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辰房地产三楼总经理办公室。
谭利军看着办公桌上崭新的二十沓百元大钞,惊讶得张大了嘴。
“你……你这样背着二十几万满大街乱跑,就不怕别人打劫吗?”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丫头了,刚刚在新房子里,他还以为她书包里最多就是几万块钱。
没想到自己还是太低估她了。
将购房合同揣进书包里,钱楠楠狡黠的眨眨眼。
“我拉链拉得死死的,谁会知道我这书包里装的是钱。”
在钱家村时,她就把十二万房款给了他,再加上那一万装修款,他包里怎么也有十三万。
他一个大人怀揣巨款都不怕,她怕什么啊!
“人小鬼大。”
谭利军失笑的摇摇头,将办公桌上的二十万,和自己公文包里的十三万,一起收进保险柜里。
“好了!现在银货两讫。”谭利军拿起外套,潇洒的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现在快十二点,你爸爸他们应该已经去看铺面了,我们先过去,等他们看得差不多了,我们一起去福记饭店找老头。”
他们到蓉城时,已经快要十点了,老头去福记点菜。
大哥则回药厂去安排下午的参观。
现在已经到了饭点,估计家里人也都到了。
“嗯!好。”
钱楠楠将书包背在胸口,站起身就要往门口走。
“等一下。”
见她又把书包背在胸口,谭利军忙的将人喊住:“丫头!你书包里还有多少钱?”
他真是怕了她,饭店里人多眼杂,要是她包里还有钱,他可得小心了。
“哈哈哈哈哈!”
银铃般的笑声骤然响起,隔着厚重的木门,传进几个准备下班的员工耳里。
“也不知道那小姑娘是哪家的小姐,长得漂亮就算了,没想到声音也这么好听。”
“就是哎!刚刚她跟总经理上来的时候,我不小心把开水洒她身上了,本来以为她会发小姐脾气骂人,可人家不只没生气,还给我擦了烫伤膏。”说话的女孩大约十八九岁,她满脸兴奋伸出右手:“你看我这手,可当时整个手背都红了,还火辣辣疼。
我都以为会起水泡呢!可小姑娘给我擦了药后,立马就不疼了,没一会儿红痕都消失了呢!”
听着身边同事的交谈,唐晰明艳的脸上露出一抹讥笑。
还哪家的小姐!
那就是个农村来的土包子。
这些人真是眼瞎。
刚刚总经理让她送点心进去时,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那丫头说她家地里的甘蔗快熟了。
呵!
种地的泥腿子,还穿得人模狗样冒充城里人。
正当她想得出神,办公室的门从里面拉开。
钱楠楠胸前背着卡通书包,乐不可支率先走了出来。
唐晰收敛心神,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夹,一副非常敬业的样子迎了上去。
“总经理!南华的土地拍卖,订在今天晚上八点,下午大家还要把竞标的各个细节,做最后的敲定,所以你两点前,务必要回来开会。”
谭利军接过文件夹翻了几页,随手又还给了她。
“好!我两点准时回来,你们早点下班去吃饭,下午这会议不会太轻松。”
“嗯!那你也少喝点酒,下午的会议,还要你拍板。”
唐晰拿着文件夹,笑得得体又大方。
钱楠楠两手抱着胸口的卡通书包,清澈如水的眸子微微眯起。
这女人可不简单啊!
明艳精干,又大方得体。
既保持着员工的本分,又不失体贴小意。
谭二叔身边有这样的职场白莲花,那他和小姑的事儿,还是缓缓再说吧!
福记饭店包厢里。
欢声笑语,杯盏交错。
谭家一大家子来了十一人,加上钱家六人。
一张桌子坐不下。
所以谭家一溜五个男孩子,就被发配到旁边的桌子去了。
后来钱楠楠三兄妹,和小娉婷也去了他们那桌。
谭家五个男孩子里,最大的谭启航十三岁,他是谭利国的二儿子。
也是长得和谭利国最像的,都是浓眉大眼,鼻梁高挺。
谭利国有三个儿子,大儿子谭启帆,今年十六岁。
不过人家是天才学霸,高二就参加了高考,现在在京大读医科大学。
小儿子谭启渺,今年十岁。
不过这小子和他大哥是两个极端,他从幼儿园就开始打架,每次考试都稳拿倒数第一。
为了这个小儿子,谭利国夫妻俩都快愁死了。
谭利军的儿子谭启浩也来了,九岁的男孩斯文俊秀,看着就是好相处的样子。
五岁的谭启安和谭启笙,是谭利民家的双胞胎。
两个孩子别看人小,那可是两个话痨。
从他们一见到钱楠楠和小娉婷开始,两张嘴巴就没停过。
一直围在她们两个身边姐姐长,姐姐短的问东问西。
钱楠楠只是偶尔回答一两句,倒是小娉婷和他们玩到了一起,三个孩子几句话就变成了好朋友。
几个年龄相仿的男孩聚在一起,也很快就找到了话题。
听说钱程和钱锦在练武,谭启渺三兄弟,羡慕得两眼冒星星。
他们虽然也会跟着谭利民练练拳脚,可毕竟不是正统的武术,其中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小孩子们偏居一偶边吃边聊。
大人们酒过三巡。
话题也聊开了,谭利国的媳妇蒋梅,还一个劲儿劝钱峰下午别回去了。
“两个孩子难得来趟蓉城,怎么也要多玩几天再回去嘛!而且晚上我在家煮火锅,让他们也尝尝我的手艺好不好。”
“蒋大嫂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再有半个多月,那两个臭小子就要期末考了,等他们考完试就来蓉城住几天,到时候,肯定要麻烦大嫂帮忙看顾一下的。”
钱峰说完,又敬了谭大伯一杯。
小孩这边,钱楠楠放下筷子,起身凑到小姑耳边,压低声音道:“小姑!去不去上厕所?”
钱小芳点点头,两人悄悄走出了包厢。
厕所里。
钱楠楠刚准备洗手,就听见一个趾高气扬的稚嫩声音响起。
“喂!你头上的蝴蝶水晶发夹哪里买的?”
钱楠楠闻言顿了顿手,清澈如水的眸子扫了眼旁边。
随即什么也没说的继续洗手。
一个被宠坏的熊丫头,理她个毛线。
“喂!你耳朵聋了啊!我问你头上的发夹哪买的?”
“京都!”
钱楠楠吐出两个字,摸出手帕慢条斯理擦干手上的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