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玲看到陆允舒,眼睛瞬间就亮了,她看到池权的人还在,强忍下激动。
“你们先下去吧,我想跟我的同学说会儿话。”
“是。”
丫鬟们鱼贯而出,在门被关上的那刻,她再也压制不住情感,扑进陆允舒怀里抱着他的腰泪如雨下。
“允舒哥哥,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是来救我出去的吗……”
“我一定会带你走!”
陆允舒心疼的摸着慕容玲的头发,语气温柔且坚决。
“我不要留在这里了,他好可怕。”
“玲儿,你受苦了。”
“我好想爸妈……”
“……”
顾娇娇听着那两人互诉衷肠,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呵欠,她自顾找个椅子坐下,将屋里的装饰都打量了一遍后见二人还没说完话,轻咳一声。
慕容玲这才意识到还有其他人在场,她红着脸松开陆允舒,疑惑的看向顾娇娇。
“允舒哥哥,这位是?”
陆允舒向慕容玲解释顾娇娇的身份,“她是顾娇娇,我在梨园的师姐,这次多亏有她帮忙我才能过来见你。”
慕容玲看顾娇娇的眼神从疑惑变成了感激,“谢谢娇娇师姐。”
“不必谢我,我帮他也是在帮自己。”
顾娇娇懒散的摆了摆手,她翘起腿,脚尖带动黑色裙摆富有节奏的晃着。
“既然你已经见到人,那咱们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允舒哥哥,你不是来带我离开的吗?”
听到顾娇娇的话,慕容玲焦急的握住陆允舒的手,小鹿般晶亮的眸子里渐渐盈满泪水。
她在都统府一刻钟都呆不下去了,她不想每天被人盯着,像是笼子里的鸟没有半点自由。
陆允舒感受到慕容玲的渴望,忍不住看向顾娇娇,“可不可以……”
“不可以。”
顾娇娇声音冷漠,能够混进都统府都已经冒了极大的风险,更别说再在那么多双眼皮子底下带出去一个人。
除非他们几个人都不想活了。
陆允舒眼神黯淡了下去,回握住慕容玲的手安慰她,“玲儿,你再委屈一段时间,我一定尽快想好万全之策……”
慕容玲没说话,趴在陆允舒肩膀上小声啜泣。
顾娇娇听着她的啼哭,心里忽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池权喜欢慕容玲,让女主和反派在一起未尝不可?
劝服陆允舒和慕容玲,可比攻略那个阴晴不定的变态简单多了。
只要能得偿所愿,他的恶念值就会一点点降低吧。
“慕容小姐,你有没有想过从了池权。”
慕容玲看向顾娇娇,脸上是愤怒和屈辱,“让我屈从于那个恶人,还不如让我去死!”
“何必这么激动,我也只是一个提议而已,况且,他对你还不错不是吗。”
顾娇娇语气云淡风轻。
如果池权有心强迫,她根本不可能保全自己。
慕容玲这般宁折不屈,怕是早晚有一天会惹怒他,到时……
陆允舒咬牙道:“玲儿断不是那种贪图富贵的女人,你不必试探她。”
“你说是试探那就是试探吧。”
顾娇娇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她从椅子上站起来,缓步轻盈的往外走。
“咱们该走了。”
陆允舒下意识抱紧慕容玲,可就算他心里再不舍,也不得不放手。
“玲儿,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等我。”
“允舒哥哥……”
顾娇娇听着身后的断肠离别,扯了扯了嘴角,然而当她打开门,脑子里有一瞬间空白。
他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高大的男人带着浑身肃杀之气大步踏进院内,在他身后是装备精良气势如虎的数百人卫队,顾娇娇不用想也知道是自己拙劣的谎言被拆穿,池权带人过来捉拿不轨之徒了。
——日了狗。
顾娇娇很快做好表情管理,她主动迎上去,将柔软的身体贴上池权的手臂,笑容又娇又媚。
“军爷,好巧啊,咱们又见面了。”
池权步子停下,他毫不怜惜的将顾娇娇推开,掏出腰侧的枪指着她的脑袋。
随着他的动作,无数支枪同时对准了顾娇娇。
“这里是都统府。”
男人眼神冰冷似蛇,漆黑的瞳孔让人轻而易举联想到深不见底的幽渊。
陆允舒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僵在原地,后背被冷汗浸湿。
顾娇娇坐在地上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微微侧头,脸上看不出半点怕字。
“军爷何必这么凶嘛,娇娇只不过就是想来看看能让您亲自带回府的慕容姑娘究竟是什么神仙模样,又不会对她做什么坏事,倒是军爷这副护犊子的模样,真是叫人艳煞不已。”
顾娇娇鼓着腮帮子语气幽怨,活脱脱就是那拈酸吃醋的小妇人。
池权眯了眯眼睛,像是在思度她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顾娇娇看池权不动,索性自己站了起来,她再次贴上去,手指捏住男人的手腕让他把枪收回袋中。
“军爷可真是狠心,您这一推,娇娇的手都受伤了。”
顾娇娇给池权看自己破了皮的手心,她皮肤娇嫩,红肿的一片上溢着粒粒血珠,看起来骇人得紧。
池权这回倒是没有再推开顾娇娇,他掀起眼皮看了眼脸色煞白的慕容玲,视线最终回到顾娇娇身上。
“下次再敢擅闯都统府,我就让人砍了你这双不安分的腿。”
顾娇娇指尖点着池权军装上冰凉的纽扣,娇笑,“军爷若是再抢一人回府,娇娇还是想来看看的,不若您先把人送到梨园让我先瞧瞧,然后再带回来?”
顾娇娇此言一出,在场的人无一不在心里冲她竖起大拇指。
这女人着实是个胆大的,竟然敢跟都统讨价还价。
赵副官心里暗戳戳期待着都统终于要处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了,就听池权叫自己。
“把人送回去。”
“爷?”
赵副官诧异出声,就算不把人杀了,用鞭子抽几下也使得,这样把人送回去,不符合他们都统府对刺客一贯的作风啊!
见赵副官未动,池权语气冷了半分,“要我说第二遍?”