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王胜仿佛有着心事的模样,礼圣也没有再多问,匆匆离开了。
这一次儒家要重拳出击!
不能给小皇帝操作的机会!
不然永远都会被小皇帝牵着鼻子走。
等到只剩王胜一个人的时候,王胜在这夫子庙中独自散步。
一直在思考解决问题的办法。
“怎么样才能将这个消息告诉陛下呢?”
“这要是不告诉他,让他知道了,如烟会不会有事啊!”
“唉,这可咋办!”
想着想着,突然王胜的肩膀仿佛被人拍了一下似的,一个人头瞬间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卧槽!”
突如其来的人头吓了王胜一跳,顿时一想这是在夫子庙,怎么可能会有别人,这才回过神看向眼前的人。
原来是陈淳安。
“王师弟,今日见你似乎心头郁结很深啊,对于小明提出来的办法你有什么其他的意见吗?”
闻言,王胜微微摇头,笑着对陈淳安说道:
“怎么会,明师弟的法子很好,我也没有什么郁结,谢谢陈师兄的关心了!”
陈淳安微微迟疑,随后开口说道:
“如果王师弟是对亚圣赞赏小明的话而感到有危机感的话,其实不必,小明还小,虽然他很有潜力也很有天赋,日后或许会超过我与王师弟,但是现在,王师弟你才是儒家的未来!”
“陈师兄对于成为圣人,并没有多么热烈的渴求,对于我来说,做好自己应该做好的学问就好,圣人无非就是个名头罢了,只不过我看王师弟对于圣人的这个位置好像很有兴趣,所以才来与王师弟解释解释,如果心有郁结,沉在里面,那做什么事情都不会做好,不是吗?”
面对陈淳安的关心,还有他的坦白,让王胜倒是一愣。
他没有想到陈淳安竟然会跟自己说这样的话。
他不想做圣人?
吹牛比呢吧?
儒家弟子谁不想成为圣人?
圣人才能代表在儒家的地位,以及被世人的认可。
这不重要吗?不,这很重要!
王胜此时就认为这陈淳安就是来给他显摆的,什么现在王师弟才是儒家的未来,都是吹牛的,只有那一句小明虽然很有天赋很有资质,日后才能扛起儒家的大旗,这种话,恐怕才是陈淳安想要表达的意思。
顿时心中暗道:
“哼!装?今天就算是天王劳资来了,我都要将这消息告诉陛下!等到陛下助我成为圣人的时候,我就要拆穿你那虚伪的面具!”
想到这里,王胜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容,对着陈淳安说道:
“陈师兄,师弟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对于师兄收下了小明这样天才的弟子,师弟也是心中无比羡慕,小明的资质和天赋未来是一定会成为圣人的,师弟提前恭喜师兄了!”
陈淳安看着王胜脸上露出了熟悉的笑容,以为是王胜被自己说通了,顿时也同样笑着说道:
“小明的天赋虽然极高,但是还是少年心性,说话做事都有欠妥,回去后,师兄一定会好好教他,只要师弟心中不在意就好!”
寒暄了几句之后,陈淳安这才离开。
瞬间,刚刚还阳光灿烂的笑容立马变得阴沉似水。
犹豫了很久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写下了一封信。
写完后交给门口的弟子,告诉他送到哪里之后,便离开了。
而半晌之后。
这封信出现在了礼圣的手中。
“胜儿在外还有好友?”
“从来没有见过胜儿写信,老夫只是吩咐了门房两句,没想到还真让老夫见到了!”
文圣在一旁听着礼圣自言自语,顿时开口说道:
“这都是弟子的私密,咱们这做长辈的直接给截获了,不好吧?”
礼圣理都没理,直接就给拆开了。
只见上面写着:
“见字如面。”
“儒生王胜,不知阁下还可记得?如果小生没有记错,阁下是胡至?”
“家中之事是否已经处理好了?如果还需要小生帮忙的话,尽管开口,对于刘家也莫要苦苦相逼。”
“甲子光阴一瞬间,原本就是多年好友,为何还要相爱相杀。”
“船只游在浮萍之中,有人划桨,有人乘船,阁下划桨,为何不能多载一人乘船?船夫还想倒海翻江?”
“圣人说过,人要记得善,以阁下之勇武,刘家必然不是敌手,愿阁下日后莫要对人伤害,只希望能在棋盘之上成为常胜将军!”
“至此,王胜。”
礼圣看完,脸色有些难看,文圣开口问道:
“信上写了什么?”
礼圣微微摇头说道:
“说了多少次,不要去掺和别人的家事,胜儿就是不听!简直气煞老夫!”
“笔力粗犷丝毫不见我儒家之风!”
“胜儿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看见礼圣在气头之上,文圣便将信拿到手中,看完之后,顿时哈哈大笑说道:
“这一看就是这胡至跟自己的好友发生了矛盾,毕竟心胸狭隘,估计还是在棋盘上出的事,这胡至一定是个臭棋篓子,让胜儿看见了,就劝诫了一番,怕是今日想到了,这才给人修书一封。”
“虽然笔力粗犷,但是也或许是那甲子老者原本就没有什么太高的文化,通俗易懂即可,至少字里行间还是能看出来胜儿应该有的才学的!”
礼圣黑着脸,也不搭理文圣,甩手就将信装了回去,扔给了门房。
而殊不知,这一切都有一双眼睛在暗中注意。
……
“陛下!!!陛下!!!”
“好消息!好消息!种出来了!”
一道激情似火的声音,远远的就让在两仪殿中的李恪所听见了。
顿时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道:
“大惊小怪的,宫里搞的跟在大街上一样!”
只见一道人影,连通报都没有通报,径直就冲到了两仪殿中。
等到人影站定,李恪这才发现了眼前竟然是……一个泥人!
浑身的泥土,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上面还插着几根枯草,下半身更是脏污无比。
还散发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
整个两仪殿仿佛都被污染了一般,李恪的眉头简直都能皱到一起打结了。
通过极其细微的观察,以及从他的轮廓身形,还有勉强露出来的嘴巴鼻子和眼睛。
根本就认不出来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