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流缦所说，寂歌很快就回来了。
接到天琅安发来的讯息，流缦眼睛一亮，直接窜了出去，把寂空一个人留在寝宫里。
少年低垂着眼睫，轻叹一口气。
出师不利。
熟悉的脚步声响起，许多年未曾闻的少女嗓音冰凉悦耳，像是剔除了所有的情感，漫不经心的问。
“什么礼物？流缦你还会送正经礼物吗？”
“是正经礼物，我保证尊上一定会喜欢的。”
帷幔被掀开，寂歌脚步一顿。
寂空抬头，看见纤细高挑的少女正站在寝宫门口，拧着眉看向这边，神色不虞。
“你说的礼物，就是给我送美人？”
寂歌似笑非笑，尾音轻佻挑起，正严肃考虑要不要送流缦去魔域边境打个十几年的仗，好好磨练她一下。
毕竟，魔要吃苦才能成熟。
“尊上，这是您的心上人，他不远千里找来了。”流缦肃声，给寂空和自己加戏，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你看他手上还有您的狐毛。”
寂歌愣了下，这才意识到不对，仔细打量姿势甚至能称之为乖巧坐在她榻上的少年，目光落在寂空的手腕处，感受到自己留下的气息，懵住了。
“寂空？”
寂歌把流缦赶出去寝宫，给人松绑。
“你怎么过来了？”
她问，扫了一眼少年的姿势，利落给人解除了幻术。
露出来的是一张绝美昳丽的面容，少年淡淡抬眸，秀骨清像，眉目清艳精致，美的纤尘不染的容貌。
“来魔域做客？”
寂空放松了下手腕，坦白道：“来找你。”
他的直白让寂歌沉默了下，寂空侧脸看去，黑发朱唇的少女穿着玄色长裙，束着金色腰带，细白纤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榻上铺开的白虎皮。
眉长而黑，似小山重叠，妩媚眼角晕着淡淡的嫣红，分明是熟悉的容貌，却多了几分生杀予夺的血腥气和戾气。
有些媚，却更多的是艳。
艳到肃杀刺人的艳。
“不行，”寂歌开口：“你是佛子，人和魔不两立，你该回你的梵音寺。”
寂歌一字一顿，说的认真，不容人反驳，雷厉风行的道：“我明天就派人送你回修真界。”
“我离开了梵音寺。”
这件事寂歌并不知晓，她最近忙着和打架，已经许久未曾关注修真界那边了。
而且，她一直在有意避开和寂空有关的消息。
他不染纤尘，白璧无瑕，只要好好的做他世人敬仰的佛子就行。
没想到寂空会突然离开梵音寺。
“寂歌，你之前答应了我，说手链是一件信物，可以请你帮一次忙。”寂空轻声道。
“可是……”
“十年。”寂空凝视着她的眼睛：“我只呆十年。”
寂歌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好。”
寂歌起身：“我去给你安安排一间房间。”
寂空张了张嘴，还是道：“不用，和以前一样就好。”
“以前一样吗？”寂歌幽幽看他：“我化作狐狸，睡你旁边。”
“……”
寂歌噗嗤一声笑了：“开玩笑，这寝宫很大，容纳两个人睡完全没问题，所以你今晚就留在我这里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