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谬赞,这些年忙生意,已经好久都没有正规的训练了。”
闵玉沉慢悠悠坐起身,丝毫没有心虚的紧张感。
霍云天轻嗤一声,随即满脸正色道:“听囡囡说,藤蛊的原身是田家的人?”
“嗯!”
闵玉沉神色一凝点点头:“田家唯一刑满释放的孙辈田宇航。”
霍云天端起茶碗捻起碗盖轻拂茶沫:“上次他应该伤得不轻,现在盯上囡囡,只怕是觊觎囡囡的全灵之体了。”
小徒弟是罕见的全灵之体这事,十年前邹启山就和他说了。
所以钱楠楠昨天露的那一手,霍云天虽然惊讶,但却没多少意外。
“嗯!”
闵玉沉狭长凤眸闪过一抹凌厉暗色:“天枢组成员,和邹家剩下的玄术师,还有尖刀团,都来嘉庆了,这次找到藤蛊,一定要把他连根拔起。”
夕阳下。
杨林和吴仁耀带领天枢组成员,看着空荡荡的山坳,都纷纷露出扼腕气恼的神色。
凌晨六点到了嘉庆后,他们天枢就和邹家军部,还有张诚带领的慕容家保镖分开行动。
经过一天翻山越林的追寻,他们终于找到这里,可还是来晚了一步
“该死的,让它给跑了。”
吴仁耀用力一拳砸在满是断枝木屑的地面上,那是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里,充斥着愤怒和懊恼。
杨林双拳紧握深吸口气,压下黑眸里涌动的情绪,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符纸,十指翻飞间,符纸就被叠成了一只小鸟的样子。
在他咬破手指,给纸鸟脑袋点上眼睛后,纸鸟忽然就活了过来。
活过来的小鸟围着山坳低空盘旋几圈,猛地就振翅朝东面飞了出去。
这是天枢用来追踪煞气妖邪的秘术,名叫路鸢。
只要它记住某种邪祟的气息,就能沿着这股气息一直追踪下去。
“跟上。”
杨林丢下两个字,率先抬脚跑了起来。
其他人二话不说也跟了上去。
一行人追着小鸟飞奔到大山南面,就看到邹家十几个玄术师,正被一百多个完全木化的人围攻。
这些木化人虽然动作僵硬,可它们力气却很大,加上数量又多,邹家十几个玄术师应付得很是狼狈。
不过当天枢众人加入战斗后,局势一下子就反转过来了。
半小时激战下来,一百多号木化人被符纸镇住,直挺挺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邹疏凯气喘吁吁小跑到杨林身边,稚气未脱的少年,硬是挺起单薄的胸膛老气横秋道:“杨叔叔!这些木化人怎么处理?”
邹疏凯今年十六岁,是邹家家主邹道乾的小儿子。
也是邹家唯一一个因不喜欢学习玄术,而跑去普通高中读书的另类。
不过,这也让他躲过一劫。
可自从半个月前邹家遭逢大祸后,这小子一夜之间就被迫长大,开始认真练习玄术了。
这次听说藤蛊竟然死灰复燃,他便带着邹家从外地赶回来的十几个族人跟来了。
杨林从少年身上收回视线,敛眉幽幽回答:“先交给军部的人看着吧!回头我找楠楠小师父买些高级镇煞符给他们贴上。
如果我们七天内能消灭藤蛊,拿到它体内的脉核,这些人些许还有救。”
异志录里是有提到过脉核能解藤蛊之毒。
可前几次的藤蛊之祸。
因为没人能在藤蛊自然衰败前消灭他,所以具体有没有救,他也不清楚。
留下几个等军部的人,其他人又都跟着路鸢继续追踪藤蛊的踪迹。
路鸢沿着枯败山林一路飞到山脚下的小路上,突然像是迷路了般,一直在低空盘旋。
“怎么回事?路鸢找不到藤蛊的气息了吗?”
吴仁耀抓了把自己黄灿灿的短发,满脸不解看向沉吟着的杨林。
杨林没接话,倒是一旁的少年邹疏凯有些疑惑的说:“它不像是迷路了,倒有些像,不知道该选哪条路的样子啊?”
其他人闻言,都抬头注意观察了起来。
只见低空盘旋的小鸟,一会儿在东边顿一下,一会儿又在南边顿一下,好像真的是在做选择一样。
沉吟半晌的杨林收回视线,再次拿出一张符纸折叠起来。
少顷。
小鸟振翅高飞,也跟着正在盘旋的路鸢转起了圈圈。
两只路鸢盘旋几圈后,突然就分工明确的一东一南飞了出去。
“你们几个跟老吴小凯他们去南边,其他人跟我走。”
杨林将几个实力都还不错的组员留下,就带着天枢其他二十来人,径直朝东面那只路鸢追了过去。
两拨人,一东一南前脚刚刚离开。
山林的两边,又呼啦啦冲出两支队伍。
张诚和二十几名保镖,穿清一色的黑色工装服。
背上全背着小巧的燃气罐,手里拿着高压喷火枪,一副随时准备和藤蛊干架的架势。
而闵子骞带领的二十几名野战服兵哥哥,也背的是同样的装备。
两队人马奔到小路上,看见东南两个方向还未消失的身影。
闵子骞和张诚同时拿出地图,在看到这两个方向所延伸到的地方时,都狠狠抽了口凉气。
“我去南边。”
闵子骞快速将地图收进腰间的包包里,手一挥就带着人朝南边飞奔而去。
“臭小子,楠楠小姑娘那里有老大呢!瞧把他急得。”
张诚没好气轻哂一声,也快速收起地图,带着人朝东边追了过去。
慕色渐浓。
天空突然咋起一道惊雷,豆大的雨点说来就来。
吴仁耀赶紧让前面带路的小鸟,躲进自己的衣服里。
路鸢是纸做的,可不能淋雨啊!
好在六月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等闵子骞和吴仁耀走出几公里的山沟路,大雨就停了下来。
可吴仁耀再把路鸢放出来时,小鸟却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飞,再也找不到藤蛊的气息了。
“该死,这倒霉催的大雨,竟然把藤蛊的气息给冲没了。”
闵子骞没管气得跳脚的吴仁耀,他快速掏出手机,拨打阴险小叔的电话号码。
同济堂。
矜贵妖冶男人系着围裙,将一道红烧狮子头端上桌。
然后解了腰上的碎花围裙,很自然的坐到小丫头身边。
“小乖!尝尝我烧的红烧狮子头,看味道有没有你做的好吃?”
闵玉沉忽略餐桌上冷着脸的霍老爷子,夹了一个沾满酱汁,还冒着热气的丸子送到钱楠楠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