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普犹豫了,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将军。
“若儿……”
听到这个称呼的将军立马呵斥道:
“我叫松成布赫!还请赞普不要把我的名字记错了。”
好家伙直接硬怼赞普,这要放在李唐,就该掉头的了。
但是出奇的是,赞普的眼中只是有一丝悲伤和遗憾,并没有任何的生气,沉吟片刻后,赞普说道:
“这个方法可以,但是你能保证不会伤到咱们的子民吗?”
“还有吐谷浑他们如果知道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吗?”
将军像是早就想好了一般,直接就开口回答:
“区区吐谷浑罢了,一个小国他能有什么能力跟咱们吐蕃对抗?再说了,咱们只是借他们的手罢了,李唐的人天性懦弱善良,不会乱杀百姓,只会对他们这些所谓的王室和军士动手。”
“而咱们吐蕃则是坐收渔翁之利!”
赞普看着将军眼中的光亮就知道,将军的这个提议恐怕已经构思很久了,不会再有其他的变化了,赞普也考虑了事情的可行性。
最后点点头,只是略微有些关心的说道:
“照顾好,保护好自己,这个事情成功则是最好,不成功也无所谓,一切以你的安全为重!”
将军得到了确切的答应后,神色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恭敬的行了礼,便走了出去。
远远只能听见来自赞普空中微微的叹气声。
……
半个月后。
“李建成和李元吉俩兄弟该不会是死在外面了吧?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完成?时间要是赶不上了,我必须要把这两个人杀了,都怪他们!”
李恪坐在两仪殿的椅子上忿忿的自言自语。
小梅子在一旁已经习惯了,只是面带笑容的给李恪扇着扇子。
中午的这个时间就是长孙无忌前来批改奏折的时候。
果不其然,没有一会长孙无忌就走了进来,给李恪行礼过后,就坐在一旁专门为他批改奏折所放置的桌子和椅子上。
李恪也很好奇,自己这个舅舅一直没有什么怨言,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这么心甘情愿的批改奏折?
历史上他好像不是这种人吧?
李恪也不会多想其他,只是在心中暗想:
“嗯,一定是我个人魅力太大,过于独特,所以吸引着他们!”
“唉,我只是想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咸鱼公子,被逼无奈坐上皇位,被逼无奈消灭异族,被逼无奈强盛大唐,其实我还是个孩子啊!”
当然,这种话也只能在心里自己爽一下,要是说出口,指不定要被多少人打。
突然身边传来了一道疑惑的声音:
“咦?”
李恪正在幻想的兴头上,被这么打断心中有些不爽,语气也丝毫没有掩盖,就是一副怒气冲冲的问道:
“咦什么?怎么了?天塌地陷都不怕,朕手握着紫金锤!”
自然不会有人懂他的梗,可长孙无忌像是也没听出来李恪语气中态度的不好,眉头微蹩的说道:
“出现了一个怪事,前几日就有奏折,说汉洲城中的牛羊一个个都病恹恹的,兽医也看不出来个大概,当时臣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可能是季节交替,但是近日的奏折却……”
稍微瞟了一眼李恪的表情依旧云淡风轻,长孙无忌这才继续说道:
“而近日的奏折却说,所有触碰过哪些牛羊的,哪怕是那个兽医都不例外,全部卧床不起,像是伤寒,浑身滚烫,有人怀疑是一种怪病。”
“但是臣从未听说过有这种怪癖,所以很是疑惑也很费解。”
李恪眉头一挑心中暗道:
“这就来了?速度还真快!”
只见李恪淡淡的点点头说道:
“没事,小病而已。”
就在长孙无忌微微颔首,准备下笔批注的时候,却听见李恪继续说道:
“把所有看似有同样症状的人群和羊全部封闭在一起,禁止其他人接触,如果大夫要看的话,必须用布捂住口鼻,不要跟患者有任何接触!”
“如果只有汉洲城,那就让李靖派兵去把汉洲城围了,谁也不准出门,给朕天天锁在家中,一日三餐朝廷都管了,只要他们听话一切都好说,如果不听话,就别怪朕不留情面了!”
长孙无忌此刻的表情已经呆滞了,心中暗道:
“不是小病而已吗,至于这么郑重的把那些人全部封闭起来吗……”
但是长孙无忌肯定不会反驳。
“恪儿虽然年纪小,但是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就是不知道朝堂上该如何交代……”
按照李恪所说的办法在奏折上批注好,便又重新进入了那副全神贯注的状态。
李恪并不知道,古代的人对于隔离,封闭,这种敏感词汇,反应可比现代人大的多了。
就在李恪认为一切尽在掌握的时候,第三日早朝。
“陛下!依臣看来无非就是伤寒罢了,为什么要封闭那些百姓!”
“对啊!陛下!这种事情一旦传出去那造成的影响可太大了!百姓还会信任朝廷吗?”
“请陛下收回成命!”
“陛下!所有得了伤寒的百姓全部都四处逃散,除了一些老弱病残还在村子里,现在已经无法找到其他的人了!”
“……”
李恪的脸色很难看,听着百官的话语更是阴沉似水。
再听到百姓开始疯狂逃窜,更是一股怒火涌上心头,怒喝道:
“你们懂个屁!那是天花!你们长没长脑子?”
“不封闭他们,大唐要死多少人?”
“以前的天花你们没有见过吗!”
“一群废物!竟然还敢替那些病患求情,你们真是好敢啊!”
顿时,太极殿一片安静。
根本就没人想到是天花,因为更严重的病患没有人看见,只是知道有些发热,虚弱,再加上下面的城镇父母官报到上面说的就是普通的伤寒,所以大臣们才先入为主的认为,就是伤寒而已。
此时李恪说这是天花,根本没有人敢去相信,更没有人想去相信。
以往的天花,哪一次不是生灵涂炭?
哪一次不是动摇国之根基?
这时,礼部尚书徐箬紧锁着眉头,站了出来,语气中还带着一丝气愤:
“陛下是何以断定这就是天花?陛下可知如果因为陛下一时的胡言乱语,整个大唐都会大乱吗?陛下有没有想过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