微上扬，逗着胡思乱想的小正君。
景离有些不好意思，擦了擦眼泪，少年纤长的眼睫还浸着未干的水汽，镀上了一层细绒绒的微光，红着眼眶的模样像只软软乎乎的垂耳兔。
寂歌忍住想掐人脸的冲动，不动声色的牵着人的手，带景离回去。
四皇女府这么大的动静肯定瞒不过府内的那十几个间谍，不过这也是个好机会，回到房间，寂歌三言两语定下：“正好，明天我就把后院那十几个男宠送走吧。”
景离闻言愣住，呆呆的，像只被胡萝卜砸懵了，吓得耳朵都立起来的垂耳兔。
少年眼尾还泛着红，一点点的洇开来，绮丽的像是晚霞余晖迤逦没入海面，玫瑰般的颜色尽数燃烧熏染，粼粼光辉浅照，涂抹成为极为艳丽的一笔。
这次寂歌没忍，双手撑着景离的肩膀，低下头去，单衣下是一层薄薄的肌肉，少年骨骼偏纤细修长，摸起来却并不硌人。
她尝到了一点微咸的味道，像是海水，凉凉的，唇瓣传递给脑海的反应十分诚实，柔软馨香的甜美被她攫取，带着晨露滚落桃花花瓣的甜与清。
“寂歌，”少年仰着头，温顺承受，喘息声并不明显：“没必要。”
景离应该是觉得寂歌是担心他多想才要把这么多人一次性送走，但是少年又怕这样会打草惊蛇。
跟了寂歌这么久，少女对他几乎没什么隐瞒，景离自然明白寂歌纨绔外表下的勃勃野心。
“不只是为了你，”寂歌稍稍往后退了两步，手指一勾，鲛纱制成的轻薄细腻帷幔径直落下，掩去床铺上的所有动静。
她替少年梳理着长发，嗓音慵慢：“这些间谍的作用差不多都到头了，现在送出去也好。”
“阿离，专心点。”
黑发漫过床褥，与另一重墨色交叠。
……
接下来的事，就水到渠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