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朝元没想到顾娇娇会朝自己发难,语气不耐烦道:“言素一开始就是《艺术家们》导师人选之一,他名气大业务能力强,我选择他无可厚非。”
“仅仅出道四年的资历并不足以让他成为一个合格的导师。而且之前选择言素做导师,最主要的一个因素基于他是景胜的艺人,现在合作已经终止,我不认为还有在他身上浪费资源的必要。”
顾娇娇直视冯朝元的眼睛,话里带刺,气势锋芒毕露。
如果你因为她是一个女人、以为她年纪小就觉得好欺负,那就大错特错了,业内谁人不知,景胜新上任的掌权人是个六亲不认、唯利是图的女魔头。
冯朝元气得呼吸急促,声音都提高了不少,简直就像是打雷。
“言素是出道时间短,但实力有目共睹,你不能因为一个人的资质就否定掉对方的能力!”
顾娇娇闻言,皮笑肉不笑道:“冯先生,您刚才说的我原话奉送给您,至于《艺术家们》最后一位导师人选,我已经有了决断,希望冯先生以后不要再胳膊肘往外拐的便宜外人。”
顾娇娇改了称呼,办公室里顿时有种剑拔弩张的气氛。
冯朝元脸色黝黑,他来之前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小丫头片子竟然这么难拿捏。
“冯先生,你可以从我的办公室里离开了。”
顾娇娇连有工作要处理的借口都懒得用,直接开口撵人。
冯朝元一直狼子野心,这回他们算是撕破脸,不用再维持表面的和气了。
“你有种!”
冯朝元指着顾娇娇的鼻子怒骂了一声,愤而摔门离去。
顾娇娇不以为然,在电话里通知秘书下次看见冯朝元就拦着,别再让他过来骚扰自己。
再驳回冯朝元先前下的几道命令,顾娇娇看跟曲如星以前那位经纪人司归的约定时间快到了,就开始动身。
司归一早就在咖啡厅内隐蔽的角落里等着了,他坐立不安的看着左右,生怕被狗仔抓到。
戴着墨镜的女人优雅的在自己对面坐下,司归迟疑了一下,不确定道:“你是顾总?”
不怪司归认不出来,主要是顾明非把顾娇娇保护得太好,成年之前从不让她暴露在公众面前,再加上顾娇娇上任之后特别低调,因此大家至多知道景胜的总裁是个女人,名字叫顾娇娇。
“是我。”
顾娇娇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小臂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跟浑身抑制不住紧张情绪的司归相比,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带来了。”
司归赶紧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双手递过去。
他也不知道这位大佬为什么会突然关心曲如星的事情,他只知道自己如果不乖乖照做,在整个娱乐圈都混不下去。
顾娇娇当着司归的面打开牛皮纸袋,她粗略扫了一眼曲如星的个人资料,看到她的母亲姓楚,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看来贵公司对曲如星还是挺看重的,可惜,红颜薄命。”
“毕竟是我们自己的艺人,公司领导自然会用心栽培。”
司归也不知道顾娇娇究竟要做什么,谨慎的附和着她的话往下说。
顾娇娇低着头,随口一言,“只是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司归忍不住思索顾娇娇这句话的用意,只是他还没有想通,对方就又开了口。
“法医的检测报告是不是少了几张?”
司归心脏猛地一跳,因为太过紧张,他说话都有些结巴,“没,没少啊,就这些,我全部都拿过来了。”
顾娇娇把纸张塞回牛皮纸袋,手指放在上面,漫不经心敲着。
“她体内的**DNA检测报告呢,还有伤情报告书,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应该也是有备份的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如星是正经艺人,她才不是你们说的那种靠卖身上位的女明星!”
司归下意识拔高声调反驳,他见大家都朝自己这边看过来,赶紧低下头。
谎言一旦重复无数遍,就连撒谎的人都会坚信不移的认为事情正像是自己嘴里说的那样。
“你以为我跟圈外人一样好糊弄?司归,记不记得我跟你说的是什么,我要的是完完整整的所有的曲如星的资料。”
顾娇娇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即使戴着墨镜,别人也能轻而易举分辨出她的不悦。
司归喉间干涸,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这就是完整的资料了……”
“既然将功补过的机会你不要,那我只好动用自己的势力调查了,想清楚你背后的人能不能与我抗衡,希望到时在法官面前,你还能像现在一样嘴硬。”
顾娇娇淡淡警告了一句,不欲再留。
司归看着她的背影,手脚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如果当年的真相被公诸于众,自己一定会被那些人推出来当替罪羊,甚至灭口。
如果提前反水……
司归拔腿追了上去。
“顾总,你想要的我这里都有,只要你答应保护我,我就把它给你!”
听到身后传来男人急切的声音,顾娇娇淡定地停下步子。
仗势欺人果然能最快达到目的。
顾娇娇如愿拿到了那几份DNA检测报告,而其中一个人的姓名尤为瞩目。
冯望驭,冯朝元唯一的儿子。
资料上显示他是滕达的法人代表。
司归哭得泣不成声,“顾总,都是他们逼我的,我也不想让如星被那群恶魔折磨,可是我得活啊……”
曲如星的资源确实来得不干净,但她是被迫的,她从来没有想过用那种方式换取在娱乐圈出头的机会,一只只沾满罪恶的手却将她推上风口浪尖。
顾娇娇攥紧手中的牛皮纸袋,因为太过用力,指尖都泛出了苍白的颜色。
她是真的生气了,不仅仅因为曲如星是楚向歌的姐姐,更愤怒于那群畜生肆意凌辱人后至今能逍遥法外。
深吸一口气,顾娇娇强压下怒火道:“收集滕达成立以来所有不法的证据,把它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