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将军在边关大败蛮夷,大胜而归,今上甚是欢喜,于宫中设宴,款待朝中文武百官,会见许久未见的义兄。
寂歌没见到人,随着越夫人一起进宫赴宴。
洗尘宴设在前殿,炎夏渐近,枝头抽出含苞花叶,越夫人不放心地在路上叮嘱长女,“宫中不比其他地方,阿岚要小心。”
“我知道了。”寂歌抿唇,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她想要的真相,可能会在今天揭开一部分。
她悄悄掀开帘子往外开,惹来越夫人轻斥,少女老老实实放下帘子,乖巧坐在位置上,听母亲恨铁不成钢地训人,“你看看阿黎,再看看你,刚说了要小心就开始乱动。”
“娘我知道错了。”寂歌和长辈撒娇惯了,讨扰卖乖自有一套。
她偷偷瞥了一眼被越夫人提到的帝曦。
少年眼也不抬,安静沉默地坐在马车里,乌黑的长发漏出一缕,衬得脸颊雪白柔软,像是冬日的第一捧冰雪,干净美丽。
她双手交叠放置在膝盖上,坐的端端正正。
皇宫很快就到了。
按照规定马车不能驶入皇宫,因此寂歌跟着越夫人下车,内侍过来引领他们进入前殿,笑容满面,“越夫人,越小姐和越公子请进。”
“多谢公公。”
三人在内侍的引领下进入前殿,他们的位置很靠前,宴会还没有开始,殿内人却来了大半,皇后坐在最上面,见越夫人进来招了招手,笑道,“越夫人来了,这就是越小姐和小公子吧。”
被点名的寂歌无奈扯唇,和帝曦一起走到皇后面前,“拜见娘娘。”
姐弟俩都是极为出众的容貌,站在一起如同双子星般璀璨出挑,看的皇后微微惊叹,和越夫人说话,“夫人养育了一对好儿女啊。”
越夫人亦是骄傲,满目温柔地注视着她付出了全部心血的孩子,长子幼时便跟着丈夫去了边关,只剩下女儿和体弱多病的幼子。
她们笑意盈盈地在上面说话,世家夫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想起这两位都没定亲,心里都有了想法。
时辰快到了,皇帝和越将军一起大步踏入宫殿。
“陛下和越将军来了。”皇后起身去迎,握住他的手,帝后二人一起坐到了上面,而越将军和小将军的位置仅次于帝后,足以看出今上对越家父子的看重。
宫中宴饮规矩繁琐无趣,寂歌吃了点东西便兴致缺缺地放下筷子,兢兢业业地当一个只会笑的吉祥物。
宫女替她斟茶时似有意似无意,大半茶水泼在少女的衣袖上,发出低低的惊呼。
“奴婢失礼,”她局促不安,“请越小姐随奴婢去更衣。”
寂歌似笑非笑,看过修真界许多世俗话本的大小姐语气轻飘飘的,“不要紧。”
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边,因此寂歌从善如流地起身,跟随宫女去更换干净的衣物。
她进了厢房,没有去换衣服,而是看了看房间,躲在房梁上,屏住呼吸。
房间里燃着奇异的香气,寂歌仔细分辨了一下成分,微微皱眉。
没有催情成分,是她想多了吗?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进来的男人身形高大,一进来就心急地摸向屏风后,寂歌冷冷扬唇,指尖一下一下叩击着木头。
看来她没想多。
“是三皇子吗?”她轻声呢喃,眼神莫测。
秦适下的手吗?
那男人似乎喝醉了,发出嘿嘿的兴奋笑声,嗓音和秦适并不相似,寂歌啧了声,不是秦适?
她跳下房梁,果断将人打晕,然后又耐心等候了一段时间,有人敲了敲门,声线温润清朗。
“六弟,你好了吗?”
果然是他。
寂歌想清楚前因后果,没吭声,等着人进来后轻松将秦适也放倒,然后在翻出窗之前,顿了顿,还是从储物戒里翻出之前因为好奇买的丹药,恨恨给两人喂下。
她磨牙,敢对姑奶奶下手,活腻歪了。
原本应该守在房间外的宫女没了踪迹,寂歌也不意外,沿着记忆,慢悠悠地往前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