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气四溢的厨房里。
四个商场女强人忙得热火朝天。
如今的纤兰服装有限公司在整个华国,可都是排的上名号的。
刘婉茹和廖玉红、钱小芳、林秀儿、李杏花几人,这些年先后去成人大学进修了好几次。
刘婉茹如今是纤兰的董事长,钱小芳是全国连锁门店总经理,廖玉红是采购部总经理。
林秀儿和李杏花,则是服装厂的两大厂区厂长。
现在钱家村的服装厂和家具厂,已经扩建到附近好几个村子了。
纤兰因为衍生了好几个中高档品牌,所以服装厂也划分成两大厂区。
可再厉害的女强人,现在都化成了厨房里的家庭主妇,穿着花花绿绿的围裙,只为给女儿们煮出一顿可口的佳肴。
谭利军拿着果盘进入厨房时,钱楠楠正靠在大理石的案板边,一手一根酱香排骨吃得满嘴流油。
和刘婉茹她们打着招呼走过来,谭利军用眼神示意偷嘴的小丫头去生活阳台外,就脚步沉重率先走了出去。
钱楠楠丢掉手里的光骨头,洗干净手和嘴巴,也跟了出去。
“囡囡!你小姑……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见小丫头出来,谭利军艰涩的开口询问。
刚刚这丫头眼里一闪而逝的忧虑,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小姑父!小姑什么时候做的B超检查?”
钱楠楠单手插兜靠在护栏上,神情严肃不答反问。
谭利军闻言心里一突,紧了紧拳头深吸口气说道:“五号做的B超,当时医生说她们母子均安。”
“嗯!有半个多月了,那你明天再去做一个,看看孩子是不是脐带绕颈了。”
钱楠楠话音落,谭利军脚下一个踉跄,堂堂上市公司老总,差点就脚软的跌倒在地。
两人的谈话声音不大,可厨房里这会儿已经只剩下清理的工作。
所以刘婉茹四人还是听了个真切。
廖玉红见钱小芳正往厨房这边过来,立刻朝门外喊:“小芳!你给楼上那三个懒丫头打个电话,让她们赶紧下来吃饭。”
“哦!好!”
钱小芳不疑有他,转身返回客厅里边打电话。
刘婉茹两步跨进阳台,神色焦急问小闺女:“囡囡!你小姑和孩子没事儿吧?”
其他三人也都走到阳台边,等着钱楠楠回答。
“你们别担心,孩子暂时还没事,我也只是感觉宝宝的脉搏有一点点不对劲,明天去医院打个B超就知道了。”
刚刚喵喵扫描过,宝宝脐带向左绕颈三圈半,虽然有点危险,不过一半会儿,应该还没有性命之忧。
所以她才会让小姑多朝右边睡觉,这样可以帮助宝宝把脐带从脖子上退出去。
虽然小丫头说了宝宝和媳妇暂时没有危险。
可得了孕期恐惧症的谭利军还是担心到了极点。
等楼上几个丫头和闵子骞上了餐桌后,他就一个劲儿给自己媳妇夹菜,想让她吃饱了饭,就赶快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钱小芳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当他有什么急事要回家去处理。
所以匆匆吃了饭,就和他一起出了门。
直到汽车开进医院里面,她才反应过来可能是囡囡看出她有什么不妥。
不过她什么也没问,乖乖被扶着进了B超室。
两人再次上车后,钱小芳泪眼婆娑,狠狠瞪着一脸愧疚的臭男人,语带哭腔开口道:“以后我每天要走一个半小时的路,还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你不准再限制我的行动。”
“哎!听你的,都听你的,以后我陪你走路,陪你干活,你别生气啊!生气对孩子不好。”
“对孩子不好,对孩子不好,谭利军你现在眼里就只有孩子,我就只是给你生孩子的工具。”
见女人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谭利军瞬间就慌了手脚。
“媳妇别哭别哭,我嘴欠说错话了,那臭小子那有你重要。
要不是他一天天调皮捣蛋在你肚子里瞎转悠,怎么会把脐带缠到脖子上去了,等他出来我一定好好揍他一顿。”
“你敢打我儿子,我就跟你没完。”
钱小芳一把推开男人的环抱自己的铁臂,双手紧紧护着高高隆起的肚子。
见她这般护犊子的模样,谭利军不禁宠溺的哑然失笑。
都说女人怀孕期间脾气会变得无理取闹,他现在是真的见识到了。
夫妻俩在汽车里又掰扯了好一会儿,直到钱小芳破涕为笑后,谭利军才开着汽车出了地下停车场。
与此同时,钱楠楠开了一辆崭新的五菱面包车,正晃晃悠悠,朝云鼎山半中腰的紫云观驶去。
这辆面包车,是她买了放在小区停车库里的。
因为她还没满十八岁,平时这辆车,都是珠珠和谭启渺在开。
今天她要把外婆的遗体送到紫云观去,所以只能无证驾驶。
钱楠楠到达紫云观时,远远就听见观里一群道士正在诵经。
她停好车,将一口金丝檀木的棺材,从系统空间直接放到拆了椅子的后排车厢里。
拉开车门没走两步,就看见身穿灰色道袍,拿着拂尘,风风火火赶过来的牛鼻子老道。
在他身后,还跟着十几个穿着蓝色对襟道衣的小道士。
“哎呀……楠楠小丫头你可算来了,昨天我闲来无聊卜了一卦,知道你今天要光临小观,贫道今天一早就泡好了茶水等你了,没想到你现在才到,害得我浪费了一壶上好的雨前龙井茶呢!”
钱楠楠斜挎着帆布包翻了个白眼,还雨前龙井呢!就他那抠搜样,能泡杯花茶喝喝就不错了。
“唭!你是算到本姑娘要来照顾你的生意,所以盼着早点数钱的吧?”
“嘿嘿!小丫头咋就这么较真呢?贫道这是赚钱待客两不误嘛!”
钱楠楠哂笑一声,话锋一转指了指自己的面包车。
“喽!遗体在车里面,先帮我火化了吧!然后在挑个黄道吉日葬在你们这边的墓地里。”
“好嘞!”
清风拂尘一甩,笑眯眯让他的徒子徒孙打开车后尾门。
“丫头!这次的有生辰八字?”
钱楠楠耸耸肩:“没有。”
外婆说了,为了不被人查出她的来历,名字和生辰八字都不能泄露。
两人说话间,十几个小道士已经一边念经,一边把棺材给抬了下来。
看着金丝楠木的棺材,清风浓黑的眉毛微挑了下。
不过那丝诧异,很快就消失无踪了。
繁复的经文,伴随着纷纷扬扬的黄纸,在午后的艳阳下一路慢悠悠行至紫云观的升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